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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看错吧小姐，这是真的吗！这是那女人的字迹！我认识的，我认识的。”
福莱捧着手里的道歉信，热泪盈眶，拉着孙静钗的袖子，欢呼起舞。太过于高兴，没注意到孙静钗的心不在焉。
“嗯，嗯，你开心就好。说明这一趟东海我没有白去。”
热乎乎的泪水挂满了福莱的脸，天气已经转凉，滚烫的眼泪划过冰冷的脸颊，如同春风吹散了寒冬。过去的悲伤一扫而空，得到了新的希望。
“我终于，我终于。他们总算是认我这个女儿了。”福莱哇的一声大哭。她的心思单纯的很，她从来只恨那个把自己丢出去的许夫人，什么恨许老爷，只是说说罢了。
“小姐你看，这是我大哥哥写的，这是我二哥哥写的，这是我爹写的。”福莱把信件一张一张拆开，止不住的哭。把眼泪擦得干干净净，生怕滴到信上让字花了。
看到许夫人的道歉，福莱眉头一皱，心里却是一喜。这女人写的虽然随便，不过也是写了。就是承认是她当年错了。
“所以你觉得怎么样，你...要回许家吗？”
孙静钗小心翼翼的询问，看福莱的样子，她还是很爱她的血亲。现在他们愿意承认福莱的身份，福莱是不是就不会呆在她身边了。
本来和明若昼吵了架就闷闷不乐，一想到福莱还有可能要回东海，孙静钗的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小姐，你可别乱说！我福莱就是福莱。许玲早就死了，小姐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其他的都过去了。”
福莱总算是看出了孙静钗身边的低气压，拉住孙静钗的手。蹲下，仰视她叫她感到自己的尊重。
后者心不在焉的拍了拍她的手作为回应：“能去当小姐，哪有做丫鬟的事情。况且你也不小了，该许人家了。我怕我耽误你。我寻不到什么好人家，我觉着都配不上你。”
听见孙静钗要赶她走，福莱就急了，紧紧攥住孙静钗的手说到。
“小姐，你不能不要福莱啊。就因为这点小事就要把我遣送回许家吗？”
“当然不是了。我当然是想你留在我身边的！不过...这终究是不长久的，你要不再想想。”
福莱登的一下起身，三两下把信全撕了，纸张在空中缓缓落到地上，有若鹅毛大雪。
“你，你这是做什么？”孙静钗目瞪口呆，不知道福莱这是要干什么。能有个好身份对福莱来说肯定是好的，她这又是何苦呢。
止住的眼泪又落下来：“我就是要跟着小姐，嫁不嫁好人家我都无所谓！而且我福莱就算要嫁，定是要嫁一个我心悦的人！晴儿姐姐可以和维克托哥哥长相厮守，我也可以找到！”
“不用小姐你担心，等我觅得良人，自己会打铺盖走人，不劳烦小姐的。”福莱愤愤，别过头去不叫孙静钗看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到时候你真的要嫁人了，也随时可以来看我啊。我欢迎的，我怎么可能不要你。我待你就和亲生妹妹一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福莱低下头去，孙静钗说的都是事实，也全是对福莱好的事情。也不别扭了，又对着孙静钗笑。脸上的眼泪还没擦干，就开始笑，难看的很。
“对了小姐，我那个嫡母难弄的很，脾气可大了，你是怎么说服她给我写道歉信的啊？我是真心佩服！”
说到这个孙静钗就沉默了，还能是怎么来的，还不是明若昼用了点不能告诉孙静钗的手段。
“呵呵，也没怎么样。就是我先去吵了一架，你家姑爷又去吵了一架。这就怂了，给我们写信了。”
福莱一脸不可思议的说：“姑爷！姑爷居然会吵架！话说你们都说姑爷是装傻，我还没见过姑爷不傻的时候呢。”
说到这个，孙静钗匆匆捂住了福莱的嘴，不叫她继续说了：“嘘！不要忘了，在侯府，相公他还是装傻了。”
福莱提溜着大眼睛，连连点头。把孙静钗的手扒开：“这么说，姑爷他回来了？我怎么还没见到他人啊。”
孙静钗翻了个白眼，反正对着福莱也不用管什么礼仪。不回答这个问题，找了个位置坐下了。不愿意面对这个问题。
“嗯？怎么了？”福莱看着孙静钗的表情不对，特意打着转看孙静钗怎么了。孙静钗她转哪里，躲哪里。不叫她问出来。
但福莱毕竟是跟了孙静钗那么多年的，哪里看不出来：“吵架了？”
孙静钗看了一眼福莱，不理解她怎么那么快猜出来的：“嗯，差不多。”
“害，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呢，怎么吵架啊。姑爷拿来着信，小姐你不应该夸他吗？”
福莱脑袋一歪，天真无辜的询问孙静钗。孙静钗总不可能告诉她，房事不和，在吵架吧。当即败下阵来，不和福莱多说。
“你说的对，不是什么大事。我是脾气发的有点过了。”手心还在疼，那明若昼的脸估计更疼。连着孙静钗的心都有点疼。想想又来气。错的肯定是明若昼，她又干嘛要心疼他呢。
“走，咱们找你家姑爷，被我骂了估计躲在哪个角落哭吧。”
*
在那棵桃树下，孙静钗找到了明若昼。和春天的时候一样。他穿了一身皂色的衣裳，梳了高高的发髻。只不过眼神不再透露期待的笑，而是黯然神伤。
入冬了，桃花树的叶子也纷纷落下，留下孤零零的枝干。明若昼站在它旁边，显得格外落寞。
一众花草都谢幕了，剩下的是常青的树木，还在耀武扬威的宣告自己的坚强。而明若昼不站在那些常青树下，偏偏选了这棵冬日无叶的桃花。
是怀旧，还是伤怀？
“不是吧，姑爷！你脸上那么大个巴掌印哪来的，不会是我家小姐打的吧？小姐，姑爷他刨你祖坟了？你下手那么狠。”
本来的伤感，被福莱一张嘴搞得荡然无存。明若昼尴尬的摸着自己的脸，孙静钗也恶狠狠的瞪了一下福莱。
被孙静钗瞪了，福莱脖子一缩，小心翼翼的询问：“我说错话了？可是姑爷他确实...”
“咳咳，福莱。不会说话，也可以不说话的。”
孙静钗无奈打断，她还在和明若昼生闷气，福莱这样捣蛋，叫她怎么生气。待会别说是生气了，就怕自己憋不住笑。
还是明若昼先正经起来，走到孙静钗跟前。孙静钗警惕的退后了两步。早上明若昼的所作所为，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福莱见势不对，想个借口就要跑：“那什么小姐啊，我想起来飞湍找我有点事，我去去就回。”
“你回来！”福莱刚刚迈出去一步，就被孙静钗叫回来了。她可不要和明若昼单独呆在一起，太窒息了。要是他又发疯一样啃上来，孙静钗就得气疯了。
灰溜溜的站到孙静钗身边，指望明若昼能不能说点好话。
“孙妹妹，都是我的不对，那晚也是我的不对，今天早上也是我的不对。我错了，要是以后再犯，你就和我和离，好不好？”
“你想得到美，你在侯府那点钱，哪够我们平时吃穿用度？还不是我给你补贴，你说和离就和离，我算什么。”
福莱张大了个嘴巴，不知道从何吐槽起。是要说明若昼光天化日之下，聊那么劲爆的话题。还是孙静钗什么都没听进去，就听进去了明若昼说和离？
“不和离，不和离。我哪里舍得。孙妹妹，这次看在我有功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
“你干什么了，信已经被福莱撕了，你干什么了？”
“什么！”
明若昼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福莱，眼睛瞪的老大了。福莱心虚的挠了挠脸，她确实是把信撕了。这不是要哄小姐嘛。哪里知道，小姐会拿这个，和姑爷吵架。
“我...我是撕了，是有原因的。谢谢姑爷替我把信要了来。”
明若昼一阵无语，也不能对福莱怎么样。他现在着急的是怎么哄好孙静钗。眼前的小夫人，是一点不想用正眼瞧他，又似有又无的期待他哄人。
“孙妹妹，我去东海，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你在。”
“你那么疼我，我那么对你，你还叫人照顾我的病。连我不喜欢吃药都顾虑到了。蜜饯...很好吃，我很喜欢。”
见孙静钗没有排斥，明若昼悄悄勾住了孙静钗的小拇指。孙静钗破天荒的没有甩开他的手，就叫他那么牵着。
“我知道，咱们是两情相悦。我不知道你上辈子怎么看我，至少这辈子，我发誓全心全意对你好。”
“我有错在先，你打我骂我，我无怨无悔。我给你签字画押。只要你还肯要我...”
他们聊了那么半天，福莱早就偷偷跑了。腻歪的很，她才不要听小两口耳语。
刚刚还是牵手指，转眼就十指相扣，再一看，孙静钗已经被明若昼揽进了怀里。也不做挣扎。
“你说的，要是做不到。我叫我爹和我弟弟来，打你一顿。”孙静钗窝在明若昼怀里，瓮声瓮气的说。
明若昼欣喜若狂：“那肯定。我要是负你，你就让他们打断我的腿，叫我后半生都得躺在床上。”
孙静钗捂住他的嘴叫他不要在说。明若昼傻笑着：“那孙妹妹，我今天能不能...”
“算了，我们还是不要好了。”
明若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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