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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黄泉路黑,拿着这块令牌,找个垫背的同行也不错。”
春雨淅沥了一宿,彻夜未歇。
谢九棠在宫人安排的偏殿中睡到了次日巳时,才乘宫中车驾回府。
车驾还没驶进柳安巷巷口,谢九棠便被礼部的小吏请下了车,“这巷子口窄,马车进去了不好掉头,劳烦世子大人辛苦,多走几步。”
谢九棠扫了一眼能纳两辆马车并行的青砖路,叹道:“还真是窄。”摇头笑了一声,裹紧外袍跳下车。
还没走到大门口,便听墙内传来一声响亮,“老子这把天牌!押注押注!”
头顶匾额上“厂了付”三个字在日光下刺眼,仿佛在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好似嗤笑一个异国他乡的流浪客,让她不由想起昨晚萧承衍睨她的目光。
果然一朝败落,连家犬都骑到头上拉屎了。
谢九棠心底窝火,抬脚踹开了朱漆斑驳的府门,正撞见侍卫统领赵莽把她从南梁带来的玉器银盏押在牌九堆里,茶壶里还泡了千金一两的南梁云糯贡茶。
她平日里惯用的青瓷梅花盏,此刻被倒扣过来当了骰盅,被婢子们握在手里,晃得“叮当”乱响。
女人们一改往日的含蓄娇俏,绦丝纱裙下两腿敞开着,撸着袖子,腕间缠的竟是谢九棠的鲛绡帕子。
婢子秋杏还没发现谢九棠进门,“啪”的一声甩出骨牌,喝道:“质子爷这帕子果然招财!”
说罢,染着丹蔻的小指勾起茶壶,往嘴里倒了一口凉茶,抹嘴道:“出牌啊!”被身旁的婢女琴瑟提醒后,这才有所收敛。
“诸位好雅兴。”谢九棠慢悠悠脱下潮湿了一夜的外袍搭在手臂上,朝众人缓缓走去。
她从牌九堆里勾起一串南梁的孔雀石串,盘在手中,“用本世子的银子做赌资,各位还真是算得一笔好账。”
几位女婢纷纷起身垂首,而三皇子领来的这些侍卫,却依然沉着脸端坐在牌九桌旁,竟无一人露出惧意。
那侍卫头领赵莽,更是不屑嗤了一声,将最后半吊铜钱拍在案上,道:“接着玩啊,老子这把压质子爷的赤金汉白玉冠。”
“赵统领好气魄。”谢九棠将外袍丢进春杏的怀里,一脚踩在牌桌上,小臂搭在膝盖,弯身凑近赵莽,“只是这汉白玉冠,是本世子冠礼时,梁帝亲赐,价值万两黄金,不知赵统领有无福气消受啊?”
谢九棠的玉面正对他的黝黑方额,二人平视对方,谁也不肯低头,一副誓要分出高下的样子。
那赵莽稳坐院中石凳,单手撑着大腿,冷笑道:“南梁的东西拿到我大燕来,别说万金,就是十万金,百万金!”他音色渐重,咬字极狠,“在我赵莽这里,也只能是如厕时踮脚用的玩意儿!”
“说得好!”谢九棠凤眸一眨不眨,死盯赵莽双目,“既然要赌,不妨玩把大的,你若赢了,本世子的赤金汉白玉冠拿去垫脚,你若输了……”谢九棠指着自己的脚尖,“赵统领就得给我谢骞伏低做狗,永世沦我谢家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