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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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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羌哼哼两声,在阳光的沐浴下懒懒的睡觉。

夜里温度下降,叶瞬这几日几乎抽不开身。同时也是因为他的擅作主张,皇上罚他在宫中的静心殿反省。

殷善婼喝下一瓶紫色的药水,她的身体立刻变得精神起来。

屋外雪势不大,但屋檐上已经落满一层厚雪,厚雪中留下殷善婼走过的痕迹,但不出几分钟,新雪再次将脚印掩埋起来。

李家白事已过,却还是没有色彩,沉寂的凄凉在府中飘弥。

殷善婼浑身上下遮的很严实,她精准找到李江嵘的屋子,无声将窗户打开,手臂撑着窗框跃进屋内,一套动作行如流水。

屋内烛光已灭,鼾声响成一片。

冰霜飞溅,屋内冰血满地,头骨分离间李江嵘压根就没想到自己会在深睡中死去。

屋内女人声尖叫,李府全家上下亮起灯光。

这一夜,注定难免。

李家之事满城风雨,朝中议论更是纷纷。衙门的人来过,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最后交给锦衣卫来办事。

锦衣卫新上任的首领秦讯看着死者的痕迹,得出结论:“此剑法与李闻相似,用的都是失传已久的明霜剑法。”

“既然是失传已久,为何又会再次出现在江湖之上。”部下林季宪评论,“明霜剑是何等凶器,一刀就能将人无痛毙命。”

秦讯站起身,看了一眼在一旁从晚哭到早的李江嵘夫人闻襄,冷声问道:“你昨晚真没看清来人?”

闻襄对丈夫的死去难以接受,一时间哭哭泣泣的压根问不出来什么话。

秦讯也是对这种人很反感,他仅仅瞥了闻襄一眼后,话毕也就带人走出了这间屋子。

大院里更是哭声一片,听的秦讯实在是不得不赶快走出李府。

叶瞬出宫之际便听说了这件事,街道上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什么版本的故事都有。

更加是明霜剑这一个词,描绘地有声有色。

回到太子府,殷善婼刚在院中转了一圈,就看到叶瞬回来了,整个人开心地小跑过去,愣是把叶瞬扑到后退一小步。

“夫君,你终于回来了!”殷善婼声腔细软。

叶瞬回抱她,帮她扯了扯松垮的外衣,殷善婼趴在他胸膛上,在他说话时能感觉到胸部震动。

“久等了。这几日身体怎么样了?”

今日没有雪,就是一直在刮风,太阳也暖暖的。

殷善婼道:“好多了,这几日天气好,经常出来晒太阳。”

叶瞬捧着她的脸,看着许久未见的夫人,心里蠢蠢欲动,但也只是在殷善婼额头上落下轻轻一个吻。

“好多了就好,下月母后诞辰,我们一块去。”

成亲这么久以来,叶瞬对殷善婼的亲密度也就只在睡觉抱着,亲亲额头这么简单。

殷善婼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她也没有主动表示过。

但好像,殷善婼不表示,叶瞬也根本不会做出出格的举动,几乎都是保持在两个人都能接受的范围内。

“好!”殷善婼点点头。

叶瞬最后还是领着殷善婼进屋里。

“昨夜李江嵘被人给杀了,听说是同一个人。”叶瞬拿起殷善婼给他倒得茶水,喝了一口。

殷善婼抬眸看去,“也不知这李家是招惹了什么仇家,一下子被连灭两口。”

“这也是他们迟早应得的,不过只是比我想象中的早了些。”叶瞬道。

殷善婼放下茶壶,“为什么说是他们应得的?”

“李闻人不行,得罪有不少人,就仗着背后有个当了大官的李江嵘。而李闻之事定是引起人愤,才惨遭报应。而李江嵘因为帮助赵朝偷矿谋反,这两人的做法无非都是对国家安定有危害的。”

“可是谁又有这大能耐杀了他们。我听说,两人的死法都一样,都是出自一个人之手。”

“这我就不太懂了,明霜剑的出现也引起了江湖的关注,恐怕以后乱事会越来越多。”

“明霜剑我也曾听闻过,不过凶手为何一定要用明霜剑去杀他们?”殷善婼调整了一个姿势,继续道:“凶手既然会明霜剑,那她的能力肯定不简单,原本是能一招制敌的,偏偏使出了明霜剑。夫君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暗藏玄机?”

叶瞬顿住,随后点点头:“阿婼说得有理,这件事肯定牵扯着什么东西。”

屋内有股幽兰香,叶瞬刚开始还有些觉得好闻,到了后面就感觉头晕发困。

“夫君,你乏了?”殷善婼凑近他,看着他道,“歇一会儿吧。”

叶瞬揉了揉太阳穴,点了点头。

不知是刚触碰到床开始,还是殷善婼躺在他身边开始,他就已经困到失去意识,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困乏。

-

林中大风萧萧,吹得树木外层的冰雪到处飞漫,金色的光从叶缝照进林中,林中变得神秘起来。

大雾缥缈,空气中弥漫着细尘与飞雪。

白衣男人坐在冰面上,男人身旁燃起油燃的气体,一只冬日奇鸟从树梢飞向男人,稳稳落在男人旁边。

奇鸟低头啄着冰面,只见那冰面里冻着一条死鱼。

兽类的饥饿横扫冰面,而后白衣男人觉得太奇鸟太聒噪,一掌将它击飞二十米远。

殷善婼从林中飞出,在冰面上滑冲向白衣男人,长剑在冰面上划出冰渣与火花。

一股寒气将冰面再次冻结一个度,眼见冻结速度接近白衣男人,白衣男人腾空而起。

殷善婼刹住脚步,强烈的冲刺令她的面巾飞扬。

白衣男人转身,他脸上醒目的刀疤在白雪中显得恐怖,他的瞳孔是金色。

“明霜剑。”白衣男人看着她手中还散发着冷气的剑,语气倒还是有些惊奇。

殷善婼眸光一闪,手腕一转,身影就消失在白衣男人眼前。

下一秒,殷善婼就出现在白衣男人身后,明霜剑以一个超快的速度朝男人刺去。

白衣男人头发飘动,眼睛眯了一下,脚动身不动地躲开了她这一剑。

回头嘲讽道:“速度太慢,你这明霜剑刚学没几年吧!”

面巾下的嘴角一勾,眼神变得狡猾。

在男人得意洋洋之时,殷善婼控制明霜剑悬浮在空中,左手凭空捏造一把弓弩,上万支蓝光箭在她身后出现。

白衣男人神色一变,“上神弩!你是巫族人!”

他实在没想到,本以为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毛孩在江湖上闯荡,没想到却是灭国的巫族后代。

可一切都晚了,明霜剑与上神弩一并朝白衣男人刺去。

血溅出来时直接在空中凝固,变成一粒粒冰冻的渣渣。

黑衣在冰雪之中飞天滑走,只留下身后一片血腥。

-

“大人!死者死状凄惨,附近以及身上都有明霜剑的痕迹,又是那神秘人作祟。”林季宪将帕子上的血凝珠盛到秦讯面前。

“不过大人,死者身上还拥有无数个窟窿,像是什么利刃将人直接戳穿。”

秦讯看着已经经过一日的血凝珠却还冒着明霜剑的寒气,他目光转移到前方已被鲜血染红的白衣男人身上。

“先去查死的人是谁。”秦讯平静凝望着。

都是出自一人之手,说明这些死者肯定存在着某种联系。

“是!”林季宪连忙跑走。

太子府中正吃着热腾腾的午饭,叶瞬一直夹菜到殷善婼的碗中,嘴上一直念叨着他她太瘦。

殷善婼提筷阻止了他的下一道菜,看着彩蝶上堆起小山的菜,无奈道:“我就算是瘦,那我一时半会儿也吃不下这么多。夫君是想撑死我吗?”

叶瞬还是将筷中的菜放到她的菜碟中,双眸含情脉脉:“嫁给我,我定不会让你如此消瘦,多吃些还是对身体好。”

“好好好,可是我们慢慢来好吗?”殷善婼摸了摸撑出来的肚子,不由得叹了口气。

“好吧。”叶瞬放弃给她夹菜。

宫江这时敲门走了进来,叫了殷善婼一声,然后在叶瞬耳边低语。

叶瞬神色不变,在宫江说完后抬手让他下去。

殷善婼放下筷子,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事,就是这郊外又死了一个人,死者不明,但凶手是和杀李闻是同一个。”叶瞬陈述道。

“看来凶手是有目的的。”殷善婼拿起一旁的花茶,抿了一口去去口中的油腻。

“这件事最近也闹得沸沸扬扬,百姓也民心惶惶。虽然深知对方是有目的,但还是怕对方招惹上门来。”叶瞬放下筷子。

“夫君要走?”殷善婼看着他起身,连忙喊住。

“嗯,这事发酵太快,朝廷必定不会安宁,不出几日我可能也会被派去查这件事,倒不如先去了解了解。”

“你真的要参与其中吗?”殷善婼问他。

这件事本来可以没有叶瞬什么事,殷善婼已经做的很明显了,这一切的事情都可以不发生在叶瞬身上。

可现在,叶瞬却想被卷入这场复仇之中。

叶瞬摸了摸她的头,安慰她:“阿婼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殷善婼沉默,低下了头,许久才道:“那你小心。”

镇抚司。

“参见太子殿下。”

秦讯刚拿到白衣男人的信息,迎面就碰上叶瞬和宫江前来“做客”。

“秦讯,又见面了!”宫江戏逗他。

秦讯淡淡瞥了他一眼,目光转到叶瞬身上,声音平淡且无情绪地:“见过太子殿下。”

叶瞬道:“查到死者叫什么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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