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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需要招收弟子光耀门楣,去了也是白瞎那风水宝地。凡夫俗子人家当然看不上喽,说不定人家关键时刻能一个打十个妖怪,不,以一抵百!”那人激动起来,双拳在空中一顿乱舞,接着又低声道:“况且那山脚下有灵池隔绝,寻常人哪能靠近。”
别桌都竖起耳朵听他们热切谈论,唯有角落处的一桌客人安静品茗,冷冷清清。
茶肆的赵老板那是何等的人精,一眼就看出这两位绝非等闲之辈,故而上茶时都带了些小心翼翼:“上茶了,二位公子请用!”
“多谢。”
“嘿!不谢不谢。”
赵老板趁着上茶间隙循声打量,刚刚道谢之人,生得周正俊郎,眉开眼笑,流露着一股子书卷气息,要不是佩着剑,他还以为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小公子呢。
至于另外一个,那可真是生得一副好皮囊,他的瞳孔一尘不染,透亮的如同琉璃盏中盛着的月光,眉目如画,鼻梁挺直如削玉,鼻尖微微上翘,倒添了几分少年气,唇色极淡,却因常年习武泛着珊瑚般的血色,素雪长衫,玉簪束发,如月、如水、如竹。
赵老板肚子里没有什么墨水,只觉得那画像上的温润仙人也莫过于此,他平时就爱观察来往者解解闷,眼下对上萧令月的清冽的目光,他连忙移开讪讪笑了笑,这样的人可冒犯不得。
“萧令月,你与我师父到底有何渊源,我自小跟在师父身边,从没听说过有你这号人,还有那几年守山之约,师父他到底是何用意?难道我师父背着我收徒弟了?”周砥越说越离谱,再说下去,恐怕先把自己气死了。
萧令月两耳边没有一处安静,话里全是不耐之意:“你师父怎么教出你这样聒噪的徒弟。”
周砥不乐意听,立刻反驳:“你少管别人的家事,师父是我的家人,你一个来历不明,身份不明的人,突然闯入我天虞山担起了管事之责,我当然要盘问清楚。”
“与我达成约定的是你师父青烛而不是你。”
言下之意,让他少说废话。
*
苏羡鱼一路走的磕磕绊绊,听前方一片嘈杂声,原来是一处歇脚的地方,她敛了敛身上的气息,继续前进。
木棍声并不扎耳,可赵老板还是用他惊人的耳力和眼力捕捉到了远处的姑娘。
一身红衣看着是他没见过极好的料子,却多处破损,红布遮着双眼,脸白得发冷,唇色淡青,不像是康健之人。
这年头,妖邪肆虐,一个姑娘瞎着眼,着实可怜,他热心的虚扶上去攀谈:“姑娘当心脚下,您是独自一人来临川的?这一路不好走呐!”
苏羡鱼挤出一抹看似平易近人的笑容,随口胡诌道:“兄长在在途中遭遇不测,便剩下我一人。”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赵老板瞬间禁声,招呼着苏羡鱼落坐。
苏羡鱼咚咚咚咚敲着木棍,坐在了萧令月旁桌。
赵老板上了茶和点心,语气随和:“姑娘一路奔波,吃些茶点。”
“不用,我在此处歇脚即可,谢谢老板。”
赵老板也算是混迹江湖多年,怎会看不出她的窘迫,不过就一点茶点,算不得什么。
“吃饱喝足才有力气赶路,此处离镇子还有一段距离,姑娘莫要推辞了。”
如今世道不好啊,一个眼盲的孤女如何能得善果,他自诩是个良商,遇见了便行举手之劳,过了他的店,命数如何,他管不着,亦无力管。
苏羡鱼泛青的手指接过茶杯,起身向赵老板道谢,却不小心踩到了脚下凸起的碎石,脚底一滑,竟直直的栽向旁桌,杯中的茶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唰”一下泼在了洁净的衣衫上。
周砥眼珠子跟着茶杯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对面人身上,他颇有兴致观看萧令月的反应,毕竟这人看着一副讲究挑剔的模样,也不知道会不会为难这姑娘,师傅说小中见大,他且看看。
萧令月衣袍瞬间映出了叠叠暗色,落在地上的茶杯滚动了许久才堪堪停住。
这桌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