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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母的庄严与慈爱,却不减半分敏思,眼中仍有精光闪烁。
见苏玉宸妥帖收好她传家的玉镯,郤如容赞许点头:“苏将军身为男儿身,也知为国为民,是多少女子的典范啊,陛下能不拘一格留你兵权,便是最好了。”
“成瑜得了个好夫郎啊。”
苏玉宸面上一热,悄悄偷觑姬成瑜的反应,瞧她一副与有荣焉的神色,这才垂眸浅笑:“是玉宸三生有幸能碰到殿下。”
一番寒暄后,众人相继入座。
裙幄宴只邀才子佳人,而文人向来相轻,没说几句便开始唇枪舌战。
姬成瑜默然听着,身子却歪向苏玉宸那侧,轻轻靠在他的肩头,一副懒散贵娘子的风范。
苏玉宸身穿广袖流仙裙,飞鸟依人,跪坐在姬成瑜身侧,裙摆迤逦,颇有几分风韵。
姬成瑜听了半天,不见她们的交谈有什么新奇独到之处,便收敛了心神,随手掐掉旁边的花茎,将一簇淡粉色的野花别在他耳畔,吐气若兰:“花堪折,直须折。”
她为苏玉宸拢起耳后云鬓,如同讨公子欢喜的娘子,意气风发,貌若桃花。
苏玉宸乖顺坐着任她打扮,掩嘴轻笑,一时间如霜消融。
“殿下这话可不像是爱花之人。”
姬成瑜一改郤如容面前乖巧模样,风流潇洒,饮酒作乐。
她端起酒盏浅呷一口,酒津顺着她的下颌滴落,平添几许诱惑:“非也,爱花之人有两种,一则见之欢喜,二则必要拥有。”
“我是后者,我看中的珍宝,不论多稀罕,就要归属于我才行。”
唯有此时,姬成瑜才稍微展露出,历经十余载皇女教导应有的野心。
她意有所指地望向苏玉宸,后者被她灼热的目光一烫,慌乱躲闪开来。
一声清脆笑语落在耳畔,苏玉宸顿时坐立难安,偏又因着她全然靠在自己身上,绷紧了身形不敢乱动。
觥筹交错之间,在场之人的话锋一转,就到了五皇女和她新纳的侍郎身上。
若有似无的视线瞬间落在两人身上,一个坐姿端肃,一个百无聊赖,还不时打个哈欠。
她们以为自己看得隐晦,谁料视线中心的两人皆习过武,是耳聪目明之辈,对这些探究审视最为敏锐。
姬成瑜抬眸,挑眉道:“为何都看着本殿下?”
谁也没想到她会直接戳破,脸皮薄一点的刹时勾下了头,手忙脚乱地端起面前酒盏茶杯喝起来。
有些胆子大的,便揶揄说:“五殿下不愧风流成性,英雌救美好生风光啊,只是苏将军虎背熊腰,恐怕也算不上柔美吧!”
话音落下,席间骤然一阵压抑的噗哧声,零散却突兀。
姬成瑜缓缓攥紧白瓷酒杯,目中冷冽地望向说话人。
诚然,苏玉宸的身形容貌确实不是京中贵男崇尚的纤细柳腰,隽美飘逸。
偏偏姬成瑜怎么看他,怎么顺眼。
她随口一句孟浪话,就能引得那些柔弱的贵男羞涩气恼,可他们还是会在见到她容貌权势后暗送秋波。
这些年来,多得是男子往她身上扑,只是她始终不甚有兴致。
姬成瑜把玩手中的酒盏,神情恣意轻狂,心中却在见到那人时浮现出一个名字——钱凝天。
官任太常卿,是姬旭尧一派。
显然来者不善。
姬成瑜冰冷地剜了她一眼,面上不理睬,却暗自记下名字。
谁知钱凝天不依不饶,神色轻蔑又问:“殿下是怎么调教人的?就连大名鼎鼎的苏将军也变得如此乖巧温驯,不知殿下可否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