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这边-----------------------------------
恶魔也是会做梦的,以前塞尔偶尔的时候会梦到一个女性出现在他梦里,虽然看不清那人的脸,但是塞尔记得那种感觉,非常温暖。可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塞尔已经很久都没有做梦了,每天不是隐身跟着艾斯少爷到处跑,就是看他和萨博一起训练或者去哥尔王国打劫。
日子过的非常快,转眼已经10年了,这一天是1月1日,艾斯少爷的生日。
往常塞尔总会在中间森林的树洞里给他们准备一大堆食物,然后隐在一边看他们吃掉。可是这一天等萨博和艾斯如往常一般,在边镇干完一票,把抢来的钱藏好回到树洞的时候---不仅没有食物,连篝火都没有。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这么多年来大家都有些心知肚明的意思---这一天是艾斯生日,会有‘人’准备好食物。所以艾斯和萨博才会去镇上抢劫,而没有打猎。此刻天已经黑了,再去打猎也不太现实,洞里也没有存粮。
萨博唉声叹气道,“看来今天只能饿肚子了。”
艾斯点起了火堆,火光照着他的脸一明一暗,看不出表情,他也没有回答。
萨博偷偷瞄了眼艾斯,不经意的说道,“那人不会出事吧?往常不都在一边跟着的吗?今天一天都没见到了。”
艾斯回头看了眼萨博,转头又看向火堆,拿树枝拨了拨,还是不说话。
萨博看艾斯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只能叹口气,“我先去睡觉了。明天一早再去打猎吧。”
等萨博进到树洞里,艾斯还坐在火堆边发呆---
其实萨博说的话他还是非常在意的,那个人这么多年来,不管自己在哪,只要他回头,总能看到塞尔跟在身后。
说了让他不要出现在人前,这么些年他都照做了,所以哪怕是萨博,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却没见过塞尔。
有次遇到山林之王的对手独眼熊,一爪子本该抓在艾斯后背上的,可是那时却没有受伤,艾斯还在奇怪,晚上起夜的时候,却在河边看到塞尔在清洗伤口,原本光洁的背上有深可见骨的抓伤。自此艾斯就多了个心眼,发现确实如他所想---虽然不知道塞尔用了什么办法,但是塞尔替他受了很多本该他受的重伤。可是对着艾斯的时候,塞尔仍旧是一如既往的微笑。艾斯之前总以为塞尔是不会受伤的,可是那时候起他知道,塞尔也是会受伤的,只是他不会说,有时伤的比较重的时候,塞尔会消失1-2天。等再出现的时候又是那张笑脸,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今天是艾斯生日,往常这时候应该是堆满一树洞的香喷喷食物,而塞尔隐在一边的树后看着他和萨博狂吃。一直都是如此的,哪怕是自己不理他的那两年,塞尔也都是这么做的。‘难道真如萨博说的,塞尔出事了?’艾斯忍不住这么想。
对于塞尔,艾斯的感情是非常复杂的---他喜欢塞尔,艾斯相信不会再有那么无条件对自己好的人了;可是艾斯也恨塞尔,他是最不希望自己出生的人...如果不是萨博说,‘那个人如果真不希望你出生,又怎么会这么照顾你。完全是矛盾的吧,或许他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呢?’
可是艾斯不会道歉,说出去的话,做过的决定绝对不会反悔,每次看到塞尔,总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有时看着塞尔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笑容,艾斯总会无缘无故地发脾气,久而久之,这么些年也就这样过来了。很多时候艾斯总是说完就后悔,可是每次看到塞尔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继续跟着自己,艾斯总是会忍不住的想起那时候塞尔说的话---‘我会一辈子陪着你,保护你。永远不会离开你,艾斯少爷只有记着这一点就够了’。
艾斯重新把脸埋进了膝盖,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做了---他想这么做的时候,塞尔总会从后面把他抱进怀里,那个凉凉的怀抱,明明一点都不温暖,却让艾斯非常的眷恋,可是一想到抱着自己的人是塞尔,艾斯总是又气又羞的红着脸拿钢管揍他或者踹他,每次塞尔都会被他揍的一脑袋包。想起那时候的塞尔,艾斯埋在膝盖里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
“塞尔。”
艾斯低喃着这个名字,他不知道塞尔是否还会听见,是否他再抬头的时候,还能看到那个人微笑着站他面前。
“我在,艾斯少爷。”
艾斯猛的一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塞尔,就如同那一天一般,一身狼狈模样的塞尔出现在他面前,衣服严重破损,身上全是伤口,连唇都发白了,可是即使如此,那人还是微笑着对他说,“艾斯少爷,抱歉让您久等了。”
瞬间艾斯的周围出现可以活埋他的热腾腾的美食,如同往年一般,可是塞尔脸上的笑却越来越虚弱,艾斯忍不住上前扶住塞尔,这一刻艾斯才发现,塞尔也没有比他大多少,比萨博还要轻些,明明塞尔比他大那么多---只是此刻却不是该关心这些的时候,塞尔身上的伤口还在出血,艾斯一手把塞尔的胳膊架起来,一手扶着塞尔准备进树洞包扎。
“萨博,快出来帮忙!”
艾斯大声的喊到,树洞里原本就没睡多沉的萨博立刻有了动静。
“少爷,”塞尔原本是靠着艾斯让他驾着走的,可是这时候却停住了脚步,“您让我不要出现在人前的。放我下来吧,我休息1天就好了。”
“别说了,先包扎伤口。”
艾斯皱着眉头对着塞尔吼道,刚觉得声音好像太大了,可是却看到塞尔露出大大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里面印着自己的样子,一时让艾斯愣在了那里。
“艾斯少爷。最喜欢你了。”
塞尔一想到之前做的那个不愿醒来的梦,不由自主的拉过艾斯,因为身高原因,只得吻在艾斯的眼睛上,留下一句话,就晕过去了。
等萨博揉着眼睛出来的时候,先看到了满堆的食物,还没等他流口水,就看到一旁艾斯驾着个一身伤的小孩愣愣的站在那。‘这是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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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塞尔,从他记事起,塞尔就是一身白衬衫,一条黑色长裤,脖子上挂着一颗红色的琉璃珠,每次看到他都会露出好看的笑容。可是此刻躺在地上的人,脸色那么苍白,除了脸上之外,衣服覆盖的所有地方都有伤痕,大大小小的新旧不一的伤口,最严重的有两处,一处是心口上一个五芒星样的暗红色伤口,仿佛是被烙印烙在上面一般,暗红色的狰狞伤口凹陷进皮肤里,不断的像外冒着血水---如果不是塞尔还有呼吸,心口还在跳动,艾斯都快已经这个伤已经穿透塞尔的心脏了。另一处在背上,从右肩直到左腰的巨大抓痕,艾斯知道这是几年前那次独眼熊的杰。其他的胳膊上的动物咬痕,大腿上的割痕,有很多一看就是就是受了非常严重的伤才会留下的,蔓延在塞尔白色的皮肤上,扭曲的疤痕更加的狰狞可怖。
艾斯咬了咬牙---他知道,这些伤,是塞尔替他受的。有时看着塞尔跟在他身后,他还会觉得塞尔很麻烦,可是此刻看着虚弱的昏迷过去的塞尔,艾斯心里非常不好受。
‘如果我更强一些,是不是塞尔就不用替我受这些伤了。’艾斯忍不住这么想。
“呼,他伤的可真重,艾斯,你知道他是谁吗?”
萨博帮着艾斯把塞尔全身都包扎好,坐在地上擦擦一头的汗水,拿过一边的食物开始吃了起来。“这个味道真不错。是那‘人’拿过来的吗?”
“他是塞尔。”
以往肚子饿的时候艾斯还会和萨博抢起来,可是此刻艾斯却没有任何食欲,只是坐在塞尔旁边,静静的看着塞尔沉静的脸。“就是你说的那个‘人’。”
“咳咳咳。”
萨博被艾斯的话给吓得噎到了,忍不住咳了起来,等萨博好不容易把堵在嗓子眼的食物咽下去,才惊讶的问道,“骗人的吧。他才多大啊,怎么可能!”
不能怪萨博惊讶,此刻塞尔闭着眼,这时候看着和他们也就一边大,而‘那个人’从好几年前就隐藏在暗中训练他们,保护他们,萨博一直以为肯定是个‘实力超强’的‘大人’,可是眼前这个人,明明和他们一样大啊!这是开什么玩笑!(萨博表示接受不能,小心心受到严重打击)
艾斯没有回答他,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睡着的塞尔。
突然间,从塞尔身下窜出一个大黑影,瞬间把艾斯包裹住。
“艾斯!”
萨博还没反应过来,一瞬间就看着黑影把艾斯‘拖进’了塞尔的胸口---透过层层纱布,那个不断冒血的五芒星伤痕正在发出红色的血光。
-----------黑帝斯把小艾斯拖进塞尔的梦里啦,者给黑帝斯点赞,增加出场率的分割线----------------------
一片黑暗之中,艾斯不断提醒自己要冷静下来。刚刚那片黑影扑向他的时候,他好像看到了一双金黄色的猫眼---和塞尔的一模一样,所以艾斯知道自己不会有事,塞尔是不会伤害他的。可是身处一片黑暗之中,时间久了,艾斯也有点焦躁起来---这里到底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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