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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出了事,也伸头去看。
韦檀只瞧了一眼,就冲提着裙摆跟来的鸨母喊:“叫人将房门撞开!”
毕菱心中惶惶——冯都知死了,陆逢春那性子定做不出杀人之事。
昨夜被留在平康坊就是韦家设下的圈套,只是她没没料到他们竟敢拿人命栽赃!
陆逢春难不成仍被灌了迷药在榻上酣睡?
难怪韦檀敢喊她一道前往,原来是要抓个现行!
正想着,毕菱发觉窗台上有半个脚印,看大小应是男靴留下的。
鞋尖朝外,是跳窗离开留下的。
她想起方才仆人说两刻前房中有动静,莫非是陆逢春醒来发觉出了大事,便支开窗匆匆逃走?
又或者……是凶手留下的罪证?
突然,房门被几个仆人从外撞开,他们涌入房中后吓得大呼小叫。
有胆子大的绕过冯都知的尸体,去撩床榻上的帏帐察看。
毕菱屏息盯着,好在发现榻上空空如也!
她松了一口气——那鞋印应是陆逢春离开时留下的。
为了不让韦家再有栽赃的机会,她假装上前再次窥探,趁机将那脚印抹去。
韦檀抬起手臂用袖子挡住她的眼:“哪里来的胆子,竟还敢再看?!”
毕菱被他呵斥,心想定是发现陆逢春逃了之后计谋落空才恼火。
她垂眼一瞥,见脚印已擦拭干净——既然陆逢春已经逃走,她也不可再留。
毕菱转身就跑,其他闻声而来的奴仆都慌了神,也没人使力去拦她,只有靖竹紧追不舍。
韦檀见她似泥鳅般滑不溜丢,转过长廊已经不见踪影,此处又有烂摊子等着处置,不禁长叹一声喊道:“靖竹,回来!”
毕菱沿来时路逃出“冯霁家”后,强逼着自己定了定神。
此时回清都观倒不是难事,可不知房中是否还留有其他能证明陆逢春来过的痕迹。
冯都知在平康坊声名赫赫,她的死定会震动长安,引来京兆府追查。
与其等着韦檀将罪名往陆逢春头上扣,不如先发制人,让韦檀尝尝自作自受的滋味。
她没有急着离开妓馆云集的“北里三曲”,而是顺着南曲、中曲往北,在街巷间大声呼喊——
“冯都知死了!韦家小世子同她在一处!冯都知死了……”
等人听见动静从宅院里出来瞧,她已经跑得不知踪影,只留声音回荡在巷中。
不多时,三曲中的鸨母、妓子和在此过夜的郎君,都已知晓这一消息。
伏缨正送王阅真出门,她听见后险些没忍住笑——真是天助有心人!
她本来还担忧冯霁因昨日抢风头之事,今后少不得为难自己。
谁知一夜过去,冯霁竟死了!连着“都知”的名头也空了出来。
不过,她见王阅真震惊错愕,也只好跟着叹息:“世间旦夕祸福,着实难料。”
冯都知毕竟是王阅真仰慕已久的人,虽说昨日觅得新知音,但乍闻她的噩耗,自是难以置信。
“为何……为何就这样死了?与韦家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遭人谋害?”王阅真遥望南曲冯家的方向,一时情难自抑,落下泪来。
伏缨拿出巾帕替他拭泪,格外“善解人意”:“不若我陪六郎一道去看看,也是送都知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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