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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娘无事,阿娘不会让旁人欺负你的。”姜婉强撑着笑容,安抚着林书晚,扭头望向王婆子,“母亲,茵姐儿未婚先孕,若是今日传出去了,且不说林家其他女子的名声,恐怕还会污了大房两个哥儿的名声,难不成母亲为了茵姐儿连那两个哥儿都不顾了么?”
闻言,王婆子瞧了眼面色苍白的姜婉,想着大郎同他所言,轻嗤一声,“你来的正好,原本我今日也要去寻你,老二已死,晚姐儿疯疯癫癫的,今日就送她去西山庵静养,你膝下无子,我同老大家的商量了一下,她忍痛将筠哥儿过继到你膝下,这样老二的家业也不算后继无人。”
闻言,姜氏不敢置信地瞪大眸子,“我二房无需过继旁人,晚娘康健得很,虽不是男子,但也是我同夫君倾力培养的世家小姐,家中无子,日后招婿便是,无需大嫂忍痛割爱。”
“你这不识抬举的东西,难怪生出这么个黑心肝的东西来,我见你死了丈夫可怜,这才求了老大家的将筠哥儿过继给你,不然就你这不下蛋的瘟鸡,早将你赶出家门了,哪容你蹬鼻子上脸。”
恼羞成怒的王婆子手一挥,便指使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一把扣住母女俩,拖拽至侧门。
“姜夫人?晚姑娘?这是何意?”
“刁妈妈。”林书晚瞧见那婆子,霎时红了眼眶。
“刁妈妈,晚姑娘同姜夫人冲撞了老夫人,老夫人罚她二人去西山庵思过,你还不快让开。”钱婆子冷声道。
狭窄的小门发出一声闷响,在两人以前紧闭。
寒风瑟瑟,大雪纷飞,母女二人一身素衣立在门前,不远处传来呜呜咽咽的唢呐声倒是更应景了。
姜婉回头瞧了眼紧闭的大门,叹了口气,扭头望向林书晚,勉强一笑,“晚娘随阿娘去廉州吧,那里气候温和,你外祖母性子和善,你若去了,想来她也是十分欢喜的。”
林书晚拉住姜婉,片刻之后,两人瞧见青芜怀中捧着行囊,偷偷摸摸从侧边小门钻出,远远瞧见两人,匆匆跑来,“娘子妥了,明日茵姑娘同钱二公子未婚先孕的事,便能传遍整个京城。”
“干得不错,我方才在门口瞧见刁妈妈了。”林书晚笑道。
“刁妈妈可是府上有名的碎嘴子,不出一个时辰,府中便都晓得娘子同夫人,在郎君下葬头一日便被老夫人赶出了门。”青芜当即一拍手,心情大好。
对上姜婉疑惑的视线,林书晚同她解释了自己的计划。
瞧着姜婉点头道好,林书晚才松了口气,挽着她朝城西码头行去,廉州路途遥远,她方才瞧了青芜带出的行囊,除了她的卖身契,里头不过五十两银子,不多,但也够用,林书晚打算买上十日的食材,再买个炉子同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
半个时辰后,三人满载而出,只因路途遥远,林书晚除开备了不少米面之外,还买了不少腊肉,菘菜等易存放之物,万事食为先,对于林书晚来说,日子再苦,吃食上头也不能亏待了自己。
方才听姜氏所言,她是廉州人氏,如今家中除了外祖母还有个舅舅,在廉州开了家小茶馆,生意冷清。
林书晚琢磨着日后廉州的营生。
思索间,驴车在城西码头处停下,车夫帮着两人将行李搬下车,站在码头最后回看了眼繁华的京城,林书晚便要一路向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