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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上海
7
汪文悌的失踪，让蒋蓁的情绪有些复杂。而此时汪文婴声音里透着的焦急，她不是听不出来，只是，她也不清楚汪文悌去了哪里，看了眼手腕处的表，现在这个时间点，汪文悌应该是已经到了南京了的。凭借着她对汪文悌的熟知，他不是那种任性会出逃的孩子。
“文婴哥，文悌昨日确实到达了上海，就在昨晚我给他买了尽早最早一班火车的车票，按道理这个点，他确实应该已经在南京了。”
蒋蓁已然站起了身，背对着大门，握着手里的话筒，神色凝重，没有察觉到办公室进了人。
“好，我知道了。”
蒋蓁挂了电话，抓起椅背上的外套，转身，就看到唐山海，吓得她浑身颤栗并且心惊了下，“唐先生，你进门不敲下门吗？”
唐山海抬了抬眼皮，对着她稍稍扬了扬嘴角：“我敲了，只是你没反应，门又虚掩着，所以。”
“对不起，我现在并没有时间听你的解释，请让一让。”
就在她到门边的瞬间，她听到唐山海不轻不重的声音，传入她的脑海里。
“哦，我是受李主任之托，让你去一趟李主任的办公室。”
蒋蓁蹙了蹙眉头，上次的暗杀做得十分隐秘，事后探查了未曾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她自信不可能会被发现。那么现在，大概是为了汪文悌的事，只是，蒋蓁走出办公室的瞬间侧抬头看了眼唐山海，对上他的视线，见他眸间划过一丝笑意。
“谢谢唐先生。”
“且慢。”
唐山海低声喊住蒋蓁，低头看了眼西装前胸有个小褶皱而蹙了蹙眉，“你这样子把你的小男友抛弃了，可不人道。”
蒋蓁神色一凝，双手握拳，信步走至唐山海面前。
“唐先生，如果找不到文悌，也许我应该审一审你。”
她挑了挑眉，继而对上唐山海悠然自得的神色，也扬起了嘴角：“也许你知道汪文悌。或者我应该假设，唐先生的真实身份。”
唐山海一愣，看到蒋蓁眼里的戏谑，心里稍显轻松，然而，事实上唐山海还是捕捉到蒋蓁的那丝严肃。
李默群摘下了眼镜，正捏着眉心，见到蒋蓁，原本的忧色被一抹笑意掩盖，他戴上眼镜，推了推眼镜架：“蒋蓁啊，我这次叫你来，你应该也知道什么事情。南京那边，很着急。”
李默群虽是用着温和的语调，眉眼间却带着埋怨，“你昨晚接待过本人，我认为你去查最方便，所以，我向那边传达了我的意思。”
“我明白。”
蒋蓁点了点头，“那我先去查了。”
“去吧。祝你很快能成功。”
李默群呷了口热茶，眉头舒展，目送着蒋蓁离开办公室。
***
火车站的工人员，有些心惊胆战地看着眼前这名汉|奸，可笑的是，他们不是神通广大嘛，居然还找不到一个人。
“蒋小姐，我们这边并没有这个人的信息，可能他真的没有上这趟火车。”
说话的是上海火车站的负责人，墨蓝色的制服紧紧地裹着他肥硕的身躯，面上对着蒋蓁点头哈腰，火车站没有人，蒋蓁确实有些晃神，说实话，她真的没有想过这小子会有反抗。
在火车站浪费了一个上午，却是毫无信息。
汪文婴的夺命电话来得十分及时，蒋蓁堪堪坐稳屁股。
“蓁妹啊，文悌那小子已经到军校了。那小子连夜回的南京。”
汪文婴清清淡淡地说话声，蒋蓁觉得自己似乎是被耍了，不是被汪文婴，而是汪文悌，“蓁妹，我这边也已经跟委员长申请，把你调回来。”
“谢谢文婴哥。”
蒋蓁抓着话筒，紧了紧力道，“上海这边，内部有分裂。”
刚挂完电话，扁头就敲门进来。
“蒋小姐，你在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扁头的话，让她更加二丈摸不着头脑，不由得蹙紧了眉头：“是发生了什么事？陈深没事吧？”
“不是队长，是毕处座，处座在门口被人枪击了，打伤了胳膊了。队长，让我来看看蒋小姐有没有出事？”
扁头一鼓气地说完，继而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女子。见蒋蓁并无什么异色，正打算离开。
“陈深，现在在哪里？”
“队长，现在应该在处座的办公室。”
扁头回头看了眼蒋蓁，立马跑出蒋蓁的办公室。
蒋蓁自从扁头离开，后脚就走去了陈深的办公室，给自己倒了杯水，坐了几分钟，就听到敲门声，继而门把手被人旋转，来人却是唐山海的太太徐碧城，此时她十分意外地看着蒋蓁。
“蒋小姐，你……”
“我怎么会在这里？”
蒋蓁正襟危坐，抬眼对上徐碧城的眼睛，不由得弯起嘴角，“当然是等陈深。那么蒋小姐呢？”
“我，我来找陈深商量个事情。”
还未说完，徐碧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蒋蓁看着办公室的门重新被关上，徐碧城的慌乱如数烙印在她的眼里，陈深回来的不算晚，进门见到蒋蓁也并没有任何意外之色。
“你回来了？”
陈深原本的轻伤早就好了，此时见到完整无缺的蒋蓁，心里松了口气，“汪文悌？”
“没事，已经一个人去军校了。”
蒋蓁站起身，走至陈深面前，“刚刚你的小白兔学生来找你了。”
陈深一蹙秀眉，身体却贴近蒋蓁：“她有留下什么话吗？”
蒋蓁摇了摇头：“没有，会失望吗？”
继而后退了半步，神色平静地看着他，“唐先生有问题，你应该知道。那么唐太太呢？如果我没记错，她虽然是你的学生，但是她确实李默群的表外甥女。”
“蒋蓁，唐山海投诚是假意？”
“谁知道。”
蒋蓁摊了摊手，继而凝神看着眼前的陈深，“今早到底是什么事？”
“有狙击手在大门口埋伏，十分熟悉地形，没有进行补枪。”
陈深蹙了蹙眉头，“说明敌人已经十分熟悉我们了。”
蒋蓁还没出声。
陈深抢先开口：“蒋蓁，无论如何，希望能留老毕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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