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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第八十一章

蝴蝶刀的名字取自位于菲律宾巴坦加斯的一个叫balisong的小镇,从字面意思看,“bali”意思是裂开,“song”意思是角。早期蝴蝶刀的刀柄是由动物的角雕刻而成的,也就是“裂开的角刀”。

1903——1935年期间,菲律宾的劳工移民将最初的蝴蝶刀带到美洲,受到广大青少年的追捧,在加利福尼亚州等地蝴蝶刀就像棒球一样普及。

随着某部国漫的再度兴起,主角的武器蝴蝶刀也成了青少年甚至儿童的玩具。过去孩子们流行转笔、转书、转篮球,现在流行转刀,蝴蝶刀便成了手部极限运动的道具之一。

孩子们灵巧的双手将锋利的蝴蝶刀舞出了花,打开、合拢、旋转、抛接,让旁观的人眼花缭乱又胆战心惊。时常会有家长向警察、工商、教育等部门举报向未成年销售蝴蝶刀的商家,相关部门也会及时前往检查收缴甚至对商家进行罚款,但是难免会有漏网之鱼。

高个子少年掏出蝴蝶刀的那一刻,欧健的脑海里拉响了警报,当他把刀刃抵在另一个孩子的脖子上时,欧健整个人就是一激灵。

要出事!

原本蹲坐在地的人猛地弹起来,跨步快速冲上去,就要到达几人身前时,却又堪堪停住脚步。他担心自己处置不当,让对方作出过激行为,只能努力保持镇定并出声呵斥:“你们在干什么?”

持刀少年动作一顿,似乎被突如其来的暴吓吓了一跳,可是等他看清来人不过是一个清瘦斯文的青年,而且他的样貌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少年便又放下心来。

“少管闲事!”

少年还作势朝地上啐了一口,脸上显出与他尚显稚气的脸完全不匹配的凶狠表情。

欧健不敢轻举妄动,就怕那把刀真的扎进孩子的脖子,他的脑子飞速运转,回忆起入警培训时学到的知识,撤步保持着安全,双眼紧盯目标嫌疑人,同时出声示警。

“你把刀放下!”

少年跟两名同伴交换眼神,很是不屑地嗤了一声,将刀缓缓放下,欧健刚要松口气,就看见少年快速把刀换到另一只手,再次把刀抵在原本的位置,甚至还更加用力。

欧健只觉得头皮发麻,头发都竖了起来,少年咧嘴一笑,眼睛了透着凶戾和挑衅。

欧健只能放缓语气,跟对方打商量:“小朋友,刀子可不是玩具。你先把刀放下,有话好说……”

一个胖嘟嘟的圆脸男孩上前一步,挺了挺胸脯冲欧健大喊:“小朋友,谁是小朋友?”

另一个戴棒球帽的男孩附和道:“就是,什么小朋友,这是我们豪哥!”

被称为豪哥的少年似乎被这声讨好谄媚的“哥”取悦到了,他保持着那抹凶戾的笑容,对眼前这个管闲事的陌生人吐出几个脏字,继而威胁道:“我警告你别多管闲事,不然对你不客气!”

“你们都是附近小学的学生吧?你不把刀放下,我就去告诉你们老师!”

欧健也是急了,连告老师这样的话都说出来,要是被罗家楠知道,少不得骂他一句没出息。

不过对于三个孩子来说,告老师确实不失为一种有效的警告,三人彼此交换眼神,胖圆脸的气焰收敛了一些,棒球帽淹了咽唾沫,稍稍往后退了一步。

豪哥不愧是带头大哥,他微微愣神一瞬,似乎在心里权衡了一番,再开口却依然嚣张:“这小子欠我们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我没有……”

被挟制的男孩委委屈屈嗫嚅着,眼睛里已经盈满了泪水,嘴唇哆哆嗦嗦的,整个人紧绷着发抖。

“怎么没有?”

豪哥凶狠地剜了对方一眼,那样子活像要吃人。

欧健还是很紧张,他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又上前两步继续劝:“先把刀放下,不就是还钱嘛!他欠你多少钱,我替他还。”

“你替他还?”豪哥一挑眉,上下打量眼前的青年,似乎在盘算着要不要狮子大开口。思考了片刻,他放下手里的刀,“他欠我五百,不,一千块!”

见他终于放下刀,欧健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的话多少起了点作用。他上前一步,伸手拉住男孩的胳膊想往自己身后拽。

男孩看到了获救的希望,便配合着欧健的拉拽,用力挣脱豪哥的钳制。大概是因为挣扎得太用力,尽然把豪哥推了个趔趄。

豪哥退后两步还踩了胖圆脸一脚,胖圆脸嗷的一嗓子,坐在地上抱着被踩的脚丫子,嘶嘶吸气;他的叫声又把棒球帽吓得一哆嗦,手里的书包啪嗒掉地上了。

这一下子可就捅了马蜂窝了!豪哥觉得丢了面子,血气上涌想也不想挥刀就上,那动作快得两边的跟班都没反应过来,眼瞅着刀尖就要扎到男孩的后背上。

欧健见势不妙,拉住男孩使劲往自己这边扯,同时一个转身与男孩交换位置,另一只手下意识抬起格挡,就听见刺啦一声,锋利的刀尖扎进了欧健的上臂,因为惯性用划出老长一条血口子。

欧健只觉得胳膊一凉,看了看被护在自己怀里的男孩,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他觉得自己像是看着慢镜头的画面,一抹金属的亮光一闪而过,细细白白的胳膊上先是出现了一条白线,一眨眼功夫,白线变成红色,然后鲜红的血液渗出来,一颗两颗的血珠迅速汇成血流,顺着雪白的胳膊往下淌。

胖圆脸和棒球帽都惊呆了,瞠目结舌地像两只被掐住脖子的鸡仔,豪哥也是脑子发懵,睁大眼睛在自己手里的刀和欧健流血的胳膊之间来回看。

豪哥的脸色刷的就白了,握刀的手哆嗦了一下,他也没想到真会伤到人!一把将刀甩出老远,刀刃上的血好巧不巧甩到他的脸上,衬得脸色更加难看。他有些不可思议地抬手蹭了蹭脸,一脸惊恐地看着手背上的血迹,然后转身就跑。

胖圆脸见他跑了,也爬起来跟着跑,棒球帽倒是个有心眼的,跑之前还拐个弯儿把甩飞的蝴蝶刀捡起来,不到两分钟,三个小子就撒丫子跑没影了。

被护在身前的男孩眼泪汪汪地望着欧健,那眼神又是害怕又是感激,他抖着嗓子叫了一声“叔叔”,眼泪就哗哗地流下来了。

可怜欧健一个社招生,除了入警培训之外也没有正儿八经学过擒拿格斗,从小到大也没受过什么伤。这细皮嫩肉的小白胳膊突然被扎了这么深这么长一条血口子,疼得他也是眼泪汪汪的。

可是人小孩儿都叫他叔叔了,他也不好意思跟孩子抱头痛哭不是?于是只能咬着牙冲孩子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叔叔没事,你别哭。”

男孩用脏兮兮的手抹了把眼泪,抽抽搭搭地嘟囔着“对不起”,还嘟起厚厚的嘴唇对着欧健的胳膊吹了吹,吹得欧健眼皮子只抽。

他一边把胳膊往后撤,一边在心里惨叫:娃呀,讲点卫生行不?你鼻涕泡都出来了,还吹得直喷口水!

两个人正在路边拉拉扯扯,就听见远远传来一个中年男人咋咋呼呼的喊声:“小欧,出啥事儿了?怎么搞的,流这么多血?”

欧健回头就看见胡文治捧着肚腩往自己这边跑过来,后面跟着一脸严肃的林冬。欧健可算见着亲人了,他顿时就有点憋不住了,抽了抽鼻子,委委屈屈道:“胡哥,林队,我被人扎了一刀……”

“什么?”胡文治一蹦三尺高,白胖憨厚的脸上堆起怒容,四下张望着问“人呢?跑了?”

林冬倒是冷静,上前来抓住欧健受伤的胳膊瞧了瞧,左右看看没什么趁手的东西,便一把抽出裤腰上的警用皮带,三两下缠在受伤的大臂上端用力拉紧,然后回头对胡文治吩咐道:“老胡你去开车,送欧健去最近的医院缝针。”

胡文治“嘿”地一跺脚,转身往停车的地方跑,林冬一手扯住皮带,一手指了指哭鼻子的男孩,“这个小孩儿是谁?”

不等欧健开口,小男孩就主动跟林冬讲述事情经过:“我叫林小勇,是农场小学的学生。刚刚我被我们班的同学欺负,是这个叔叔救了我。”

“被同学欺负?”林冬皱了皱眉,都动刀子了,可不是欺负这么简单。

“嗯,林小豪,□□和罗林林,他们抢我的零花钱,我不给,林小豪就要用刀扎我。是这个叔叔救了我。”

“扎你的人是你的同班同学?你几年级?”

“六年级。”

闻言,林冬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无语地看了欧健一眼,六年级的小学生能把你伤成这样,你也真够可以的!

欧健瘪瘪嘴,那小子长得比我还高,哪里像个小学生?

不多会儿,胡文治就把车开到面前,林冬扶着欧健上车,林小勇想溜,被林冬一把薅住脖领子,“小朋友,你是受害者,也是目击证人,你得跟我们走一趟。”

“去……去哪儿啊?”

小孩儿有点害怕,这个叔叔长得好帅但是表情好严肃,他是不是要让我赔钱?

林冬看小男孩儿怕怕的样子,缓和了语气安抚:“你别害怕,叔叔是警察,我们需要向你了解关于林小豪他们的情况,比如他们怎么欺负你的。但是这个救你的叔叔受伤了,我们得先送他去医院,你跟我们一起走,咱们一边走一边说,可以吗?”

警察叔叔?林小勇眼睛亮了亮,似乎感觉自己有了靠山,乖乖拉开副驾门坐上去,还不忘系好安全带。

“叔叔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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