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鸾脸色煞白,坐在他的腿上不知所措,身躯也变得僵冷起来。
祁钰仍旧用目光锁住她,神色丝毫没有改变,不曾因为她陡然失色的表情,而表露半分怜惜。
他审视着她屈辱的表情,贝齿紧咬住朱唇,眉眼间清媚又倔强,与当年被囚禁锁娇时如出一辙。
半晌,祁钰抬指捏住那尖细的下巴,稍稍用力,沈云鸾的脸被指尖端住扭了过去。
他凤眸深邃,犹如深渊黑潭,匆匆瞥去便要心生胆寒。
“朕差点忘了,你脾性睚眦必报,浑然是个硬茬子,自来大雍后乖顺不少,可到底还是天生反骨,如何也改不掉的,对吗?”祁钰寒声道,嗓音不紧不慢,目光却犀冷如剑刃。
沈云鸾紧咬嘴唇,下意识不想回答,可是想到那些日子,她又实在不敢再去触怒他。
“陛下,云鸾昨日喝醉了酒,因而头脑仍旧有些不清楚,若是冒犯龙威,实属无心之失,还请陛下恕罪。”她娇着嗓音说,身段也放软,娇躯不自觉轻颤着,手便畏惧着,讨好地勾在那脖颈上。
她再微微抬眸,媚眼半含胆怯,半含求饶,化作欲拒还迎的丝线,缠绕在眉眼间。
仔细想想,祁钰对她也算耐心了,在行宫外她那态度,想必叫他憋了股邪火在心里,这才有了这段时间的冷待。
祁钰不动声色,对这色授魂与的求饶好似浑不在意,可呼吸却压抑几分,喉结又滚动几下。
他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眸光变得晦暗可怕,好似有嗜人的欲.念在沸腾,最终化作那微妙的反应。
沈云鸾瞬间僵化了。
好半天,她突然反应过来。
玉面彻底羞红,双靥艳若桃李,她眉眼间那点愠怒,化成鼓动祁钰的钩子,迫使这半受欲.念驱使的帝王,化成令人畏惧的野兽。
他的掌心掐紧,举止强势且不容拒绝,待沈云鸾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变成他方才命令的样子了。
“陛下!”
“别动!”
沈云鸾剧烈想挣扎,却引来帝王隐忍的闷哼,她惊诧于那处的反应,实在是叫人羞愤自尽。
祁钰仿佛还嫌不够,身子微微倾斜,她因为陡然失去重心,腰肢向后倒去,脊背便顺势被抵在了案几边缘。
娇儿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还没等反应过来,唇上便感受到灼热的温度。
他吻得好似能扼住呼吸,充满了侵略的意味,撬开齿关时带着席卷一切的强势力量,逼着沈云鸾与之唇舌交缠。
与前两次的不同,这回的吻满是征服欲与占有欲,简单粗暴,又突如其来,纯粹靠着男人的本能去鞭笞。
沈云鸾情不自禁颤抖起来,浑然不敢乱动,生怕自己不慎惹恼了他。
她本能地害怕起来,意识迷蒙间,好似回到了在景国的时候,又好似此刻,她正在被强行带去大雍的船只之上。
无论她做何种挣扎反抗,都是无济于事的,这帝王手段何其残酷,能将人的意志彻底摧毁。
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紧接着,沈云鸾感觉祁钰的指腹袭来,重重擦了擦她的脖颈,将那些脂粉悉数抹去,露出那红痕细碎的玉肌来。
“什么虫子能咬出这样的痕迹?”祁钰盯着那脖子道,目光阴鸷凶狠,却又快速闪烁一丝愉悦。
但很可惜,那美人儿只仰着脖,像只柔弱无依的鸾鸟,美眸噙泪,神情引人蹂.躏,看都不敢看他。
祁钰闷笑一声,自她朱红娇柔的唇角缓缓啃噬,顺着那白皙细腻的下颌,一路绵延吻至脖子间,再有向下的趋势时,却被沈云鸾挣扎着阻止了。
他抬头看去,目光晦暗难明,眼底残存着被打扰的愠怒,和欲求不满的不快,在对上那泪意横生的杏眸时,短暂恢复了些许理智。
沈云鸾不敢开口,只用眼神求饶,灿白的玉肌上垂着泪痕,几许乌发拢在脸侧,将那玉颜变得国色天香。
重重叹了口气,祁钰将那被拉扯开的衣襟理好,随后搂着她再次坐入怀中,却不再是方才那羞耻的姿势了。
沈云鸾怯生生被他抱着,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两手勾在脖子上,柔弱无依却又风情乍现。
“公主害怕了?”祁钰搂着她呢喃,灼热的气息就在鼻间唇侧撩着,好似缠绕的丝线。
“陛下如此……云鸾自然是害怕的。”沈云鸾楚楚可怜道,语气细柔荏弱,双靥却因方才激动的情事,变得色染绯红,香娇玉嫩。
祁钰眼神暗沉,语气低缓道:“知道朕为何如此待你吗?”
沈云鸾惧怯不已,嗫嚅说:“因为云鸾的态度,形同顶撞陛下?”
祁钰勾了薄唇,眸子里闪过些许星子般的暗光,放柔了语气说:“这也是其一,你不该和闵王挨得太近。”
竟然是这个原因吗?
沈云鸾这才想明白,蹙眉说道:“昨日云鸾本想离开的,谁知道酒量这般不济事,日后不喝了。”
祁钰抬指勾了那下巴,有些轻佻地摩挲着暗示道:“在他们面前自然不能,在朕面前却是行的。”
沈云鸾反应过来,神色羞臊惊怯,娇艳的玉颜柔情媚态,便是隐含着屈辱,也令人心折。
仿佛是故意的,祁钰又隐约带笑道:“朕喜欢公主醉后的媚意。”
沈云鸾被他孟浪的话,被逗弄得不知如何是好,浑身都泛起滚烫的温度,落在那人眼里变得秀色可餐。
祁钰捏了捏她纤软的腰肢,强行遏抑下那些潮动,许久才道:“再缓一缓吧。”
沈云鸾心有所感,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心里对某个念头,也在琢磨衡量,想着要不再缓一缓?
……
时光荏苒,转眼便是八月,天气依然闷热非常。
御书房外,青白指挥着奴才,正匆匆忙忙把树上聒噪的知了,用东西沾走,免得吵到里面的几人。
沈云鸾依旧玉瓒螺髻,宫装换成了更为轻薄的料子,朱红的轻纱朦胧,罩在身上时随风飘扬,浮现起氤氤氲氲的美感。
她目不斜视,双手交叠在腹前,静静听着白石带着砗磲,连同李子明一起,对祁钰复职情况。
最近祁钰对她似乎很是宽仁,从前许多涉及机密的要事,沈云鸾都是不能旁听的,只偶尔能借着侍奉的机会,听进去只言片语,而今也时刻能陪侍在侧了。
她如今基本已经理清楚,祁钰在预备对谢訇以及他的门客下手。
这些人行事狡猾,彼此往往盘根错节,很多东西还未来得及发现,便已经被不着痕迹地处理干净了,故而派遣出去的以白石师徒为首,和在京中暗查的李子明,此刻全都被召集起来,将所知所想和盘托出。
白石许久不曾露面,看起来清瘦不少,皮肤也粗糙黯淡许多,只那双眸子依旧明亮,砗磲低着头,在他身后像个影子般沉默。
“陛下,微臣已经搜集到了许多证据,以供来日对谢丞相的掣肘,不知陛下意下如何?”白石轻声道,他身后的砗磲随即双手奉上些卷轴。
沈云鸾看着祁钰抬手,静静翻看着,右掌撑在脸侧,神情懒散又冷冽。
“这些东西搜寻起来颇为辛苦,你们费心了。”祁钰淡淡道,目光遥不可及。
白石立即叩首道:“为陛下办事,是微臣的职责,臣等荣幸备至。”
他才跪下,砗磲本要跟着下跪的,却不知是否畏惧天颜,竟然脚步趔趄,差点直接绊倒自己。
还是李子明眼疾手快,趁势立马牵了他的臂弯,砗磲才没栽个跟头。
“砗磲!”白石怒道,用眼刀狠狠剜了下他,随后迅速请罪说:“陛下恕罪,是微臣教徒无方!”
李子明收了手,有些紧张地咽了下喉咙,与沈云鸾一起沉默着。
御书房内寂若死灰,白石仍然以头叩地,而砗磲已经满脸惨白,额上布满豆大的汗珠,双肩觳觫抖动着,看起来魂飞胆颤。
祁钰神情高深莫测,眸子里平静无波,可他越是如此镇定,那股子压迫感就越是浓烈。
君临之威,惮赫千里,气压山河。
侍奉帝侧许久,沈云鸾早已懂得如何揣摩他的心思行事,故而无需多言,她轻轻接过这人瞥来的冷眼,心领神会地走上前去,轻轻扶起了白石。
“白侍卫请起,这不过是插曲罢了,陛下何等宽容的心胸,如何会真的去计较?”沈云鸾轻声细语道,眼神却不往砗磲身上看,这寓意谁不明白?
砗磲直打哆嗦,颤抖的样子叫她眉心微蹙,有点想提点他,叫他镇定一些,却又没机会开口。
白石内心沉重,有心想为徒弟说话,却接到沈云鸾投来的阻挠的眼神,话到嘴边吞了回去。
“砗磲,你是白侍卫的徒弟,犯了错可不能连累师父,自己下去领罚吧。”沈云鸾低声道。
“是,砗磲领命……”砗磲磕头说。
待他们再次说起正事,沈云鸾又回到祁钰身侧去,垂首低眸,神情谨慎而淡然。
这已经不是砗磲第一回冒失了。
她听祁钰的其他眼线说过,砗磲好赌,虽然家中除了个幺妹,再无其他亲人需要接济,祁钰对待手下从来也很大方,但金银铸就的屋子,也经不起他这样挥霍。
好几次,这人为了赌桌上的输赢耽误事情,都是白石替他擦屁股,他们还以为瞒过了祁钰,却不料这对师徒也在帝王的掌控之中。
而今这样堂而皇之,竟然失礼到了祁钰眼前,是个人都要好好敲打一番的。
只不知这样下重手惩治,会不会让砗磲心生埋怨,从而坏事?
沈云鸾情不自禁向下想去,连御书房内人去楼空,走得只剩下她和祁钰两个人都浑然不觉。
直到那君王行至面前,强势地锁着她的腰肢,将那下巴握在掌心处,眸子里半是含笑,半是威胁道。
“公主,殿前失仪,朕可是要惩戒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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