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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比渴望破门而入询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鹭谭山是一个局吗?十水河又是一个局?而孟阳国的这些凌乱琐碎的事情,也就又是一个局?
那陆徵为的又是什么。
为了那个……死去的心上人?
谢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愠怒:“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学会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爱惜有用吗?”陆徵很坦然地反问,“他们恨我由来已久,养个十天半月,能好多少不好说,一刀子下去露个骨头倒是很常见的事情。”
谢越不说话了,里面又传出来焦躁的脚步声。
脚步声停了下来,紧接着是撕扯绷带和刀具被扔到铜盆中的声音,过了很久很久,她才听到微不可察的、夹杂在这么多杂音中、浮光掠影倏忽不见的、属于陆徵的一声轻叹。
那该有多痛,却还是能义无反顾地伤人伤己吗?
“我停一下。”谢越的声音很紧张。
陆徵很平静:“不差这一刀。”
谢越将声音压得很低:“好,我弄得更快一些。”
她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最终让它佚散在齿关。
过了会儿陆徵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你的技术勉勉强强能和六年以前的赵医论个高下了。”
赵医?梁羽在心中记了一笔——六年前的医者是谁?
最后一声小刀投入液体中的声音响起,梁羽听到谢越长吁一口气,大约是因为终于动完了刀清理了伤口,心里一块石头落地。
“那比起她呢?”
她,是谁。
梁羽的心骤然一缩,她将耳朵贴得更近,她总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很久之后陆徵的声音响起:“她一直都不擅长做这种精细的事情。擅长的事情得和擅长的人比,和她比有什么意思。”
谢越冷冷地反驳:“是不擅长,还是不愿意——不肯纡尊降贵去学?”
这话问得太刻薄。梁羽木然地听着,不知为何,心脏猛地钝痛起来。
陆徵和婉地笑:“那照你这么说,我也不擅长了?还是说我不够爱自己呢?世上还有人比我更爱我自己、我本人吗?”
谢越却毫不留情:“这世上没有比你更恨你自己的人。”
一阵细细簌簌的衣料摩擦声,一声尖锐的椅子挪动的声响。
“谢越。”她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陆徵的声音很淡,“你该放下了。”
谢越的反诘语气极为古怪,她说不清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像是始终无法释怀,又像是被迫放下重负:“你能放下,那我就也能放下。”
陆徵又重复了一遍,话里并没有任何恼怒,只是有一种很难描述的冷淡:“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太亲密了对于你我从来都不是好事。”
谢越忽然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大笑起来。
梁羽攥紧了拳头。
“她已经死了。”谢越像是说到了什么极为开心的事情一样,“可惜——她已经死了。”
陆徵的回答竟然显现出几分残忍:“死了就死了,但是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事情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一段长久的沉默过后,谢越从喉咙里挤出一丝笑:“你以为,你能骗得了自己?”
陆徵却又轻轻笑了一声。
“是吗?那你就应该更清楚了,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我是一个很会粉饰太平的人,在这么多漫长的年月里,她的每一处好能被我回忆多少次,你能算出来吗?”
谢越的笑戛然而止。
“即便是这样,你还要继续争吗?”陆徵或许是很真诚的,但她的话让旁人听来便全然不是真诚的意思了,“你为什么不去争更有意义的事情,而要来锱铢必较我的想法?”
谢越冷冷问道:“有些时候……更有意义的事情、人、地方,不是照样被你拱手让人了吗?”
陆徵笑答:“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说罢她又重复:“别太深情,彼此都会尴尬的。”
谢越道:“你一定也不愿意重蹈覆辙吧?再一再二,和你一贯以来的形象可不一样。”
一贯以来的形象……梁羽微怔,她的确不知道陆徵的前尘旧事,但如今看来,无论如何都不会太过简单。
这个人……到底是谁?
陆徵的声音也渐渐冷了:“如果重蹈覆辙,昨日我就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谢国主,我是在襄助你。”
“谢国主”这三个字被她说得极为刺耳难听,片刻后谢越道:“多年过去,你除了说话越发难听,竟没有任何长进,真心狠啊,陆——”
没了下文。
梁羽一震——她不信陆徵会做无意义的事情,而谢越的话语明显是被这个人截断,呼唤姓名怎么会是机密之事?除非“陆徵”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假名,而真实的名姓不可被人叫出来!
为什么?这个地方还不够安全吗?
孟阳国主与刺客私会,说的还都是旁人听不懂前因后果的话,这两个人分明交情不浅。
“昨日之事确实是我临时起意。”陆徵话锋一转,让人辨不清她究竟是真心想要提重要的事,还是在掩饰方才未完的话题,“但我在悬青河上遇到了一些麻烦,不必详说,有几句对话让我想到了一些事,我想再探延陵。”
谢越沉默了许久才问:“你能进得了延陵?”
陆徵语焉不详:“要付出一些代价。”
延陵……又是一处她从未听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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