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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做什么……”
凌鸢听闻心头一刺，“……别说这样的话娘娘……”
“我在宫中，就唯有池听兰一个人可以掏心掏肺，结果她却害我至深，用诡计将我欺凌……骗我，一直都在骗我……我承宠六年，失了两个孩子……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我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柳意柔似是被那结果伤透了，半天就是重复这几句哀怨，来来回回像是被过往无数遍碾压。
“娘娘……”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静一静。”
暮色四合，天擦黑了，凌鸢退出寝殿，望着院子里新翻的春泥，拉着岚蝶去到厨房。
当热气腾腾的元宝饺呈到塌前时，柳意柔怔望着白雾后凌鸢的笑脸：“我没胃口……”
“娘娘可知，这饺子皮要擀得中间厚四周薄？”凌鸢跪坐案前，夹起一只玲珑饺，指着饺子鼓起的肚子，“就像人活着，这儿要装得下欢喜，才扛得住风霜。”
柳意柔睫毛轻颤，一滴泪竟坠了下来。
凌鸢端坐于她对面，眸色温润，语声轻缓如春风拂柳：“咱们这一生总会失去些浮华，但并非就空无所有。天地这么大，随时可重开新篇。”
柳意柔低眉：“我……尚还有何物？又如何……重开？”
凌鸢倾身，笑意清浅：“娘娘这么爱莳花弄草，花种器具现已备齐，明日咱们便可启园，遍植四时芳菲呀。纵它岁月怎么轮转，独花色总不凋落。你听我的，你若真把它变成心中寄托，忧思数日便可自消。因你爱花，也是爱自己，自爱者，方得余生。”
言罢，凌鸢心下微惴。此般现世人思想，诉诸这深宫古代人，不知可否通达？她字句斟酌，几近踌躇，唯愿这如花女子，能得一丝触动。
柳意柔怔然，眸中雾霭沉沉：“……爱自己？可六宫之内，众人皆须爱皇上。”
凌鸢摇头，指尖郑重轻点柳意柔心口：“非也。就要以自己为先，做悦己之事。莫再困守一人了，那人非良木，有太多鸟雀因他失去翎羽，何必争破头皮只栖他身？但求自渡，徐徐启程。”
柳意柔倏然抬首，眸光如星，灼灼相询：“如何启程？”
凌鸢莞尔，将那玲珑饺，递至其唇畔，柔声轻道：“张嘴。”
柳意柔犹疑张开小口，那鲜香瞬间盈齿，肉汁漫溢味蕾，恍若久渴逢上甘霖。
凌鸢笑吟吟望她：“启程之始，便是好好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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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檐角风声呼啸，暗影中有二人低语。
“娘娘，玉华宫周围，皆是姜穆临的人，我需得将他们调虎离山，方可翻墙进去，点火烧宫。”
“何须这般周折？你且背着他们行事便是。等东窗事发，自有那统领替他们担责。届时圣上降罪，你这副统领不就正好，取而代之了。”
“娘娘高见。不知除却宫殿，您可还有所需焚毁之物？”
“花，把她的花都烧了。本宫瞧着碍眼。”
“卑职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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