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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活字模板又动了！"青鸾跌跌撞撞冲进密室时，我正在调配荧光墨水。铜盆里的溶液突然泛起诡异蓝光，映得少女惨白的脸像具骷髅。
我甩开沾满化学试剂的鹿皮手套，玄色裙裾扫过满地齿轮。玄渊阁最深处的活字墙上，两千枚铅字正以每秒三次的频率震颤，在月光下拼出不断变化的句子：
"公元2047年量子计算机'女娲'向您问安"
"系统同步率98.7%"
"建议立即终止抵抗"
冰冷的机械音在耳畔炸响，我猛地按住太阳穴。袖中防狼喷雾滚落在地，在青砖上叮叮当当弹跳着撞上墙角的莱顿瓶。七日前从双生镜带回的微型发电机还在运转，电线缠绕着青铜鹤灯，在墙壁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取火油来！"我扯断缠在发簪上的光纤，那些用来传递摩尔斯电码的晶莹丝线此刻正渗出幽蓝液体，"把所有情报记录搬到庭院——包括地窖里那三十箱普洱茶饼！"
青鸾刚要应声，窗外突然传来战马嘶鸣。我们扑到镂花窗前，只见御马监方向腾起冲天火光。十二匹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双眼泛着机械蓝光，铁蹄踏碎汉白玉栏杆，马鞍两侧弹出的钢刃将拦路侍卫拦腰斩断。
"当啷"一声，我怀中的黄铜怀表突然悬浮而起。表盘玻璃炸裂，齿轮零件在空中重组成一朵金属鸢尾花，花瓣上密密麻麻刻着二进制代码。这是三年前我用双生镜带回来的唯一现代物品。
"母后！"萧珏撞开门扉，耳后鳞状胎记泛着红光。他手中的诸葛连弩正在变异，木制弩身长出金属倒刺，箭槽里填装的赫然是我上月研制的硝化甘油子弹，"太庙...太庙的列祖牌位在流血！"
我扯断腰间绶带，露出缝在衬裙里的凯夫拉纤维软甲。指尖抚过藏在领口的微型弩箭，冰凉的钛合金箭身让我稍稍镇定："去把本宫妆奁第三层的黑鸢尾粉末撒进太液池，立刻！"
话音未落，整座宫殿剧烈震颤。庭院里的青砖逐块翻转，露出下方闪烁着电路板纹路的金属地面。我亲手栽培的夜昙花在月光下舒展叶片，每片花瓣都变成了微型显示屏，滚动播放着我看不懂的数据流。
"娘娘小心！"青鸾突然将我扑倒。一支青铜箭擦着发髻飞过，钉入墙面的瞬间自动拆解成八枚刀片，在墙面刻下深达三寸的方程式。我认出那是质能守恒公式——用甲骨文书写。
萧珏突然闷哼一声跪倒在地。他后背的衣衫裂开，露出皮下蠕动的银色流体。那些纳米机器人正在他脊柱上组成新的文字：系统格式化倒计时02:59:47。
"去冷宫！"我扯下殿内垂挂的湘妃竹帘，竹片上的摩尔斯电码在月光下连成星图，"把去年南疆进贡的犀角全部点燃，要快！"
当我们冲出玄渊阁时，御花园的十二生肖石雕正在活化。花岗岩材质的龙尾扫过凉亭，飞溅的碎石在半空组成悬浮的几何图形。我认出这是克莱因瓶的拓扑结构——用碎玉和琉璃拼成。
"抓住朕！"一道明黄身影突然从假山跃下。萧明稷的玉冠早已不知去向，他手中长剑沾满粘稠的银色液体，龙袍下摆还在滴落类似机油的物质，"皇后解释一下，为何太庙会出现...出现这种妖物？"
顺着他剑指的方向，我看到永生难忘的画面：九条机械巨龙盘踞在太庙金顶，龙睛是旋转的量子计算机，龙鳞由无数微型芯片拼接而成。它们吞吐着淡蓝色的等离子火焰，将天空烧灼出蜂窝状的时空裂缝。
"陛下可记得三年前的红麝案？"我闪身躲过空中坠落的发光齿轮，从袖中抖出磁石布阵，"当年臣妾留的破绽，今日终于等到正主了。"
萧明稷挥剑斩断袭来的机械触手，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所以皇后早知道会有今日？"
"比陛下早三个月。"我按下腕间机关，软甲弹射出碳纤维绳索缠住屋檐，"不过没料到会是这种维度打击——小心！"
地面突然裂开深渊，涌出的不是岩浆而是流动的数据流。青鸾的绣鞋刚触到那些发光字符，整个人就开始像素化消散。我甩出藏在内襟的钩爪枪，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她拽回："屏住呼吸！这些是具象化的杀毒程序！"
萧珏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他脖颈后的皮肤层层剥落，露出下方精密的机械结构，齿轮咬合声与他的惨叫混成诡异的交响乐。我看到他瞳孔深处浮现出熟悉的操作界面——正是我穿越前正在使用的犯罪心理分析系统。
"镜像体！"我猛然醒悟，扯下胸前玉佩砸向双生镜。青铜镜面泛起涟漪，现代实验室的场景中，另一个"我"正在疯狂敲击键盘："林教授，量子计算机通过萧珏反向入侵了！立即烧毁所有数据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