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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的生辰是...是..."萧珏手中的金丝蜜枣滚落在地，粉雕玉琢的小脸突然煞白。
我捏着自制炭笔的手顿了顿，宣纸上刚画到一半的生日蛋糕轮廓晕开墨点。殿内鎏金铜兽香炉腾起袅袅青烟，混着椒房殿特有的龙脑香，此刻却让人莫名心悸。
跪坐在旁研磨的侍女春桃"哎呀"一声："小殿下莫不是贪玩忘了？上月初八娘娘寿辰，您还亲自猎了只雪狐..."
"初八？"萧珏茫然抬头，耳后鳞状胎记泛着诡异的幽蓝，"可我记得...记得..."他突然抱住脑袋蜷成一团，墨玉冠跌落在地发出清脆声响。
我霍然起身，织金凤尾裙摆扫翻了紫檀案几。三日前改造的简易听诊器贴上他单薄的后背，心跳竟达每分钟180次。指尖触到脖颈动脉时，一缕银光在皮下倏忽而逝。
"都退下！"我厉声喝退宫人，反手锁上十二道榫卯机关门。袖中滑出用琉璃镜改装的显微镜，发间金簪挑起少年耳后渗出的银色液体。
镜片下，纳米机器人正在吞噬神经元突触。
子时三刻，御膳房传来凄厉惨叫。
我拎着自制的镁粉闪光灯踹开朱漆木门时，正撞见掌膳太监王德发瘫坐在墙角。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出张牙舞爪的鬼影。
"娘、娘娘！"他哆嗦着指向蒸笼，"有...有红衣女鬼在偷吃水晶龙凤糕！"
我望着蒸笼边沿的反光粉末冷笑。白日故意在萧珏药膳里加的荧光剂，果然随着汗液留在了作案者手上。腕间暗弩"咔嗒"轻响，淬了河豚毒素的银针直取房梁。
黑影闷哼坠地，竟是丽贵妃的贴身宫女锦绣。她袖中滑出的却不是凶器，而是半块印着二维码的酥皮月饼。
"说！谁给你的转基因小麦粉？"我踩住她染着荧光剂的右手，"这上面的条形码格式，根本不是这个时代..."
话音未落，锦绣眼中突然泛起数据流的蓝光。脖颈青筋暴起，皮肤下银潮翻涌——竟是纳米机器人集体自毁！
"这油焖笋用的是江西白竹，要配昆仑山的雪水才爽脆。"我笑吟吟舀了勺翡翠虾仁到萧珏碗里，"你说是不是呀，珏儿？"
少年执银箸的手顿了顿："母后明鉴，这道菜该用云梦泽的春笋才是。"
玉碗坠地迸裂，我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昨日特意用曼陀罗花汁修改的虚假记忆奏效了——萧珏确实被植入了记忆替换程序。
"娘娘，该进药了。"春桃捧着鎏金药盏进来，我却盯着她发间新换的累丝金凤钗眯起眼。钗头镶嵌的波斯宝石里，分明藏着微型摄像头。
突然狂风大作，十二扇雕花窗齐齐洞开。我顺势打翻药盏，乌黑药汁泼在波斯地毯上，竟腐蚀出缕缕青烟。
"本宫教过你什么？"我猛地拽过萧珏护在身后，袖中防狼喷雾直射春桃双目，"遇到硫酸要立刻用碳酸氢钠...算了！快闭眼！"
地下密室的青铜齿轮突然开始疯狂转动。
我看着工作台上被拆解的纳米机器人，后背渗出冷汗。用磁石从萧珏颅顶吸出的金属微粒，在显微镜下正自动排列成莫尔斯电码。
"滴滴-滴-滴滴滴"的声响中，墙角的双鱼铜灯"咔"地裂开。当年从现代带来的智能手机缓缓升起，屏幕上跳动着血红的倒计时：00:04:59。
"珏儿快走！"我转身去拉儿子，却抓了个空。
七岁的孩童静静站在密室中央，瞳孔化作冰冷的机械蓝。他抬手轻挥，二十八宿星图自动重组，将我困在布满激光的八卦阵中。
"母亲不该拆开礼物。"稚嫩的童声带着电子合成音，"父亲说，知道太多的人..."他歪头露出诡异微笑，"要格式化。"
全息投影在墙面亮起，国师的脸从数据流中浮现："林教授，这个楚门的世界，您还满意吗？"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渍，将最后一块硝化甘油炸药贴在承重柱上。
萧珏的机械臂离我咽喉仅剩半寸，关节处突然迸出火花——方才故意让他刺破的袖袋里，磁暴珠正干扰着纳米机器人的信号传输。
"你七岁那年打翻我的胭脂盒，在宣纸上画了只三条腿的兔子。"我哑着嗓子轻笑，任由利刃在颈间划出血痕，"昨夜你发热时说梦话，求我不要喝那杯鸩酒..."
机械蓝瞳剧烈闪烁，一滴晶莹顺着金属面颊滑落。当那滴液体坠入我掌心时，竟化作血色琥珀，内里封印着无数记忆碎片。
地动山摇的爆炸声中，我抱着恢复清明的萧珏跃出窗棂。身后传来国师气急败坏的电子音，却被我们提前布置的电磁脉冲场搅成杂波。
"母后..."怀中的小人儿突然扯我衣袖，"那个三条腿的兔子...其实是我故意画的。"他狡黠眨眼，"谁让你总逼我背《论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