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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
叶瞬携带着殷善婼去民间参加百姓的正旦日,一路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人如潮水般,仿佛一松手就会被冲走。
殷善婼惊叹道:“好美呀!比大漠热闹多了!”
“往后还有许多热闹的节日,到时我都带你出来玩!”叶瞬紧紧牵着她的手,低头俯视着她。
少女脸上洋溢着欢乐的笑容,单纯又干净,让人生出保护欲。
殷善婼与叶瞬坐在一个秋千上,叶瞬在她身后站着,低头看着她仰起脸望向圆圆的月亮,月光洒在她白净的脸上。
殷善婼抬起手接住在空中飞扬的雪花,她语气有些委婉:“夫君,你觉得不觉得在宫中太过于沉闷,很多时候做事一点都不方便。你是知道的,我们大漠从来没有这些死板的规矩,不用一大早就要去请安,也不用吃个饭都要通知御膳房,还要计算食材进行用餐。就连在宫中,说些小闲话都要小心隔墙有耳。”
叶瞬静静地,他好像都忘记了这些,他说过会给殷善婼带来自由的选择,却忘记宫中腐朽制约的规矩。
殷善婼又道:“我不想待在宫中了,夫君,你带我出来好不好?”
耳边传来嘈杂的人声,一股股浓郁的烟火气息扑鼻而来。
许久,殷善婼听到叶瞬回她:“好。”
殷善婼扬起一丝笑容,脚在空中晃着,声音轻快:“你真是个好夫君!”
本以为搬出宫需要一些时日,不料当晚殷善婼刚提完,叶瞬当晚就直接带她入住太子府。
当殷善婼整个人坐在干净的正室的床榻上时,都还觉得有些不现实,她抬头看着端来热水的叶瞬,问道:“夫君,我们真的不用跟父皇和母后说一声吗?”
“不用。”叶瞬伸手帮她脱鞋。
手在触碰到殷善婼的脚腕时,殷善婼缩了缩脚,小声道:“痒!”
叶瞬脸上一红,低着头继续帮她脱鞋,她的脚很小很白,骨间分明,白皙透亮,似极品玉一般。
伺候殷善婼泡脚,叶瞬倒像个贤夫一样,将夫人疼至入骨。
“夫君,我想念大漠的菜品了。”殷善婼往嘴里塞了一棵剔透的葡萄,目光盯着某处发涣。
叶瞬抬头,眼神坚定明确:“明日我让人去寻大漠的厨师,聘用他到府里来专为阿婼制作佳肴。”
殷善婼收回涣散的目光,惊喜地道:“此话当真?”
“当真!”叶瞬拿过脚布帮她擦干脚上的水渍,看着她发亮地眼睛又道:“阿婼想要什么,为夫就给什么。”
殷善婼强行给叶瞬塞了一棵葡萄,大方夸赞道:“夫君真好!”
夜深人静,屋内烛光摇曳,殷善婼在黑夜中睁开眼,侧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叶瞬,随后起身掀开被子。
太子府内凄凉,缺少烟火气息,不像是经常有人住的样子,府内摆设过于单调。
殷善婼坐在屋檐上,肩膀上披着红色的貂皮斗篷,长发落在身前。
月光已被乌云隐匿,大雪从天而降,在空中慢慢漂泊。
雪落的地方无人知晓,但处处都有雪。
阿羌坐在殷善婼的身旁,身上被套上喜庆的花衣,它静静地抬头看着殷善婼,仿佛一只忠臣的下属崇敬它的王上般。
“你说,要是当初没有那些事发生,我会不会也能在正旦这一天与家人游玩?”殷善婼语气平淡,没有掺杂太多的情感。
阿羌摇了摇头,一只猫爪摁在殷善婼的手上。
殷善婼低头,叹了一口气。
“我一点也不想要这些。”但是仇恨必结。
都城已经一片乌漆,唯有江上的渔船亮着。
新的一年开始了,大雪越来越猛烈,殷善婼被困在太子府出不去。
李闻被杀一事,暂时还没有找到凶手,可就当殷善婼不愿意他人发现时,线索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官兵来捉拿她之时,叶瞬早已被派往南山矿场。
当天,殷善婼正与阿羌坐在暖炉旁织暖鞋。
一群人拿着圣旨闯进太子府,连连将下人吓到下跪。
“太子妃!官兵来了,拿着圣旨,要出去接旨!”一个下人跑进来说。
殷善婼手上一顿,紧接着不缓不慢的放下手中的事,提着衣裙走到大院。
院中围着一群官兵,接近十来个,仗势十分震慑。
“请太子妃跪下听旨!”公公的随从道。
殷善婼站在原地没有动,她不解地问道:“敢问为何?”
大漠与中原国规矩本不同,在大漠下跪是服臣的意思。而殷善婼身为大漠的公主,中原国的太子妃,哪能对一群下人下跪。
“罢了,那太子妃便站着听吧。”公公只瞧了殷善婼一眼,便打开圣旨宣读。
圣旨内容无他,无非就是衙门那边找到线索,线索又全部指向殷善婼,所以才派人下来抓拿殷善婼。
圣旨宣读毕。
殷善婼道:“我愿意与你们走一趟,可是太子愿不愿意让我与你们走一趟,我可就不太懂了。”
公公默了一下,然后笑脸道:“太子妃,我们也只是按圣上旨意办事,你这样也很难让我们回去交代啊。而现如今,太子殿人在南山,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回来,您看要不这样,您先跟我们走一趟,等太子殿下回来了我们再说。”
“公公,我近日感染了风寒,如果你们非要将这件事指向我一个弱小女子身上,那就请你们把查案的人叫到太子府来。”殷善婼不依不饶。
她性子倔,本以为是个好解决的主。来前,皇上也说过,如果殷善婼不愿意,便不强求她来。毕竟殷善婼一个弱女子,怎能提刀杀一个比她高两个头的男人。
总的来说,衙门就是为了给李江嵘一个交代,现在李江嵘升了大官,这架势也就大了,家里无缘无故死了个侄子,怎么说也要给家里人一些安慰。
再加上,现在赵朝与叶瞬的关系在水火之中,赵朝想要将这件罪行推到叶瞬身上,何谈不容易。
公公也是明白这事理的,只能勉强道:“既然这样的话,那老臣就回去与圣上回话。”
“公公慢走。”殷善婼盯着这一群人,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件事情轰动大,以至于刚去南山一天的叶瞬,连夜赶回都城。
这天,雪夹雨,几乎是在外探个头就能头疼的地步。
这几天,殷善婼不太适应中原的天气,一直连连咳嗽发热,吃什么药都不见好。
叶瞬本来就心烦这件事,没想到前脚刚走,后脚家里就出事了,急得他直接丢下手中的事策马奔驰赶来。
屋内暖气供着,侍女在一旁照顾着躺在床上的殷善婼,殷善婼的病情日益严重,面色十分憔悴。
殷善婼起身喝药,一抬头就看到叶瞬从外面匆匆走来,门开时一阵冷风吹进来,将她吹的头晕,便不舒服的皱起眉头来。
药汁在口中快速扩散,苦涩味几乎在空中残留着无法去除。
“阿婼!这病怎么越来越严重了。”叶瞬过去接过碗,将碗放在侍女手上的盘里,然后将殷善婼摁回床上躺着,帮她掖好被子。
殷善婼不舒服地咳了两声,眸中含着水光,无神地看着叶瞬道:“从小在大漠长大惯了,大漠少冰雪天,来到这中原,自然就对冲了。”
叶瞬垂眸,探了探她的体温,自责道:“都是我不好,你都这么难受了我还不在身旁。那帮狗官也真是会找茬,有什么事不能冲我来,找你做什么!明日早朝我定给你讨个公道。”
殷善婼从被子里伸出手,握住探温的叶瞬的手,虚虚地抓住,苍白的嘴唇扯了一抹难看的笑。
她说:“他们不过是想早些解决,少些麻烦,我其实都明白,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那他们也不能对你下手,我们不欠他们。这笔账,我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殷善婼指腹揉了揉他的骨节,眼皮沉重的低下,她声音鼻音很重,“夫君,我知道你是对我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越是着急,那群官员就越觉得你行事莽撞,到时候被赵朝插了空子可说不定。”
叶瞬有那么一瞬间,感觉殷善婼什么都懂,甚至比他要懂得多,可感觉也就只在那一瞬间,他相信殷善婼,并不会怀疑她。
“我最近已经在收集赵朝的贪污记录,南山矿场那边就等着收官了。”叶瞬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阿婼,赵朝不是个好对付的,你越是对他俯首,他越是嚣张。我不会就这么静下去。”
殷善婼闭上眼睛,声音小小的:“听我的……”
后来,殷善婼睡了两天。
这两天里,朝中发生了很多变故。叶瞬第二天早朝直接言行严厉,把衙门府那群官员批评了一遍。
甚至下朝后,叶瞬直奔衙门,找了负责案件的官员,撤销了他一切的猜测。
只不过,叶瞬做这些事时,赵朝都没有说一句话,反而笑而不语。
殷善婼醒来时,外面的天气已经没有那么恶劣了,在晌午稍微出了点太阳,她从床榻上起来。
一身的黏腻她实在无法忍受,直接去沐浴一通,沐浴完后便在院子里晒太阳。
身上暖和得很,怀中的阿羌趴在她的怀里瞌睡。
在她生病的那几日,阿羌一直被关起来不能去见她,下人怕阿羌带着什么病菌再次传染给殷善婼。
“阿羌,我有点想回大漠了。”殷善婼闭着眼,嘟囔着,白瘦的细指薅了薅阿羌的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