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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的朱慈烺,自然不在话下,不用几下,就被朱慈烺踢翻在地爬不起来。朱慈烺遭逢太多变故,心中本来愤懑压抑,面对眼前的恶人,自然不可能轻易平息了心中怒火,把他打翻后依然不肯轻易住手,而是决意好好惩戒他。见朱慈烺挥拳还要再打,男子连忙告饶道:“公子,公子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朱慈烺咬牙道:“你见财起意,如此歹毒,今日轻饶了你,明日你又去害别人”

“不不不我向公子保证,再也不敢了”

“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朱慈烺抡起拳头又要打下去。

“公子,公子,”壮汉一脸苦相,苦苦哀求道,“我是迫不得已再也不敢了公子,我家中还有老小数人要养活,请公子放了我吧”

“你说的可是真话”朱慈烺余怒未消,他停住手,半信半疑地问道。

“我绝不会骗公子”男子见朱慈烺有些犹豫,慌忙道,“公子如果不信,可以随我到我家去看看,如果欺骗公子,我不得好死”

朱慈烺听见,缓缓放下了拳头,男子此时已经摸到一块大石慢慢攥在手里,继续说道:“公子,我与奶奶相依为命,日子艰苦,还有两个孩子。今日看见公子银两,一时糊涂,其实,我只想打伤公子,也并不想害公子性命。我对天发誓”

朱慈烺毕竟缺乏江湖阅历,也没细想如果眼前的人如果日子艰苦,又怎会有马车,他心地善良,听闻眼前人与祖母相依为命便心中怜悯,于是放开了抓住他衣襟的手,对他说道:“你起来吧。以后不可再恶”

见朱慈烺已经没有防备,还伸出一只手来拉自己,男子假意悔过,伸出自己的左手给朱慈烺拉住的同时,右手紧握石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照着朱慈烺前额打去。朱慈烺猝不及防,右手又被拉住,这一下打个正着,鲜血立时从朱慈烺发际流淌下来,他眼前一黑,顿时不省人事。

那恶人见自己计谋得逞,快速爬起身来,他俯身看了看朱慈烺,得意地冷笑一声,大步走到装银袋的包袱旁边,弯腰拾起,迫不及待地打开察看。当看到鼓鼓囊囊的钱袋里确实是满满一袋银子,他激动得手都哆嗦了。他又察看另外一个包袱里其余的东西,见都是衣物,便撇撇嘴,把钱袋装入怀中,包袱掷于地上,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朱慈烺,径自扬长而去。

朱慈烺在地上不知道躺了多久,直到一阵惊雷把他从昏迷中震醒过来。他吃力地睁开双眼,刚要坐起身,从额头和后肩传来的剧痛便让他倒吸一口冷气。他咬咬牙慢慢起身,想起了刚才的事情,心中悲愤不已,对自己的轻信和大意痛悔到了极点,同时也无比沮丧。他抬眼四处张望,那恶人和马车早已不知去向,包袱散落在地上,不用看他都知道银袋肯定被拿走了。他费力地够到了包袱,默默地整理里面的衣物,忽然看见珍儿的衣服中露出一个钗和几锭碎银。他想起钗正是那日珍儿收拾衣物时候他看见的东西,珍儿说那是她姑母留给她的。他心情复杂地把钗攥在手里贴到胸前,想起珍儿生前对他百般照拂和甜美的笑脸,转瞬间她已经被埋在黄土之下。许德和她跟着自己,受了不少委屈,他总觉得以后无论如何他都会有机会照顾他们,待他们像自己的亲人一样,但他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他回身默默凝望两座孤零零的坟茔,忍不住悲从中来,泪流满面。此时,沉闷的雷声更加频繁,闪电一阵阵划破林间,在远处若隐若现。稀疏的雨点声逐渐由小到大,由疏而密,穿过树叶汇成了密集而浩大的声响。朱慈烺的头发和衣服转眼就湿了,但他似乎毫无知觉,他依然怔怔地凝视着眼前的两堆黄土,心中充满了无边的悲痛与不舍,雨水和泪水在他脸上交汇,额上结痂的血迹经过雨水洗刷,又变成了血水,顺着鬓边往下流。在这天地混沌、风雨如晦的时刻,这个在短短时间内经历了国家巨变、家破人亡的皇子,此时再也没有忍住心中的痛苦、无助与迷茫,在这风雨交加之中,放声痛哭起来。

、圈套

七月,江南。

在南直隶淮安府山阳县郊外五里处,有一处茶铺,生意格外兴隆。过往行人都喜欢在这里稍歇片刻,喝碗茶再赶路。此时正是七月天,暑气正盛,行脚赶路之人见到这茶铺就如沙漠中见甘泉,自然要迫不及待停下畅饮一番,因此,茶铺可谓热闹非凡。喝茶的三五人坐在一起,要么天南海北地神侃,要么相互打听、议论些当下的奇闻异事,时间倒也好消遣,因此,远近的人都知道这茶铺,也乐意把它当一个不错的歇脚之地。

这一天,日头仿佛格外毒辣,在太阳底下仿佛人都要被晒化似的,茶铺的生意自然非比寻常地好,坐满了来往行人。众人喝着茶,你言我语,好不喧哗热闹。在这样的情况下,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已经在茶铺前踯躅很久。他衣裳破旧,甚至有些褴褛,但还比较干净。他看来似乎经历了长时间的奔波辗转,显得神色疲惫,风尘仆仆。此时他显然已经渴坏了,站在凉棚外,看着茶铺里的人畅快地大碗饮茶,不自觉地一次次舔舐自己干裂的嘴唇。可他摸摸身上,早已身无分文,因此,犹豫良久,始终未敢迈进茶铺。

这少年正是从北京南下的朱慈烺。两个多月来,他颠沛流离,一路南下,其间不小心从一个山坡滚下,摔伤了腿,又将息了将近一月才好转。途中他听闻南京已经在三月前立了朝廷,登基的天子是原来分封洛阳的福王朱常洵之子朱由崧,按照辈分他应该称为伯父。知悉这一消息后他异常振奋,虽然先前在宫中他也听闻福王耽于享乐,好侈靡,但此时于动乱中即位,也可谓受命于危难。因此,他心里相信新皇一定能振精神,励精图治,复兴明朝。他满怀着激动迫切的心情一路南下,想尽快到南京与自己的皇伯伯骨肉相认,从而为父皇母后早日报仇,也为国家效力。

历经千辛万苦,如今他终于到了南京境内。由于心中激动振奋,他星夜兼程,风餐露宿,只不过在实在疲累的时候休息片刻。但此时经过这茶铺,又累又渴的他再也走不动了。但此时身上银钱已经用尽,身无分文,未敢迈步进去。犹豫过了半晌,他实在忍不住极度的干渴,只有硬着头皮走到茶铺掌柜身前,面带惭色地低声道:“掌柜的,我想讨碗水喝。”

那茶铺掌柜其实早已看到了朱慈烺,见他半天不敢进来,料想他身上没钱,于是始终懒得搭理他。此时见他开口,一脸窘迫来讨水,掌柜却根本没有想做好人的打算,因此他面无表情,装糊涂道:“我们这儿就是专门供应茶水的,不必客气,一文钱管喝够。”

朱慈烺嗫嚅道:“老板,让您见笑,在下身上银钱已经用尽,只想向您讨碗水喝,白水就行。”

掌柜一脸冷漠,讥讽地道:“讨水喝客官您别拿我开玩笑,我们本来就是卖水的,如果人人都来讨水喝,我们这生意怎么做”

掌柜嗓门很大,此时不少人都听见了他的话,都朝这边望过来,朱慈烺虽然数月来流落民间,也受过白眼冷遇,但毕竟出身皇室,何曾人前低头,在卖茶水的地方张口讨水喝本来就难以启齿,现在又在大庭广众下受到老板抢白,更加觉得难堪,一张脸不禁涨得通红。他见老板丝毫不通人情,知道多说也无益,还闹得自己难堪,于是不再说话,默默转身就走。

那老板不够厚道,见他转身欲走还幸灾乐祸地加了一句:“往前半里地就有条河,你可以去喝那不要钱的河水”

坐在老板身后的一个中年男子早已注目这少年许久,此时,他站起身来,对着刚刚离开的朱慈烺背影叫道:“这位兄弟,请留步我请你喝茶”

方才老板和朱慈烺的对话众人已经听了去,中年男子此语一出,立刻引得众人瞩目。大家见有人管闲事,自然又兴奋起来。朱慈烺听见叫唤也转过身来,他看见掌柜的身后站着一人,一身青色长衫,仪表堂堂,正对自己含笑点头。他怕听错了,正犹疑着那人是不是叫自己,就看见那人上前两步,对自己做了个请的手势:“兄弟,如果不嫌弃,过来一起喝口茶”

朱慈烺面露喜色,连忙上前抱拳道:“多谢这位仁兄”

“不必客气,来”那人回头又对掌柜说,“掌柜,上壶好茶”

“是是是”掌柜的见状再不敢怠慢,连忙满脸堆笑去准备茶水。

朱慈烺走近前,这才看见还有三人坐在桌前,见他过来,都含笑点头。其中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见朱慈烺走到桌前,便友善地起身让开,自己到另一条长凳上与另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同伴同坐。

“坐吧,兄弟,别客气。”

招呼朱慈烺的男子指着空出来的长凳道。

朱慈烺称谢后,有些局促地坐下了。那招呼他的人也在他另一侧与另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同坐。此时茶铺又恢复了喧闹的局面,大家转瞬就忘了此事。

此时,茶铺的伙计已经麻利地提来了滚热的开水和茶叶,殷勤地给五人沏上。

“伙计,再拿些你们这里的茶点过来。”

男子吩咐道。

伙计陪笑道:“好的,客官。小的这就去拿。”

朱慈烺有些不安地道:“素昧平生,让仁兄破费了”

“哎,兄弟休要客气,这些茶水又不值几个钱,能因此识得一位朋友,那才是我等的荣幸”

“多谢”朱慈烺流落民间一些时日,已经粗粗懂得人情世故,他抱拳道,“但不知仁兄尊姓大名,在座各位又如何称呼”

“敝姓汪,名汪庆,你若不嫌弃,叫我一声汪大哥就行。”

男子爽朗地道。

“汪大哥,在下尹明。”

朱慈烺想到自己身份不能随意透露,于是灵机一动,用“隐姓埋名”之意取了这个名字。他说完,对着其余在座三人逐一拱手致意。

“尹兄弟,我给你介绍。”

汪庆指着那二十四五岁、身材颀长的青年男子道,“这是秦枫秦兄弟,应该比你年长,你也可以叫秦大哥,这是牛迅牛大哥,这位是邝智勇邝大哥。”

另外两人一个四十三四岁,乃是一虬须大汉,另一人三十六七岁,样子清瘦,看起来精明干练。尹明一一客气地打了招呼。

“尹兄弟,我听你是北方口音。你从哪儿来”汪庆热心地问道。

朱慈烺坦诚地道:“不瞒仁兄,在下从顺天府来。”

汪庆和四十多岁名叫牛迅的人不经意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笑着道:“顺天府,这么说兄弟是北京人”

朱慈烺没有察觉出异样,点头道:“正是。”

“北方遭乱,兄弟不远千里,可是来投亲靠友的”

“大哥说得没错,我正要前往南京寻访亲人。”

汪庆又看了一眼牛迅,正待说话,只听见朱慈烺接着道:“我一路辗转漂泊,真是无比落魄,今日得几位关照,感激不已。请问汪大哥与几位仁兄府上何处他日若有机会,我定要报答”

汪庆笑道:“尹兄弟客气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但既然相识,便是缘分。我看兄弟爽直,我们也不欺瞒兄弟,”他看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对朱慈烺道,“实话告诉兄弟,我等乃是公门中人。”

朱慈烺一听几人是官府中人,心中倍感亲切,喜道:“公门中人原来几位都是在官府做事的。失敬了”

汪庆向朱慈烺使了个眼色,示意小心让旁边人听见,含着笑小声道:“不错,我们是淮安府的捕头。”

朱慈烺有些稚气地问:“难道几位是出来办案的吗”

汪庆道:“不错,最近淮安府出了几件大案,我们正在搜捕犯案之人。”

“是什么案子”朱慈烺心无城府,好奇地追问道。

这时牛迅插嘴道:“尹兄弟,事关机密,你不能打听,我们也不便说。”

朱慈烺恍然大悟,连忙点头道:“原来如此,是我不懂规矩,还请各位仁兄见谅。”

汪庆对牛迅道:“没事的,牛捕头。尹兄弟刚刚来到此地,毫不知情,也绝不会与此事有瓜葛。”

他转头对朱慈烺道,“尹兄弟,我们一会儿就要返回山阳县,你在此人生地不熟,如果不介意,可与我等随行。”

朱慈烺闻言大喜,连忙抱拳称谢道:“如此甚好,在下感激不尽”

其余三人自始至终虽然也面带客气的微笑,但见汪庆对这素昧平生、来历不明的少年分外关照,眼里都流露出些许疑惑的神色,叫邝智勇的捕头正要说话,被汪庆使了个眼色,便心领神会,不再言语。

五人喝完茶,就随意闲谈片刻,便离开茶铺,前往山阳。

“不瞒尹兄弟,我们四人此次出来,是在搜捕一个叫万义堂的帮会。”

路上,汪庆对朱慈烺说道。

“万义堂”朱慈烺诧异地道,“从来也没听说过。他们是干什么的”

汪庆笑道:“你在北方,自然没听说过。这帮人三四年前才开始活跃在江南一带,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可谓罪行累累。是朝廷和官府的大敌与祸患”

“那不就是流寇吗”

汪庆冷笑道:“哼,与流寇性质无异他们目无王法,打着劫富济贫的口号,出入富户巨贾之家,甚至官府衙门,偷盗打劫,数次公然挑衅,可恶至极”

“劫富济贫难道他们偷了富商和官府的钱财,去给百姓”

汪庆轻蔑地道:“谁知道。他们气焰嚣张,每次犯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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