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乔云恩上楼后,纪伯年向乔中信说明他的来意。
乔中信犹豫片刻后才道:“我可以帮你引见,你能跟我说说是什么事吗?”
“乔叔,现在还不能说,我要先拜见了陈老爷子,才能判断这事能不能办得成。”
纪伯年把提前准备好的文件递过去,“这是我为中信集团做的短期规划书,上次听云恩说中信想拿下宜滨东郊的码头,这是我准备的一份薄礼,希望能略尽绵薄之力。”
乔中信把规划书拿了,剩下的那份地皮转让书推了过去,“伯年,你是个人才,我很欣赏你的才能,听说你离开秦氏了,你们的家庭纠纷我也不方便过问,我有个不情之请,你在秦氏还是太屈才了,来我们中信干吧,我给你分原始股,怎么样?”
纪伯年看着老奸巨猾的乔中信说:“乔叔太看得起我了,中信集团业务遍布全球,哪是我说进就进的,贵公司的人才听说都是各国高薪聘请而来,比我有才干的大有人在,您的厚爱我感激不尽。”说完把那份地皮转让书又往乔中信那边推了推。
“伯年,我知道我现在提出这样的要求是卑劣了些,你肯定觉得我是在趁火打劫,但我是真心希望你来中信干,如果不趁你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把你挖过来,以后怕是没机会了,你可以考虑,考虑好了再来,乔家大门随时为你敞开,中信随时欢迎你的加入。”
“好,我会考虑的。”
“伯年,千万别觉得我在欺负你啊,我是真的欣赏你,只要你能来,我给你百分之十的股份加分红,这比你以前开公司还有赚头吧?”
纪伯年无声的笑了笑。
用过晚饭,乔中信把纪伯年送出门,临走前还提醒着让他一定要好好考虑的话。
拜别乔中信,纪伯年开着车在宜滨街道上行驶着,他左手夹着烟,看着前面一眼望不到头的车流,落日的余晖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看着略显疲惫,他闭着眼睛躲开了落日的照射,再次睁眼,眼里的疲惫之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和不顾一切的狠绝。
他回家看着一家人都坐在院子里有说有笑,这才幸福而知足的走过去。
秦潇变着各种小戏法逗得柳书真一时惊讶,一时笑得合不拢嘴。
当秦潇再次变出一只小仓鼠的时候,纪雪再也按耐不住好奇心的走过去围着秦潇左看右看。
秦潇得意的一扬眉,“看出端倪没有?没有的话,明天的碗你来洗。”
“哼,再来一次,我就不信我看不出破绽。”
秦潇不厌其烦的再次展示他手中的小盒子,一开,空的,再次拉开,一只活蹦乱跳的小仓鼠转着圆溜溜的小眼睛盯着纪雪看。
纪雪看着可爱的小仓鼠努努嘴,用手指戳了戳它的头,“哼,都怪你,害我又输了。”
纪伯年过来也好奇的看着秦潇手上的小盒子,笑着问:“哪学的?让我也见识一下。”
“那你可得盯紧了。”秦潇说完就把盒子再次打开,还不等他关上,手腕就被纪伯年擒住了。
纪伯年把盒子拿过来看了看,低头轻声说了句:“小骗子。”就还给他了。
“哥,你看出什么了?”纪雪拉着哥哥追问。
“没看出什么,你们继续玩。”说完就先回屋了。
纪伯年来到书房,他把方世谨给他的资料,和自己调查出的一一对比,整个宜滨已经被温家毒噬,以他现在的地位跟温家那位最高掌权者斗简直就是螳臂挡车。他把手中的钢笔往桌上一扔,身体往后靠,若有所思的点敲着桌面,他把所有的关系网又捋了一遍,能治温家的突破口只有乔云恩的外祖陈叔白,陈老爷子。
看来是不得不去中信了,纪伯年想着。
他起身来到二楼阳台,院里的人还在闹着,笑着,他也跟着笑起来,只要能守住这栋院落里的安稳岁月,他愿意付出一切。
夜里,秦潇突然惊醒,他赶忙压低自己的呼吸,他怕惊扰到纪伯年,他悄然起身,来到客厅倒了杯水。
今夜的月亮是残缺的,一团青灰色的乌云遮住了原本明亮的月,秦潇看着天上那团乌云背后的明月,流下眼泪,他低下头,肩膀无声的颤抖着。
他看了,他什么都知道了,但他不能让他们看出来,因为他什么都做不了,他连去质问秦泳权的勇气都没有,他像个胆小鬼一样缩在这方庭院之中,只有这里才是他的归宿,只有这里他才能感受到爱与温暖,他现在甚至有些不敢出门,明明是炎炎烈日的午后,他都会有种被透骨的寒意吞噬的恐惧感。
就在大家沉浸在这方寸之地的欢愉中时,不幸还是发生了。
“哥……”纪雪哭着边跑边喊,“妈妈被陌生人带走了。”
纪伯年心下一沉,他强行压下心底的恐惧,“你先说清楚,他们留下什么话没有?”
“……没有,没有,他们……他们什么都没有说。”纪雪慌张的抓住哥哥的胳膊追问:“哥,怎么办啊?”说完又大声的哭了出来。
秦潇听了直接来到纪伯年的书房,他把纪伯年藏在暗格里的盒子拿出来,他打算把里面的东西拿去温家换柳书真回来,他刚打开盒子,手被纪伯年抓住了,秦潇第一感觉是纪伯年的手比他还要冷。
“你在家待着,我去。”
“是我,都是因为我,才害了柳姨,让我跟你一起去吧。”秦潇声音颤抖的祈求到。
“潇儿,不管发生什么,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纪伯年说完就拿着盒子走了。
秦潇看着纪伯年的车子走远了,他心急如焚的驱车来到秦家。
“潇儿,你回来啦?”秦泳权大喜若惊的迎上来。
秦潇一脚踢在秦泳权的腹部,“柳姨被抓了,你赶紧去给我救人。”
看着儿子那双满目痛恨的眼,秦泳权坐在地上,苍老的声音卡在喉咙,一时又慌又愧的不知作何反应。
“让你快去救人听到没有!你还想把柳姨也害死吗?”秦潇冲着秦泳权咆哮着。
秦泳权颤抖的站起身,“潇儿,我……我会去的,我马上去,我马上去。”
纪伯年驱车来到温家老宅。
“拜见温老爷子,麻烦通传。”
温家早已等候多时。
纪伯年来到温家大厅。
“伯年。”柳书真有些害怕的喊了儿子一声。
温元海并没有出面,坐在上座的是他的小儿子,温兴瀚。
“妈,没事的。”纪伯年安抚的说到。
“本来就没什么事,我只是想请柳女士来喝喝茶,听说你妈妈的茶艺功夫了得,这才请她来温家一叙,今天真是有幸能品茗到柳女士的手艺。”温兴瀚说完拿起桌上的茶盏轻轻的吹了两下,小品了一口。
纪伯年看妈妈没事,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他坐在那里等着温兴瀚的后话。
“伯年,这么好的茶放凉了就品不出那个味了。”
温兴瀚喝完手中的茶继续说到:“我跟你爸其实是认识的,只是你家是书香门第,我也不好带着一身铜臭味天天往你家跑,这才疏远了,你爸当年弃文从商我还帮他搭过桥的。”
“那我在这里谢谢温叔了。”
“都是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你说是吧?”
“温叔说得是,过去的事就应该让它过去。”纪伯年拿出照片递过去。
温兴瀚瞥了一眼照片,“这事本就跟你们纪家没有关系,希望此事到此为止,你说是吧,柳女士?”
柳书真抓着儿子的胳膊点点头,她根本不敢看那人,她惊惧的回想起录像里那张虐待沈星月的恶魔的脸。
纪伯年安抚的抓着妈妈颤抖的手,“温叔,此事就到此为止了,我妈妈做了些错事,给您添麻烦了,希望您能宽宏大量原谅她一次,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最好如此,你们留下用过晚饭再走吧。”温兴瀚说完就拿着照片上楼去了。
“伯年,回去吧,我不想待在这里。”
“妈,你冷静一点,面对恐惧你除了迎面而上,别无选择,你别怕,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但你不能慌,慌就会露出马脚,温兴瀚待会肯定会借着用餐的名义来套你话,你别紧张,我只给了他几张照片,他肯定会问你东西齐了没有,你做好准备。”
“伯年,我……我真的有些害怕。”
“妈,你继续害怕不会单单只害到你自己,明白吗?”
是啊,她的孩子都会被她连累,柳书真颤抖的心立刻被寒冰包裹起来,颤抖的手慢慢的稳了,人如寒铁般一动不动的坐着,是啊,她还要保护她的孩子,她怎么能怕呢。
晚饭前,秦泳权和秦潇都赶来了。
温兴瀚看着秦潇对秦泳权说道:“时间过得真快啊,这孩子一眨眼都这么大了。”
“是啊,真是一眨眼的功夫。”秦泳权附和着。
“长得跟他妈妈一模一样。”温兴瀚随意的说到,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纪伯年把手伸过去覆盖住秦潇的手。
一时间,饭桌上寂然无声。
“你们怎么不吃啊?是不合胃口吗?喜欢吃什么尽管提,我让师傅去做。”温兴瀚若无其事的招呼着。接着话头一转看向柳书真,“柳女士,你能跟我说说,你那些照片是怎么来的吗?”
“一个老妇人临终前给的。”
“哦,去世了是吧?”
“嗯。”
“只有那几张照片吗?”
“是的,她只给了那几张照片。”
“那你为什么这么怕我?”
柳书真的心被问得一颤,但她看着坐在身边的两个孩子,还是不疾不徐的说到,“我在一个宴会上见到过你,不知道是那位小姐还是先生得罪了你,你让人……让人把他们教训了一顿,我恰巧路过看到,所以才会看到你就有些怕。”
“什么宴会?”
“一年前国宾楼举办的一个慈善拍卖会,你还出手拍了一幅画。”
温兴瀚想起来了,的确是有这么个事。
“原来是这样啊,真是让你见笑了。大家别客气,赶紧吃吧。”
柳书真心里的石头终于沉了下去,还好伯年提前把温兴瀚的思路告诉过她,帮她想好了措辞,不然她真不知道怎么应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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