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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顺遂。”陆徵道,语气极为真诚。
谢越微微垂下头,许久才颔首同意,也道:“那你……照顾好自己。”
说罢她一撩垂坠衣摆,身影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
“此处并不安全。”无面人的声音紧接着响起,“若是非要在这里与青台宫选一处,我劝你回到青台宫。”
梁羽沉声:“为何?”
无面人扬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随即两人离别院远了一些,它才开口道:“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它并没有说“这个人”到底指的是谁,但梁羽还是懂了。
胸腔猛然一震,像是一直牵挂的隐秘被人蓦然挑破,那种不能为人所道的焦灼爆发,压得她心口疼痛起来。
“若这件事至关重要,你能告诉我吗?”梁羽的声音里带着质疑。
无面人也很坦然:“我不能,但你既然已经明白我的死亡,就会知道我以这样的形态出现在你的面前,必有代价。我已经提示到这个份上,想你奉祀大人你冰雪聪明,应当会明白我的意思。”
梁羽被她弄得更加迷惑,正要问,无面人却道:“你不信我是对的,在鹭谭山上我的确弄错了一件事,但我既然已经将谢越最大的秘密展示给你,这样的诚意,是否能够让你我之间达成合作?”
无论是谢越与陆徵早就熟识,还是她与陆徵布了这么一个局杀了国师蕤宾,抑或是谢越深爱陆徵这样的情绪,梁羽都并不觉得能够称得上是谢越最大的秘密。
除非,这个最大的秘密并不是上述任何,但却与陆徵息息相关。
梁羽心思微转,想到这其中较大的几个疑问便是北方幽都镜阵的崩解、未知地点延陵的全貌、陆徵为何要参透北邙山的秘密。
但有一件事她更无法忽略——她原先就有料想,以陆徵风姿卓绝,那个“心上人”就绝无可能是等闲之辈。
谢越口中语气,对那人很是忌惮,然而普天之下能让谢越忌惮的人并不多,她能想到的只有出于家国仇恨的扶桑王、高高在上却又大隐于世的昭明神,或许……还有她偶然几面仍旧在世的涿光文神。
谢越持有霁雪戟,甚至未必需要忌惮守火人,但若是真如谢越所说她如今无法让霁雪戟听令于她,事情或许就会发生一些变化。
“孟阳国主不能动用霁雪戟,这是为什么?”梁羽眸光微暗。
无面人答得很快:“因为这会暴露她最大的秘密。”
——又回到了前一个问题。
梁羽琢磨了一会儿算是明白了,要弄懂谢越的秘密,恐怕也得先弄懂解景同和陆徵的真实身份,无面人不能说,因此让她亲自来看。
“你的条件?”
“不难。”无面人不慌不忙,“我度将来奉祀大人仍要回姑射山,既如此,山后有一处天不收林,林中有一处深潭,那是姑射上神设下的一处禁地。”
那深潭——她在姑射山二十年都一无所知!这无面人从何得知?
“请奉祀大人带我前去,那里有我的秘密。”
梁羽眉目凌厉:“你是被武神封印的人?”
无面人呵呵一笑:“禁地与封印,本来就没有什么直接关系,这件事天知地知我知武神知,而你比我更加明白那处深潭根本无人知晓,我能够说出这话,足见我诚心要与你合作。况且奉祀大人不是从始至终都对姑射上神这个人有疑虑么?这是两赢的好事。”
梁羽道:“若只是这件事,也没什么不能同意的,但我还有一个请求。”
无面人点头:“请说。”
“鹭谭山神殿里,阁下那把剑迅捷如同鬼魅一般,我想借来一观。”
“……为何?”
“只是想知道这把剑的名字。”
梁羽确实是想知道它是不是传说中十分有名的剑器,无面人诡异地笑了一声,并无将剑给她的意思:“这有何难,直接告诉奉祀大人也无不可,它叫殊方魍魉剑。”
它说罢,忽然仰起头,很像是一般人眺望远处的动作,梁羽直觉它有话对自己说,果然下一刻无面人语调肃穆起来:“自始至终谢越只信姓陆的这一个人,如今青台宫出了大事,奉祀大人不妨去帮个忙,将来好挟恩图报,不是吗?”
挟恩图报,果然是无面人能说出来的词。梁羽想了一下青台宫出什么大事,下意识就转头望向雾蒙蒙的远处,心道不好赶忙回头,无面人又消失不见了。
梁羽:……
她现在一筹莫展,又不能回消息闭塞的客栈找阙老板,想想的确也得再回青台宫。
只是此处距离青台宫还有相当距离,她若是脚程快,也要走到半夜,恐错失良机。但这地方偏远,哪来的马车可以载她?
梁羽皱眉苦思,不期然又想到移步成景的尺渊弓。但若是江郦此刻再出现在她面前,她也不敢轻易信任对方,荆问玉告诉她的那个故事太富有冲击力,而且她始终不愿意相信陆徵会害她,江郦却与陆徵水火不容。
陆徵是有私心,但不会置她于死地。
她正犹豫间,身后却忽然传来辘轳声。梁羽回头一望,竟是青台卫中令左殷,后者以同样诧异的目光望向自己。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开了口,梁羽只片刻思忖便微微颔首:“左大人请说。”
左殷道:“这是我的别院,李宫阁下怎么忽然造访此处?”
别院?左殷的别院而非谢越的别院,那这里能隐瞒谢越与陆徵熟识的事情?刺杀国主与国师的刺客非但没死,还被国主养在安闲舒适的地方,怎么看都会引起轩然大波。
梁羽不及细想,便十分恳切地对左殷说:“我有急事想要面见国主,还请中令大人携我前去青台宫。”
左殷以为和尽夜流金有关,便很爽快地答应了。
一路无话,左殷的车驾行得飞快,不多时便停在内宫,二人匆匆前往谢越寝殿,果然灯火通明,谢越的侧影印在窗格上,随着烛火微微摇曳。
左殷道:“请进,我便不去听了。”
梁羽向她道了谢,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低头翻阅书籍的谢越,后者身侧还放着一叠纸张,用密密麻麻的字不知写着什么。
谢越像是一点也不奇怪:“既然来了,那便留在此处好了。明日祭典结束以前,大人就不要痴心妄想离开青台宫,我谢越也并非你所想的酒囊饭袋。”
梁羽从未将她视作无能之人,此刻更是如此:“国主不好奇我想问什么吗?”
谢越终于似笑非笑地抬起头,目光带着轻描淡写的打量,上上下下逡巡一遍她的全身:“你想问的,无非就是你那位友人与我之间的关系,或是其它引申出来的疑问。”
梁羽心一沉,但意外地并不觉得奇怪。屋中陆徵有截断谢越话的明显动作,谢越又不是傻子,而她此刻单刀直入,无异于直截了当地表明:别院偷听之人就是她。
但她并不想贸然应下谢越的威胁,而是谨慎地抬起头,径直望向谢越深邃的眸光:“国师蕤宾和北邙山长御到底是什么关系?”
谢越顾左右而言他:“这件事说起来很复杂。”
“——因为牵扯到北邙山长御这个人,对吗?”梁羽目光灼灼,没有半分退缩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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