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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有15岁,只是四年级,汤姆却打破了霍格沃兹百年来的传统,成为了最年轻的级长。
丹妮拉早就被汤姆的天赋震惊地麻木了。有些人生来就是特殊的,弱者遵守规则,强者打破规则,王者改写规则!
只是,别人察觉不到,但是将他一手带大的丹妮拉,心细如发,又怎会看到他一如往日那般从容的面容中隐藏着焦躁甚至是愤怒,越来越让人不敢直视的黑眸中也多了一丝锐利和暴虐。丹妮拉的超直感在这一刻无比清晰地提醒着她,汤姆此刻正处于人生的岔路上,这种一步走错就要万劫不复的感觉,让丹妮拉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在家族试炼最危险的时候她的超直感都没有这么疯狂地叫嚣过。
“汤姆,你最近怎么了?我感觉你心情不是很好。”
随着汤姆的年龄和阅历不断地增长,虽然只有15岁,但他已经可以微微俯视170cm的丹妮拉了,这几年在斯莱特林的浸淫,也让他身上的王者之气更加沉重,丹妮拉觉得自己有时候都会被他的眼神震慑住。15岁的青春期,总有些属于年轻人的骄纵叛逆的特权,实际上,若不是感觉很严重,丹妮拉并不会过多地过干涉在她心中已经非常成熟可靠的汤姆。
“丹妮拉为什么会这么问?我很好啊,只是快到期末了,有些忙碌而已。”
汤姆右眉微挑,嘴角含春地笑了一下,并不想多谈。
啧,这个小鬼,一点都不尊敬长辈,自从两年改了称呼,直呼自己的名字开始,就再也没恭敬地喊自己一声彭格列教授。丹妮拉在心里撇撇嘴,抱着胸,靠在门边,指了指汤姆的脸,说道:“右边的眉毛挑起来的弧度比往常高了三分之一,这是你下意识想隐瞒时的小动。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弧度比以往平整,典型的皮笑肉不笑……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汤姆静静地看了她半响,轻叹口气,笑得有些无奈。丹妮拉啊丹妮拉,你总是这样,疏离地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却又像天空一样温暖包容。说着毫不在意,却又这么体贴入微。这么可爱的你,让我忍不住想要将你糅杂进我的血脉,我的灵魂里,永不分离。
“好好,坐下来,我们慢慢说。”
汤姆宠溺一笑,黑般的头发凌乱有致,他的眼中透着一股很陌生的情绪,灼热而危险,挺拔的身姿,俊美邪肆的脸庞。虽然只有15岁,但也已经可以窥见未来风华绝代的黑暗王者的风姿。这让所有女性看到都会尖叫的宠溺的眼神,对于丹妮拉这个单身主义的初代厨却没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丹妮拉瞪了他一眼,做到办公室的沙发上,正对着汤姆,微微抬起下巴,说吧!
看着丹妮拉这像阿布拉克萨斯一样傲慢的表情,汤姆却只觉得更加可爱,心里那些对于刚刚调查到的消息升起来的愤怒也消弭了许多。
“丹妮拉,你知道,我一直在调查我身上那尊贵的斯莱特林血脉究竟来源于哪里……”汤姆语调平静地述说这这一年多来他调查到的信息,好似这颠覆了他十几年人生观的事情就像是晚饭吃什么一样平淡,但是,丹妮拉还是从他巫师袍下握紧的双手看到了他内心翻滚的不平静。
还是被发现了啊,丹妮拉在心里感慨着。事实上,这些事情,丹妮拉知道的要比汤姆早得多,她本来是想等到汤姆再大一点,慢慢地告诉他。
16年前,一个怯懦平庸的女巫遇见了那个骑着白马路过的英俊的乡绅,王子与灰姑娘一样的相遇,可惜,她喜欢上了他,而他却对她不屑一顾。在父兄恶意的嘲讽下,她做了此生最大胆的事情——用一瓶迷情剂将他迷惑住,然后两人从偏远的小汉格顿来到了繁华的伦敦。
在这里,她度过了一生中最愉快的时光。漫步在泰晤士河边,看那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水面,走在飘舞着落叶的羊肠小道,他紧紧地护着她,看她的目光朦胧而深情。英俊的丈夫,还有肚子里孕育着的“爱”的结晶,可怜的姑娘不再满足于这迷情剂带来的虚幻的感情,她停止了迷情剂的使用。
天翻地覆。英俊的丈夫再不复之前的深情款款,他用着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丑陋的词语毫不留情地嘲讽着她,然后,扬长而去。相貌平庸魔力低微却拥有着高贵的血脉的姑娘,挺着大肚子,不得不将自己价值连城的金挂坠盒卖给了博金-博克商店的博克先生,却只得到了10加隆。
在风雪交加的冬夜,她倒在一家孤儿院门口,将孩子生了出来,她坚持不下去了,也不想再这么艰难地活着,索性就带着虚假的“梦”,为这个孩子取了个和他父亲一样的名字,就阖然而逝。
丹妮拉不知道怎么评价梅罗普·冈特,她自己从不是个软弱的人,这种欺骗得到的感情是她最为不屑的。但是,想到她18年来的生活环境,偏执冷漠的家人,又觉得,她很可怜。将汤姆·里德尔当做能够将她从这个牢笼中救出去的救命稻草,但是,停止了虚伪的谎言后,他反而成了压垮她的催命符。
梅罗普就这么卑微地死去了,甚至没有一块墓碑,但是,孤儿院里关于她的,关于她留下来的这个“魔鬼”的闲言碎语却久久不曾散去。
“……我的母亲,她居然是个女巫,一个女巫居然保不住自己的命,她生下我,却连看我一眼都没有,嘴里心里想的还是那个抛弃了她的男人。嗬,我当然知道,因为我从出生就有记忆。血红色的一片,尖叫声,恐惧声,咒骂声,一片混乱,她就躺在孤儿院大厅那个破旧的木板上,眼神涣散,嘴里还在不停地说着那个麻瓜的名字,然后,很快地,她的脸色青白,全身僵硬起来,她死了。科尔夫人咒骂着将她像拖着一口待宰杀的牲畜一样拖了出去,后来我听说,她被随意地葬在了后院,连个墓碑都没有!”
即使说道这里,眼前的少年仍然很平静,他仿佛在看着丹妮拉,又仿佛穿过时空看着那个在生命的尽头还沉浸在虚幻的妄想中懦弱地求死的梅罗普。
丹妮拉没想到汤姆居然是生而知之的特殊人群,不过,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从小性格就这么偏激。来到人世间,迎接他的不是温暖的阳光,也不是父母慈爱的微笑,而是这血红的一片,还有死亡。可是,就是这么个软弱地逃避现实的母亲,居然给了他最尊贵的斯莱特林血脉,而他心中强大的父亲只是个平凡的麻瓜,他甚至抛弃了身怀六甲的梅罗普。嗬,伟大的斯莱特林继承人是女巫和麻瓜迷情剂的产物,他本就不是因爱而生,又怎么去学会爱呢?
丹妮拉坐到他身边,她的眼神一如既往地包容温暖,闪耀着太阳一般金红色的光芒,她的右手搭在少年有些冰凉的左手上,温暖的掌心,给了他无声的安慰。尽管看得出来汤姆此刻压抑的情绪,丹妮拉并没有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伤口只有露出来,才能渐渐地愈合结疤,藏着掖着只能让它在阴暗里腐败溃烂,以汤姆偏执的性格,只会酿成大祸。
11岁那年,是他第一次涅槃重生,他从一个阴暗孤僻的小怪物成为了前途无量的斯莱特林继承人。而这一次,能否迈过这个坎,破茧成蝶,也只能靠汤姆自己了。丹妮拉无声地坐在他旁边,汤姆也不再说话,静谧安然的气息渐渐地将沉郁尖锐掩盖。
“……我想去看看那个麻瓜。”
半响,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那个…麻瓜…吗?丹妮拉在心里轻轻叹息。这是“无”父无母,孑然一身啊。汤姆,君王或许都是孤独的,但是,艰难的成王之路上还是希望能有一个真心对你的人陪伴着你。等到我被法则驱逐出这个时空,又有谁来陪伴着你,教育着你呢?丹妮拉感到深深的忧虑,但是,她却不能留下。不说她早晚有一天会被发现驱逐,只那一群生死相伴荣辱与共的同伴们,就是她无法放弃的存在。十年来,他们的音容笑貌依旧深刻地印在脑海中,一日都不曾忘记。
“好,我陪着你。”
虽然不知道哪天会回去,但是,在这个时空的日子里,她会陪着这个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少年共同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