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镜心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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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瑶镜宫的空气凝滞如水。

黄小蕾的镜藤在前方探路，微弱的光芒映照出墙壁上精美的浮雕——记录着碧瑶仙子与帝天、沧浪子的往事。越往深处，浮雕的内容越令人不安：争执、误解、最终的分道扬镳...

"第三座祭坛对应''''哀''''。"凌云志的无锋剑泛着青光，照亮前方的岔路，"碧瑶的遗憾。"

通道尽头豁然开朗，一个圆形大厅出现在眼前。大厅中央悬浮着一面巨大的花瓣状铜镜，镜面布满裂痕，却依然散发着柔和的镜光。镜前跪坐着一个虚幻的女子身影，长发如瀑，肩头微微颤动。

"碧瑶仙子？"黄小蕾试探性地呼唤。

身影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抬手。铜镜突然映照出无数画面：帝天与碧瑶在桃林初遇；沧浪子传授碧瑶镜法；三人在星夜下立誓共寻大道...然后是争吵、误会、碧瑶独自在镜前垂泪的画面。

"这是..."凌云志的剑骨突然刺痛，无锋剑自动指向镜面某处。

黄小蕾顺着剑尖方向看去，镜中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画面——年轻的沧浪子跪在碧瑶面前，手中捧着一把无锋之剑。碧瑶接过剑，将它一分为二...

"无锋剑的另一半！"黄小蕾惊呼，"原来碧瑶仙子保管着它！"

虚幻的身影终于转身。碧瑶的容颜与浮雕上一般无二，但眼神中的哀伤足以刺痛任何观者的心。她指向铜镜，镜面再次变化，显示出青玄界的现状——灰卵盘踞在水晶塔顶，周围环绕着七个透明人影。

"七情为祭，可净诸天。"碧瑶的声音如清泉击石，"后来者，可愿承我之哀？"

黄小蕾刚要回答，镜宫突然剧烈震动！海水从顶部裂缝涌入，伴随而来的是血藤特有的腥臭味。

"厉无血没死透！"凌云志的无锋剑横在胸前，"他在外面攻击镜宫！"

碧瑶的虚影变得模糊。铜镜表面浮现出最后一段画面：沧浪子将半截无锋剑抛入两仪潭，而碧瑶则将自己的半截藏入镜宫。两把断剑若能重逢，将开启净化青玄界的七座祭坛。

"来不及了。"黄小蕾看向不断扩大的裂缝，"必须立刻接受考验！"

她大步走向铜镜，镜藤自动与镜面连接。碧瑶的虚影与她重合，一股浩瀚的哀伤瞬间涌入——不是碧瑶一个人的遗憾，而是三千年来所有被暗主吞噬者的悲恸。

"啊！"黄小蕾跪倒在地，眉心镜片剧烈震颤。这些外来情感对她的残破镜心来说太过沉重，裂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凌云志想要上前，却被无形的屏障阻隔。铜镜中传出碧瑶的声音："唯镜心者可承此哀。"

血水已经漫到脚踝。凌云志的无锋剑疯狂震动，剑身"无锋"二字亮如旭日。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将剑尖对准铜镜：

"剑心亦为镜心！"

剑光刺入镜面，屏障应声而碎。凌云志冲到黄小蕾身边，无锋剑与镜影剑交叉放在她膝头。两把剑通过镜藤连接，形成奇妙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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