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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春风浅 血祭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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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娘就坐在花厅正中,等着他们。

松亭郡发生了这么大动静,晚娘不可能不知晓。

去飞春阁,是方恂在赌。晚娘的心思,他看不透,但飞春阁是唯一能与南青剑派和织凤楼相抗衡的门派——他们,需要更多力量。

花厅中只有晚娘一人,桃盈引四人入内之后,也掩门退下了。晚娘正笑盈盈地望着四人,手中团扇轻摇,铺开阵阵旖旎的香气:“方公子,别来无恙?”

方恂借唐璃扶着身子,向晚娘拱了拱手:“见过晚娘,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翎竹伤得严重,可否借一间花阁,请宗大夫和唐姑娘先去为她治伤?”

晚娘轻笑一声,抬手示意方恂落座:“当然,桃盈就候在廊上,她会带你们过去。不过,我看方公子似乎也伤势颇重,不用先去休息吗?”

“无妨。多谢晚娘。”方恂道。唐璃扶着方恂坐下,就和宗暮非一起谢过晚娘,离开了房间。

他们都清楚,此番拜访,可不是借一间屋子养伤那样简单。有些话,是只有方恂和晚娘两个人,才能说的。

桃盈似乎早有安排,见宗暮非三人出来,便引着他们向花廊深处走去。唐璃和宗暮非都未同飞春阁打过交道,也不敢肯定晚娘是友是敌,然而如今,他们也只能相信方恂的判断了。

更况且,许翎竹尚未脱离危险。她离神毒性未净,又用了极烈极凶的剑法,脉象摸起来,虽然平稳如常,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想到这里,宗暮非的目光又沉了几分。

那边,方恂听得三人脚步声渐渐走远,才抬起目光,向晚娘望去。

晚娘仍噙着笑,看不清深浅。

“晚娘似乎,早已知晓了。”

“不知方公子说的,是哪件事呢?”晚娘却不回答,笑吟吟地和他打起了太极。

但她这样一句反问,已然给出了答案。

“飞春阁消息之灵通,果真名不虚传。”方恂容色苍白地笑笑,“在下前来拜访之意,晚娘想必也知晓了。”

晚娘望着他,微弯的嘴角终于渐渐地收敛起来。她静静开口,目如幽潭:“你知道在街上袭击你们的人,是谁?”

“实力,杀机。”方恂微哂,“除了织凤楼,还会是谁?”

晚娘眸光闪动:“沈楼主不知此事。”

方恂摇了摇头:“我知道。”

她瞬也不瞬地凝注着他,世人都说,飞春阁主胸藏城府,算无遗策,她却始终猜不透方恂的心思。

——不,或许该说,她猜到了,但是,她不敢相信。

方恂似乎已十分疲惫了,右臂缠满布条,遍身衣襟撕裂,鲜血染透,发髻凌乱,双唇苍白如纸——那双眼睛,却无一分踟躇。

她终究问他:“你如何肯定,飞春阁——我会帮你?”

“我不能肯定,只是记得晚娘曾言,他日若有难处,可来飞春阁一求。”方恂却道,坦然回视,“不过,晚娘未将我们拒之门外,又让我们得以在飞春阁稍事休整,便已感激不尽了。”

晚娘静了静,修长的眉始终紧蹙着。片刻,她忽然悠悠叹息一声,再次抬眸,眼波中已流转起万千柔媚的风情——方恂明白,今日,他们的谈话就此结束了。

晚娘没有答应帮他,他欲撑着扶手起身,忽听晚娘抬高声音,唤来了桃嫣和桃香。

“桃香,你扶方公子,去找桃盈和宗大夫吧。”晚娘浅笑着叮嘱,“方公子身上有伤,仔细着些。见了桃盈,叫她去安排上房,一应用度,都不可怠慢了。”

“是。”

桃香垂首应了,上前扶过方恂,方恂没有推却,又向晚娘望去。

“还请方公子先在阁中小住,养好伤势,再谋划下一步打算。”晚娘笑意柔润,春光映进眼眸,便落到了极深的地方去,“方公子尽管安心,飞春阁,是江湖上最安全的地方。”

“如此,多谢晚娘了。”方恂微鞠一躬,这才随着桃香,离开了花厅。

方恂走后,晚娘的目光又沉了下来。

“桃嫣。”她忽然唤了一声。

“晚娘有何吩咐?”桃嫣忙应道。

“他们住进飞春阁之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除去薇娘那边的暗卫,桃香、桃盈和我,应当没有其他人了。”

“好。”晚娘起身,轻舒广袖,而后揉着眉心,转入后堂,“我有些乏了,你去同薇娘讲一声,继续注意着南青剑派和织凤楼的动静吧。”

今日再见,方恂已和先前全然不同了。

少了清淡和疏懒,那双眸子,涂满了冰冷的颜色。

他……究竟是像谁呢?那个人,明明有一双温柔的眼。

不过,不只寒星问世,如今就连血祭剑法,也重现江湖了。想到这里,晚娘眼睫稍顿,嘴角微微勾起,似有星星点点的明光从眸底透出——

这江湖究竟会走上怎样的道路,说实话,她还真的——有些好奇呢。

————————

一间僻静的花阁内,燃着安神温暖的熏香,宗暮非正仔细地为许翎竹上药包扎。她左右两肩都受了伤,凝固的血块粘连着衣服,稍稍一扯,便使得伤口再度撕裂开来。宗暮非额头沁出了汗珠,指尖却依旧平稳,迅速而利落地擦净伤口周围的血污,敷上药粉,最后缠上干净的布条。

这药粉挨着伤口,本应痛入血骨,可许翎竹始终安静地闭着双眼,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直到两肩包扎妥当,宗暮非才直起身子,重重吐了口气,抬袖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只剩下腿上伤口了,唐姑娘,”他回头对一旁等候的唐璃说,“还有干净的布吗?也麻烦你帮忙换一盆清水。”

“还有的。”唐璃走上前,将血水拿去门外,请飞春阁婢女换过,又拿来一盆干净的水放在床边矮桌上。宗暮非将袖子又往上挽了几寸,俯身去去解许翎竹裙带。

“宗……”唐璃下意识地脱口,忙又截住了话音。

“怎么了?”宗暮非扭头,手下微停,“没有药了?我去请飞春阁借我们一些吧。”

“不是……”唐璃小声地说,眼睫垂下,“只是,许姑娘伤口,位置……”刀伤在近腿根处,虽然宗暮非是为治伤,并无邪念,但他们二人终究男女有别,如此宽衣解带,是不是……多少有些不妥当?

宗暮非怔了怔,明白过来唐璃话中之意,轻笑了一声,直起腰,一并将衣袖放下:“那,就麻烦唐姑娘了。”

“宗大夫,我……”唐璃低着头,她是不是说错了话?

“没事,腿伤不严重,你将她衣襟解下,解不下就用剪刀剪开,反正这身衣服也不能要了,然后擦净伤口和四周肌肤,再将那白瓶中的药粉均匀洒在绢布上,盖住她伤口,最后用细布缠得牢固了就好,不要缠得太紧,不利于血脉通畅。”宗暮非仔细叮嘱道,见唐璃始终垂目不言,拍了怕她肩膀,“你方才不是见我做过一遍?放心,出不了事,倒是你再犹豫下去,要耽误伤口愈合了。”

“……是。”唐璃这才低声应了,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褪下许翎竹外裙,宗暮非早已远远坐到门边去了。

她手下有些发抖,动作远不如宗暮非娴熟,好不容易除下裙衫,头上已出了一层汗。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宗暮非亦正看着这边,二人目光对视,唐璃连忙转回头:“宗大夫,对不起……”

“嗯?好端端的,道什么歉。”宗暮非道,不以为意的玩笑语气,“要怪呀,只能怪她擅自用那两败俱伤的剑法。你继续,我正好歇一会儿,这两个人真够会找麻烦的,离神还未解,又给我出了新难题。哎对了,腿伤包扎好之后,也劳烦你再检查一下她身上其他地方。”

“好。”唐璃点头应下,拿过一条干净绢帕,沾湿温水,细细擦拭着许翎竹伤口四周染血的肌肤。

“你不用如此小心。”忽听身后宗暮非又道,“她昏死过去,不会觉得疼,我也给她服过了药,她什么事都不会有,你尽管放宽心。”

“……是,谢谢。”唐璃应着,却不敢回头,只觉眼中渐渐湿润起来。他们是她的朋友,更是她的恩人,许姑娘将她从唐门手里救下,宗大夫用心为她治伤,方公子也始终在背后支撑和保护他们。她今日拥有的一切,像梦一样——不,是她做梦都未曾想过的温暖和幸运,仿佛年少时所经受的折辱和孤独,才是一场梦。

如今,方公子和许姑娘叛逃了南青剑派——江湖第一门派,百两黄金悬赏,和唐门,和她,却又不同。以后的日子,说不定只有无穷无尽的逃亡——但,她不再觉得畏惧。

只要他们不丢下她,她甚至愿意为了他们,拼上性命。

————————

宗暮非坐在椅子里,撑着额头,却陷入了沉思。

许翎竹的脉象,他从医至今,未曾听闻。

那脉象绵薄却有力,沉缓却轻促,像是来自两个不同的人,两种截然不同的脉象,却同时存在于她的身体里。

像是……并非“脉”,而是,“气”。

正是这“气”,令她血液凝固伤口愈合的速度,比常人快了近一倍吗?

等等——“气”?

宗暮非忽地一怔,下意识地抬眸,向床脚那把染着血的寒星剑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大约能看出来晚娘和方恂是有一些联系的。血祭剑法,嗯,如果万一有读者看过我其他作品,是有写过的。这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疯批剑法,我超爱,也会一代代传承下去,但许翎竹确实是用得最好的人。晚娘有一个番外,但是现在放出来就剧透了,可能快完结的时候才能放。唐璃也有一个番外,可能也许本篇结束了放,吧。_(:3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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