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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
1、
shadow
of
death
chapter15
——“desperation”
“早上好，不过我个人目前先想到得到你的问安之前更想要得到您对于您自己擅自闯入民宅的解释，先生。我希望你可不要用‘问安’来忽悠我，天才刚刚亮呢，而且，有谁问安还要把门打烂？”
伊沃朝着他吹了声口哨，故轻松地耸了下肩，努力地用那些能使他自己看上去可以变得更优雅迷人一些的语调朝着怀特吹嘘：“嘿，告诉我吧，伙计，是什么风把你吹到了我这边来，我可不认为这么一间破破烂烂的房子会是适合我们谈话的好地方哩！话又说回来了，你的样子看上去可真糟糕啊...”他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便立即被怀特打断了，对方看上去很是不耐烦，就连平日里总是被他自己梳的服服帖帖的红发此刻也乱糟糟的了，正正好应了他此刻的心情。
“我没空和你在这扯，”他扯弄了一下自己的围巾，使它能够更好的起到它原有的保温用，而不是像一条干煸的蛇干一样挂在他的脖子上，“把小鬼交出来，我可以考虑不对你动手，即使看见你就使我觉得自己更为火大。”
“小鬼，什么小鬼？”
伊沃转动了一下自己的眼珠，那黑色的圆球状东西里分明闪过了一些什么，但是怀特没有心情去猜测，并且目前的情况下他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拿来供他浪费在伊沃的身上。
“纳维安。别和我说你不认识那个小杂种，那可是你亲自带过来的！我本以为他已死了——真好，是你重新带回了我忽视的错误，这些年我正后悔着呢，后悔我当初怎么就那么傻，所以我不断地祈祷着他的死亡，因为这会使我稍稍安心一些，也会让我觉得自己放生了一条生命而使得我自己的手上少沾染上一个人的血而感到高兴，至少这样我就不用在我老年之后向那群吸血鬼一样的蛀虫忏悔，不用为我死后会因为此事而受到主的谴责而过多的担惊受怕，但是我又是明确的知道，假如他没死，那么他迟早会动摇我的地位。可是，我多仁慈啊，你看，我的底线已经放到了最低，假设他不出现在我的面前，不抢夺这属于我的一切，我将按兵不动，将我的一切野心和愤恨搁置一边，我宁愿放一个孩子一条生路，因为他足够聪明。
可是你呢？伊沃！你真不愧是我的敌人，我的好伙伴！你竟将这孩子送到了我的面前！老天，我简直爱死你了。你不知道吧，从咱俩刚开始见面的时候我就在想一个问题了，你到底是我的守护天使还是我的魔呢？你看看你，若不是因为你，我便不会认识凯特娜！你再看看你，看看你这些年为我做的一切，你用自己所谓的对你那变心的、不忠诚的爱人的极度忠诚的爱情为我织成了一件华丽的羽衣！噢，你知道你这叫什么的不是吗——你可真是个蠢货！”
伊沃紧紧地抿着唇，一双乌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怀特。他的心里乱极了，他此刻正竭力的动用他生命当中所有的理智和坚强来抵抗住怀特口中的那些谎言，他知道怀特向来谎话连篇，也知道他在这么个场合下突然提及那些事情意味着些什么，他们是十多年的敌人了，谁都再清楚不过谁，他们甚至比情人还要更加地了解对方，因而他们的对峙从来都是势均力敌的，但是他的弱点就在于此，一个摆在明面上的弱点。是的，他爱凯特娜，即使在她已经为人之母的时候他的那疯狂的、带有强烈的自毁倾向和奉献精神的爱也没有因此而减少一分一毫，所以他与怀特虽是势均力敌，但却总是容易被揪住小辫子，并且他们俩长期对峙下去他可能还会因为这个原因将渐渐走向衰亡。
可是现在——
他飞快的扫了一眼身后的柜子，然后扯出来一个再灿烂不过的微笑：“可别傻了，我亲爱的乔。你的话语就如同你本身的存在一般愚蠢且可笑，如此看来，你确实后悔，但是你对你的后悔却毫无办法不是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在干吗，你想蚕食哈勃特家的一切，但是呢——？开始感到后悔了吗，我亲爱的乔。假如一年多以前你不曾丢掉孩子，可能你还能够在自己的晚年得到她的同情因而让她赋予你一些微薄的东西，并且她也将用自己真正的爱去给予你那些你不曾拥有并且一直缺失的东西，可是你明知道这不对却还依旧这么干了，你把她对你的信任全部糟蹋了，你认为她还会爱你吗，还会信任你吗？你只不过是一个从头到尾都在自掘坟墓的小丑罢了，回过头好好看看吧，即使没有昨天的闹剧，你也早已没有退路了，所以你开始焦躁了，你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想要改变一些事情，但这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你迟早都要因为你犯下的贪婪之罪而自食苦果，而我将是你的审判者，像我这样的一个你口中所谓的蠢货便是你的审判者，这么说你听起来开心吗，我亲爱的乔？”
他戏谑地看着怀特，他的语气里，已然像是取的了胜利的将军。
怀特微微地眯起了眼睛，但是他并不着急反驳他，而是用一种不会被人发现的方式偷偷地打量了一番这个屋子，并且心中暗暗地计算着在这个地方他将收获到的惊喜。很快，他的目光便停留在了伊沃身后的柜子上，并且将眼神黏在上面一动也不动了。“这会是个好东西，我已经知道我可能从这里就能够得到我所需要的那样东西了...当然，假使不是这里，恐怕也离不开多远。”
想到这儿，他悄悄地收起了自己的目光，他知道的，当他死死地盯住某样东西的时候他的表情就会显得特别的狰狞，这是曾经他所交往过的一位女性所告诉他的。而他也乐意去听自己的那些露水情人对他的一切评价，因为这种评价听的越多，就越便于他去改造自己，使他成为一位真正的完美先生。
“罗非先生，目前就这种情况下你敢下这样的定论恐怕还是过早了不是吗，让我该如何评价您呢？随着年龄的发展您的大脑似乎越发的迟钝了，也对，在你和你诊所的那条母狗过上了安逸的生活后，即使你的精神中的罗非使你绝对的忠诚于凯特娜从而保护了你的一些神志，但是那也是无济于事的不是吗？因为你可是已经完全的放松了自己！不过很快，我相信你就能恢复了，感谢我吧，瞧瞧我都做了些什么，我可为你驱除了一切的障碍呢，我能保证在今天过后，你将重新恢复成我所熟悉的那个伊沃.罗非，一个孤单的、无法得到救赎的伊沃.罗非！”
他说着，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推开了伊沃，想要接近他后面的那柜子，他是那样的粗暴疯狂，以至于让伊沃一下子都没能够反应过来，“让我看看，除了那个婊子还有什么是你的同伴，或许这里面就藏着呢！一个金发的小讨厌鬼！”
伊沃几乎是跳起来的阻挡他，他的眼睛狂乱的瞥向自己身后的柜子，将自己的双臂大大地张开了：“该死的，你不能过去！”
“为什么不呢，你是绝对不会说的吧，我亲爱的医生，瞧瞧你现在这如此慌乱的表情和神态，你的脑子里此刻正想着些什么呢？我想，恐怕是如何解释那衣柜里的东西吧？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因为我已经知道我想要的东西此刻就藏在里面呢！”
怀特哈哈大笑起来，趁着伊沃还未能够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猛一下给了他一拳，从伊沃的手中，有什么东西滑落了出去，但是他没有注意。“事到如今留下你已毫无用处了，我亲爱的医生，现在，我要让你慢点儿死，好让你有时间好好想想你的爱，想想那条医院的母狗和凯特娜！不过别担心，很快我就会把他们一并还给你，哦，我或许要纠正自己的一个小小的错，你的那条忠诚母狗已经在下边等着你了！”
伊沃浑身发冷，觉得面上的血色一下子退了个干净，他甚至没能来得及去呼痛——怀特说了什么，他刚才从他那令人厌恶的张张合合的唇中吐出了些什么？医院，医院，医院！贝德芬！哦，不！那个疯子他干了什么？！几乎是一瞬间的，他全部都搞明白了。怀特到这里来绝不是因为他猜到了，而绝对是因为他在医院给贝德芬留下的什么东西，贝德芬自是不会多说什么，她是个好女人，她绝不会...她死了！！怀特那个畜生杀了她，而他现在又要反过来，用他那双杀死了贝德芬的手继续杀死自己，杀死他的妻子，伊沃.罗非的唯一的爱人！像怀特这样的人竟然可以活下去？活下去杀死凯特娜、杀死其他的无辜的生命。他模模糊糊地听到了一阵发疯一样的咆哮，这是失望和极度愤怒的合成的一声□□，然后他意识到，这声音正是从他自己的口中发出来的，他此刻就像一头落入了陷阱的野兽，恨不得扑出陷阱，一口咬死抓住它的猎人。
怀特猜到了他的心情，冲着他微笑，“可别急着找死啊医生，不管怎么说看在我俩这么多年的交情的份上我都不会同意让你立刻就死掉的，我说过我会让你慢点儿死，好有时间给你去想凯特娜！”
他从自己的腰间摸出了一把左轮，然后对着伊沃高高举起，脸上的表情兴奋极了。哦，这哪能叫人不兴奋呢，只要过了今天，一切都将要结束了！
“你是希望我用左轮给你来一枪呢还是让你看着我亲手杀了你，杀了你这无力反抗的窝囊东西？”
他朝着伊沃的大腿开了一枪，几乎是立刻的，伊沃跪了下去。他试图站起来，但是怀特怎么会让这种情况出现？他快速的迈了一步，上前用自己那双擦得发亮的黑色皮鞋踩上了伊沃的腿，并不断的用坚硬的鞋后跟在他的伤口上碾磨，直到伊沃发出阵阵倒抽冷气的嘶嘶声时他才减轻了力度，将自己的脚从他的伤口上挪开，在棕色的地毯上蹭去鞋后跟上沾着的血液。
“怎样，我给你来的这点开胃菜，可别慌了神，我亲爱的医生，她不是总说你强壮，指望你能够带回她的大意造成的过失而失去的宝贝吗？那我们今天就赤手空拳地来一战好了，看看谁才是最强壮的那个！”
他把枪扔到了后面，像一头野兽一样迈着地步子，慢慢地朝着伊沃移了过去。
伊沃滚到一边去，没让他捉住。
他心急如焚，论体力他根本不是怀特的对手，怀特从未停止过锻炼，而他只不过是在某些必要的时候耍耍威风，他撂不倒怀特，但是他现在不得不撂倒他，因为假如他不这样的话，那么这个疯子就会杀害更多的人，盖伊，凯特娜，他会将他们全部杀死！他必须攻击怀特，从怀特病态的神经入手，他要把他逼疯，他要攻击怀特最容易被人攻破的地方——他所拥有的那些骄傲！
“你是个蠕虫！怀特！”
他开始大喊大叫，好让怀特能够听到。
“你的生命是女人给予的，没了她们你什么都不是！你不如一群女人！你被她们养着，已经完全没了你男性的特征！假如你没了那根东西，你就和女人一模一样！”
他发现怀特气的脸色发紫。
“你企图摆脱你的悲惨的一切，但是你不能！乔.怀特，那东西永远伴随着你，你才是那位从泥沼里顺着别人的裤管爬上来的可怜虫！从一开始到现在，你的身上沾满了鞋印！你是个可怜虫！”
“闭嘴！你想让我打烂你吗！”
怀特的眼球上爬满了血丝，他急促的喘着气，大脑一阵阵地发晕，“我改变主意了，我现在就要杀了你，赤手空拳，赤手空拳！”
他像一头豹子那样猛地朝着伊沃扑了过去，对准伊沃的嘴边狠狠地一拳，鲜血立刻从他嘴边的一个小口中喷涌出来，伊沃被揍得动弹不得，但却奋力的挣着起来，用自己的头猛地去撞怀特引以为豪的高挺的鼻子，将他撞退了几步，鼻间留下一条鲜红的血迹，但是怀特马上又冲了上来，一连几拳打中伊沃的腹部，揍得他上气不接下气。他还想要再嘲弄怀特，以此来激怒他，可是气上不来，他叫不出声，只能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喘不上气了吧医生，这几拳让你够爽吗？我本来没打算让你这么痛苦的，这是你自找的！”
他哈哈大笑起来，“我过去曾当过一个女人的保镖——就是给了我葡萄园和一大片城堡的那个女人。我会好好待你的，我发誓，在你被我赤手空拳揍死之前，你会求着让我用枪了结了你的，这个时候我就会给你一枪，我欢迎你死后到处去宣扬我的仁慈，‘看啊，仁慈的怀特先生给了您一个痛快！’”
伊沃相信这绝对是真话。
天空开始发亮了，但是黑云还是遮住了很大一块的天空，凄惨的光透过云层，昏昏暗暗的洒在地上，清早开始吹起来的冰冷的风从屋子里没有及时关上的窗玻璃那里刮了进来，将怀特那一头较长的红发掀了起来，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头长在发狂的野兽了。他大吼了一声。再次扑了上去，用两个拳头击打伊沃的脸，击打他的眼睛和脆弱的鼻梁。伊沃挣扎了起来，用手撕扯着怀特的红发，不断地去抠他的脸，但是怀特无动于衷，根本不躲闪。
怀特开始攻击伊沃腰部的肾脏区，他的每一拳都十分的有力，而他的力气就像是用不完那样，两个拳头像活塞那样不断地击打着，揍得伊沃剧痛难忍，不断地躲闪。
“你还没累着吧，医生，这才是刚刚开始。”
怀特再次紧逼上来。伊沃深知再这么下去他根本就顶不住了，只得继续攻击他的弱点。
“乔.怀特......”他气喘吁吁地喊道。
怀特停了下来，脸上带着无法掩饰的得意的笑容，然后从容地站了起来，抬起脚对准伊沃两腿之间的部位狠狠地踹了过去，伊沃立马疼的直打滚，怀特乘机压在他的身上，用一双宽厚的大掌紧紧的钳住他的脖子，“你输了！”
伊沃头昏眼花，两眼冒星，只觉得有什么像榔头一样的东西在不断的捶打着他的头部，在撕裂他的全身，他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看，但是眼皮肿的无法撑开，他的肋骨上挨了一拳，有几根肋骨断掉了，但是骨头尚且还没有插进肺里，可是也离那不远了，剧痛在顷刻间席卷了他的全身，他感觉到了怀特呼出的热气喷在了脸上，呼哧呼哧的喘着。他看不见，只能光挨揍，他张开嘴，便觉得脸颊也传来阵阵的抽痛，好在他确实是还能够说话的，“你也就...只能欺负...只能欺负这样的无力的弱者，你这蛀虫...”
往脸上喷出的热气骤然停止了，随即他便觉得有一只手抓住了他，把他从地上揪了起来。
“你是死定了，医生，我赤手空拳就可以毁灭你你却还在找死，你还真是不惜命！”
伊沃微微侧开了头，试图远离这声音并且远离怀特本人，喘着气说：“你是个畜生、神经病...你不该在这，你该去死，你深知这一点所以你用其他人的性命来贡献给死神用于替代你自己...应该把你送进...疯人院。”
怀特又被激怒了：“你在开什么玩笑！”
“这是真的。”
伊沃喘着气，往后边挪，“即使不是在今天，在你杀了我之后，你会疯掉，你会变成一个白痴、傻子...”伊沃两眼漆黑，看不清方向，只能勉强的往后挪动着身体，他听见了柜子里传来了一阵阵压抑不住的抽泣的声音，却无能再说什么，他多活一秒钟，盖伊就会多活一秒钟，凯特娜也是——他不能死，至少今天不能死，现在不能死。他抽动了一下手指，想要去默写什么东西，但是就在这时，怀特发了疯一样的朝他扑了过来，两只大手卡住他的脖子，“我要掐断你的脖子！”
他的十指箍住了器官，死劲地卡着。
伊沃头脑发昏，天旋地转，这个时候他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只听着怀特在他的耳边大吼着，“比起我来，你又算什么？一文不值！你不过是个傻瓜和懦夫！你每天都去办公室只为了挣那么几个铜板，你有我的积蓄多吗？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要嫁给我吗？可笑的是她竟认为我比不上你！”
“...你...为了自己...要杀掉你的亲生儿子...”他艰难的说着，面色因为缺氧而涨的通红：“你是个...是个...畜生...”
“放屁!那个孩子不是我的！是她从一开始订婚时便收养的！而她却执意将一切拱手相让给一个杂种！我为她找来的继承人最后还被她的大意和疏忽弄死了！我的亲生儿子，我的亲生儿子怎么可能是那个杂种！”
伊沃的心中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情，看吧，她并没有背叛他。他想着，觉得身体更轻了，他已经渐渐感觉不到那双在他脖子上的手在用力了，他的凯特娜没有——可是，现在知道这一切又怎样呢？他的呼吸渐渐弱了下去。已经太晚了，他想着，他连一个无辜的孩子都保护不了，凯特娜就更不用说了...他马上就会死去，但是那有什么办法呢？到死之前，他什么都不能做，也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是个垃圾罢了。
伊沃终于停止了呼吸。
赢了——怀特心里想着，彻底的赢了。他脑中翻来覆去满是这句话，但是他又觉得毫无意义，他早该赢了，没有谁可以阻止他，阿卡琳不行，他的露水情人们不行，凯特娜不行，伊沃也不行，现在轮到那个小鬼了，他将获得新生。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了衣柜旁，摸了放在一边的钥匙，将衣柜锁了起来。“我会让你们在烈火中相遇的。”
他听见自己这样说着，然后回应他的，是一连串急促的拍打着衣柜的声音，他依稀听见衣柜里面有人在用一种愤怒的、尖锐的声音冲他喊着什么，但是他的耳朵在打斗中被伊沃咬伤了，以至于他没法听清，不过那对他来说没什么重要的。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盒香烟，拿过一只轻轻的叼在嘴上，然后用打火机点燃了。
“要去找些酒和汽油。”
他这样想着，瞥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杜松子酒，将它砸开，缓缓地倒在了衣柜和那具伊沃的尸体上，用火机点燃了——“再见，我的好伙伴。”
他慢慢地走出了屋子，远方的地平线上，黑云已经渐渐被风所吹走了，天空泛着淡淡的红光，太阳正挣扎着冲出云层，那缕光越来越亮，他身后的光也像是为了呼应一般，越来越亮，越来越红。
一个美丽的复活节将要来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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