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主的权威下苟且偷安》转载请注明来源:全本书屋qbshuwu.com
苏慕昕哪里见过真刀真枪的厮杀,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瞪大眼睛看,生怕一不留意薛斐就被杀死在自己面前。
好在薛斐武功不弱,一个侧身让开了左边砍向他的刀,同时右手肘向前一撞,撞歪了另一把刀,可惜打斗并非一招取胜就结束,而是连续不断的进攻与防守。
那两个膀大腰圆的随从配合默契,一人被制,另一人抢上,他们的招式连绵不绝。
薛斐沉着应对,绊脚、截肘、飞踹、侧摔……犹如灵蛇出洞,准确地打击那两个随从武功的薄弱之处。
他的招式越来越快,突然一个虎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中一个随从按倒在地,并反剪他的右手,顺势夺下了他的刀。
另一个随从慑于他的武功,犹犹豫豫,始终不敢再贸然上前。
苏慕昕看到这儿,终于松了一口气,正欲使力从地上站起,眼角却瞅见墙角处有一道鬼祟的身影。
那道身影一直躲在一棵果树后,这时绕到了薛斐背面,不是梁宽是谁!
只见他手里抓着一把匕首,看他的样子,他欲偷袭杀人。
小心!
苏慕昕想叫薛斐小心身后,奈何口内被堵,只急得“唔唔”的喊叫。
就在梁宽举高匕首,猛地向薛斐后背扎下,苏慕昕吓得闭上眼睛之时,薛斐就像背后长出眼睛,猛然转身,手中的刀在清冷的月光下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
苏慕昕只听得“当”的一声响,她心跳如雷,勉强睁开一只眼,并没有鲜血四溅,薛斐逆风翻盘,他的刀抵在了梁宽的脖子上!
只听梁宽颤声道:“薛……斐,我们梁家对你有恩,你也曾发誓今生今世效忠我们梁家,我是梁家长房长孙,你敢杀我!”
“对我有恩的是过世的二老爷和二老爷的大公子,我发誓效忠的是二老爷的二公子,与长房、与你有何关系。”薛斐冷然的说。
“你……”
“宽爷,你是梁家长房长孙,我的确不会杀你,但你的这几个手下也休想从我手上讨到一丁点便宜。你是带着你的这几个手下走?还是在这儿耗着?”
薛斐从他脖子上收回刀,见他又盯住他身后看,知道他还不死心,接着又道:“实不相瞒,侯爷关心堂兄,见你离了席,生怕你迷路,走错了道,特命我来找,若我一直不回去复命,只怕侯爷还会再派人找过来。”
“你拿梁骁威胁我?告诉你,我可不怕他!”
梁宽知他不敢杀自己,胆子又大了起来,露出狠戾的表情,大嚷道:“在这儿耗啊,大不了把我祖母耗来!”
就在这时,那被烧了毡花帽的少年从跨院的墙门摸了回来,急慌慌的说,“宽爷,侯爷带人过来了!”
梁宽一听他堂弟带人来了,立即认怂,威胁地指指薛斐,然后朝众随从招手,催促他们快走。
见一人不辨方向,欲往来处去,“妈的,你要害老子么”,提脚就往那人的屁股上踢,并指着后门方向,“走后门!”
这些人借着月光一骨碌涌向后门,没一会儿就走没影了。
薛斐往那些人逃走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然后就收回视线,走到苏慕昕身前,他蹲下身,将刀放在自己脚边,扯出堵她嘴里的布团,然后又替她解开绑住她双手的绳子。
苏慕昕微仰着头看着他的脸,他背着月光,她只看到他脸上的大致轮廓,“真真呢?”从她被扯下布袋后就没看到苏真真,她很担心她,又想到自己受到的委屈,嘴角撇下来,抽噎了一下。
“她没事,他们不敢在侯府杀人。”
苏慕昕感激地点点头,忽又想到一事,“糟了,他把我发钗抢走了!”
那只发钗是三哥梁治送她的,如果被梁宽拿来做文章,先不说她的名声了,说不定还会连累梁治,她一下就慌了神,“薛爷,得拿回来。”
薛斐正要说话,觑见地面上有火光晃动,他对她道:“侯爷来了,你等会将你的遭遇源源本本告诉侯爷,让侯爷给你做主。”说着,拉她站了起来。
苏慕昕依然很慌张,这时见薛斐背过身体,挡在她身前,她一下就明白了,他是让她好好收拾收拾自己,免得狼狈的样子被他人看到。
这个人虽然对人冷淡,但也有温柔细心之处,她望着他宽阔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暖流,赶紧抹干净脸上的泪珠,理了理凌乱的发丝,这才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走在火光中心的那个人正是安平侯梁骁,他被十数人簇拥着。
苏慕昕觑见他走路摇摇晃晃的,显然在席上喝了很多酒,心想,“侯爷喝得醉醺醺的,如何帮我要回我的发钗。”
她禁不住有些失望,见这伙人走到近前,连忙双拳交叠置于腹前,颔首低眉站立,向来人道:“侯爷。”
梁骁今晚的确喝了不少酒,此时很有些头昏脑胀,听到叫他的声音很好听,还有些耳熟,向前招了一下手,他身前的两只灯笼当即往前递,火光很快就打到了一位年轻女郎的身上。
只见那位女郎鹅蛋脸,丹凤眼,直鼻梁,殷桃小嘴,一身素净的淡黄罗裙,外面罩一件细纱褂子,一头青丝有几缕披散着,再加上女郎泪眼婆娑,犹如一只可怜的惊弓之鸟,令人望而生怜。
梁骁一时有些失神,夜风一吹,瞬间清醒过来,“苏小姐?”
他懊恼极了,这是苏慕昕,他曾经的妹妹,他刚刚竟然会觉得她长得很美,以至于有短暂的失神,他暗骂“酒”这个东西真是害人不浅。“不是叫你呆在屋里,别出来么!”
他语气严厉,吓得苏慕昕整个身子都为之一颤,“我是在屋里,宽爷派了他的一个手下来敲门,骗我说夫人要见我,让我马上跟他过去。我和我的丫鬟跟着走了一截才发觉那人不对,想要回去时,宽爷就和他的几个手下堵住了我们……”
她委屈极了,话还没说完,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无声滑落。
梁骁见状,不由得怒火中烧,又见她头发散乱,衣衫也有些凌乱,瞳孔一缩:“他怎么你了?”
如果梁宽真对她做了什么事,他非要他个好歹不可,这位毕竟曾经也是他的妹妹,而且他还在他爹临终前发过誓,要好好照顾这个妹妹,断不可能叫人白白欺负了去。
“他……他说要纳我为妾,还要把我掳出侯府,让我……让我今晚就和他洞房!”
这段短暂的经历令苏慕昕不适,就算只是复述一下那些人无耻的言语也令她感到极度的难堪和羞辱,她的身体因抽泣而颤抖起来,向在场所有人传递着她心中无法言喻的痛苦。
薛斐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她的话说,“侯爷,我是随着叫声找来的,他们的确把苏小姐装在布袋里,差点掳出侯府。”
梁骁听了二人说词就知道事情大概是怎么一回事了,他气得脸色都变了,对家中出了这么一位品行低劣的成员感到痛心和愤怒,咬着牙问薛斐,“我的那位好堂兄呢?”
“带着他的人从后门逃了。”薛斐补充道:“对了,侯爷,宽爷手下有两个人不像是大老爷府中的。”
“什么意思?”
“看着眼生,还有他们使的刀法是跑江湖的野路子,非常歹毒。”
梁宽尽然敢引江湖上的人到侯府掳人!
梁骁这下彻底怒了,朝院子深处喝道:“这院子的人呢,死哪儿去了?”
直到这时,从院中各处才陆续出来一些人,这些人有的跌跌撞撞,有的是直接从房间里爬出来的,他们纷纷跪到安平侯面前,显然被吓得够呛。
梁骁一见竟有十数人之多,除丫鬟、老妈子外,甚至还有几个男的,骂道:“你们是死的吗?都有人要从家里绑人出去了,你们还躲在屋里!”
这些人哆哆嗦嗦的,无人敢回话。隔了一会儿,一个壮起胆子回,“那个是宽爷呀!小的们不敢……”
梁骁一脚踹翻那个说“不敢”的人,“你说,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自然是侯爷!自然是侯爷!”那人忙不迭的磕头求饶,很是可怜。
梁骁发泄了一会儿,支着额头又走了回来,对薛斐道:“他一定是逃回他家了,你动作快点,带人去路上堵他,把他‘请’回来,还有他带进府的那几个,一个都不能少!记住……”
他警告薛斐“别惊动府中的贵客”,跟着又说:“我今晚喝了酒,我怕我会打死他,等明天,等明天我再来处理他的事。”
薛斐很快就走了。
待他走后,梁骁长喘几口气,怒火才稍稍平复一些。
这时他看向苏慕昕的方向,又想起刚刚为她失神的事,他又懊恼起来,当即走到她身前,教训的说:“你是傻的嘛,骗你你就出去。”
苏慕昕因他的靠近再次紧张起来,抬起头,抽噎着向他解释:“因为最开始陈姨娘跟我说夫人要我与一位大人见面,还让我好好打扮一番,我本都睡下了,但来得那个人说夫人要见我,我就以为是夫人让我去和那位大人见面。”
他很高,完全遮住了照向她的火光,使得她整个人都处于他的笼罩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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