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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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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梅长苏便以誉王谋士的身份去拜访靖王。黎纲将拜帖送到靖王府守卫手中,等待通传,飞流抱着金丝软甲等待一旁,而莫离直接把梅长苏抱下马车。

梅长苏走到靖王府大门前,看着靖王府庄重肃穆的样子,想到那年景琰刚刚开府邀他来玩的场景历历在目,便感慨道:“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改变。”

是啊,其他地方渐渐变得陌生了,唯有这里一直没变。

“真是物似其主!”

莫离愤愤道,人总是要成长要变化的,守着过去不愿意放手不知成长为何物,除了萧景琰还能有谁,就是飞流也比他聪明。“你呀,别想太多,会伤神。”

为林殊时期是莫离永远参与不了的过去,但他却不后悔。他心悦的从来就只是梅长苏而已,尽管林殊也是他的一部分。但很多时候莫离会想,若是当初回到的是林殊小时候,他并不一定会喜欢上林殊,甚至为了见到梅长苏会冷眼看赤焰之案发生也尚未可知。

林殊从来是金陵城里最明亮的少年,他舅舅或者说姑父是大梁皇帝,父亲是赤焰军统帅,母亲是公主,身边一群人都是天潢贵胄。自己本身聪慧英俊,活得潇洒肆意。如果说林殊就是那骄傲的烈阳,那么梅长苏就是狡黠的月光,而莫离只甘愿沉醉在这月色之中。

梅长苏心里也是喜欢林殊的,这个时期太过美好,是他一生中最明媚的时光,他以为现在的自己太过阴暗,就像为复仇从地狱爬出来的厉鬼,把自己贬得一文不值,却不知道,还有着许多人喜欢的从来只是梅长苏而已。他的初衷从未变过,他一直爱着这个大梁,否则以他的手段分分钟就可以灭掉梁帝,却要一步步帮助景琰,虽说是为了给赤焰军翻案,但是又何尝不是在清理朝堂,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呢。

入府后,靖王带着庭生在廊下相迎。

梅长苏行礼道:“今日突然拜访,还请靖王勿怪。”

靖王点头道:“苏先生严重,我萧景琰请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罪。”

说完示意庭生,庭生直接跪下,“庭生见过苏先生。”

梅长苏扶起这个与祈王眉眼相似的孩子,飞流却在看见庭生跟他打招呼的时候,直接把金丝软甲塞给他,“给你!”

庭生接过来欢喜的看了看,很喜欢,“谢谢!”

靖王抓过来皱眉道:“金丝软甲,这是何等宝物,庭生不能收。”

莫离立马发现自己还可以炫富啊(其实你无处不在炫富好吗),于是从系统购买几个金丝软甲,哗啦啦一堆,“我家金丝软甲多。”

靖王无语的看着这个无处不在炫耀的男子,倒是对他变出东西来不怎么感兴趣,庭生眼睛亮亮的说好厉害之类的。

梅长苏知道莫离又开始抽风,于是无奈对靖王道,“这宝物多了也就不是什么宝物(金丝软甲这种东西无论何时都是宝物好吗,财大气粗的宗主大人)了,更何况是飞流送给庭生的,你要说就跟飞流说。”

然后让莫离收回他的金丝软甲。

靖王被堵得没话说,遂邀请梅长苏去书房,“先生这边请。”

梅长苏本想让莫离跟飞流庭生他们去玩,但是面对又在抽风的莫离说不出这些话。不知道为什么,莫离最近似乎变得爱打扮了。虽然以前也是挺注重仪表的,但现在就不是一般的注重了,尤其是在出门的时候。

客厅里见了一群武将,靖王尴尬道:“这位是苏哲先生,是本王的朋友,日后大家互相关照。”

至于莫离,即便像个花蝴蝶,也被他抛之脑后。

一行人相互行了礼,然后看着莫离,相比梅长苏的病弱书生,莫离更加显得气度不凡。结果他家靖王殿下就跟没看见他们的眼神似得,直接领着梅长苏去书房。

莫离看着他俩背影,恨得牙痒痒的,身上煞气浓郁,整个人就像是俊美的厉鬼,更让人害怕,而脸上还带着所谓“纯洁”的微笑。

一群将领本来还想说话认识一下,结果第六感显灵,一个个逃掉了。

随着靖王走书房的路上,在莫离心里,已经虐靖王不下千百遍了。然而刚踏入书房,阴冷的气流扑面而来,莫离用内力护住梅长苏的身体,“靖王,这满金陵城都知道长苏受最不得阴冷之气,你这书房倒是不改往日气象。”

“啊离。”

梅长苏示意莫离不要多说,莫离心里直哼哼。他家长苏就该最好的,就该被人照顾好。

“我不习惯点火龙,是我的疏忽。来人,搬个火盆来。”

“不用了!”

莫离直接变出几个大火盆,阴寒之气驱散不少。又嫌弃靖王家的座垫差,也拿出两个来与梅长苏坐下。

“靖王殿下勿怪,啊离他——”

“我没有责怪的意思,先生不必担心。”

萧景琰能够感觉到莫离对他有敌意,每次见面都是咄咄逼人。

“先生此次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还是继续忽视莫离吧,反正道不同不相为谋。

接过莫离递的茶,直接给靖王,这啊离也真是的,现在是在靖王府,不是在苏宅。然而对于莫离来说,无论在哪里,长苏都是第一位的。看着梅长苏把茶递给靖王,不满道:“你给他做什么?他就只会喝水,整个一大水牛。”

梅长苏和萧景琰听到这话,都愣住了。梅长苏:啊离果真什么都知道。萧景琰:他怎么会知道,莫非是……而莫离此刻内心是崩溃的:卧槽,怎么把这个说出来了。莫离发现只要自己遇见靖王总是不能保持平常心,毕竟他现在是自己最大的情敌。其他人还好,他跟长苏是cp怎么破。

“离先生怎知本王有水牛这个称呼?”

萧景琰气息不稳,想起曾经,他和小殊还有霓凰还是年少时,小殊说他是大水牛。往昔情景都还历历在目,而现实却已物是人非。

莫离求助的看想梅长苏,原谅他,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好不?每次看见靖王都犯二,他也不想的。梅长苏看着莫离,板着脸道:“啊离,那是霓凰郡主在开玩笑,怎么能当真。”

转而起身向萧景琰赔礼道:“之前看宅子与郡主闲聊时,走到废弃的赤焰帅府,郡主说起过一些陈年旧事,说殿下曾经有一个绰号叫做水牛,我和啊离觉得有趣,私底下未免唐突冒昧,还望殿下恕罪。”

萧景琰看了看莫离,好一会儿才又对梅长苏说:“原来是郡主说的,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

莫离心虚道,以后一定要注意点,他要是知道长苏就是林小殊,那就更加危险了,绝对不能让他知道长苏的真实身份,不然遁世游仙的梦想,跟长苏可以过二人世界的梦想怎么实现?

“我还以为离先生以前认识过什么人。”

萧景琰有些失落,又有些自嘲。或许只有他还不肯相信他的最好的朋友,真的就这样背负着骂名离开了。但是对莫离的态度却不一样了。

梅长苏与靖王开始谈正事,而莫离却不敢在开口,唯恐祸从口出。看了靖王这种样子,莫离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让都不能让他知道梅长苏就是林殊,否则……

正事谈完以后,梅长苏却看见了他身为林殊时用的那把弓,情不自禁的想要碰触,却被萧景琰打断,“别动!”

慢慢收回手,“抱歉!”

“请先生不要介意,这是我朋友的遗物,他生前最不喜欢陌生人碰他的东西。”

莫离要抓狂,什么叫遗物?什么叫做陌生人?虽然明白于萧景琰来说这样做很正常,但是他的长苏,心里该有多难过?要说些什么却被梅长苏拉住,便忍了下来。但是别以为就这么算了,莫离从来都是只会在梅长苏面前才乖巧一些的存在。

谈完事情后,一行人去演武场,听见列战英说东郊出现的怪兽,突然想起来,还有个叫做聂锋的家伙在,把他弄回来,长苏必定会开心,于是心情也就好些。

演武场上,庭生和飞流说自己每天要练六个时辰,靖王殿下有时候也会来教他。

“他很差的,”飞流认真的对庭生说,“还是离哥哥好。”

黎纲看到下面将士难看的脸色,赶忙喝止,“飞流,不得胡说!”

飞流本就心智欠缺,自是不懂黎纲的意思,又对庭生认真说道:“我最好!”

那是自豪傲娇的小样子,可爱极了。

演武场里的将士沉不住气,他们本就看不起那些文人谋士,现在梅长苏身边的一个小孩子竟然对他们敬仰的靖王殿下口出狂言,实在难以忍受。

“哪里来的小孩儿,竟敢诋毁我家统帅。”

说话的是靖王手下一个将军,名叫戚猛。

“我是飞流。”

“你就是那个比武赢了悬镜司掌镜使夏冬的那个飞流?”

一个将军道。

“就是我。”

“既然你武功如此高明,今日在演武场与我们比试比试如何?”

“好。”

飞流纵身一跃来到演武场正中,大家决定与飞流比试三场,其一武艺,其二骑战,其三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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