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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毛在她脸上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呼吸平稳。
青桐伺候在一旁,小心替小姐盖好毯子,自然看到小姐的伤痕。
从指痕尺寸来判断,定是个手指修长的男子留下。
看小姐失神的模样,不消说,也知道是何人所为。
她垂在袖口处的双手握拳,眼神愈发冷冽。
待回到云山居,还未等青桐拿出治疗伤痕的膏药,便看到内室俨然背身站着一男子。墨色斓袍,头戴幞头,身材颀长,不是谢枢又是谁?
青桐刚想冲出门去大声喊人进来,便被李妙善捂住嘴巴阻止。轻声吩咐她出去。
“小姐,这不妥……”青桐大吃一惊,先不说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女共处一室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
单说今日谢枢对小姐做的恶毒之事,要是让小姐单独跟他共处一室,万一杀气上来,他再次把小姐伤了怎么办?
她身为小姐贴身丫鬟,就该护在小姐身边,怎能关键时刻出去呢?
看着转身过来的男子,李妙善拍拍青桐手背,轻声安慰,“莫要担心,我自有分寸。你先下去吧”。
“这……好吧”。青桐知道小姐决议已定更改不得。只能攥紧拳头,狠狠瞪谢枢一眼才哼声退下。
谢枢以为青桐知晓了今日之事,故而对他横眉竖眼。默不作声,不作丝毫分辨。
李妙善自回来时就没把头发挽上去,乌缎般的青丝及腰,不少散落在胸前。依旧挡不住脖子上的伤痕。
因为她的肤色白细,这道红肿的血痕看上去更是触目惊心。
谢枢自知理亏,从袖口处拿出一个小瓷瓶来,醇厚的声音自室内响起,“今日之事是我之过,无意冒犯表妹。前不久殿下赐予一瓶金疮药,效果极好,特意拿来向表妹赔罪”。
说完他真低下头朝李妙善行了个大礼。
李妙善心底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垂着眉眼,在灯光下显得柔和。
低声道,“二表哥不必如此,今日之事妙善也有错在先。不该言辞犀利辱骂二表哥,妙善在此赔罪了”。
说着盈盈福身,面上还带着些许红晕,如海棠花醉,又似不染尘世淤泥的莲花在风中微微摇曳。
谢枢刚想把人扶起,双手碰上她时,一股桂花香气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他眼神慌乱心跳漏了几瞬。转而仿佛想到了什么,耳朵似火烧起来,燥热不堪。
“只是此金疮药确实贵重,更是殿下赐予的一份心意,妙善自知德才不配,烦请二表哥拿回去吧”。
“表妹客气,此事就不要推辞了。这金疮药能怯斑去疤,在你身上才算物尽其用。要是表妹今日不收下此物,士衡于心难安”。
谢枢眼神飘忽落在远处,不敢看她。
见他坚持,李妙善也不再推辞。只是道,“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二表哥赠与妙善如此贵重之物,要是不回礼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
说着眼珠子轱辘转起来,看到旁边博山炉上冒出的白烟,眼睛一亮道,“既然如此,我送表哥几饼黄竺香吧,此物乃天竺而来,听说心烦意乱之余焚烧此香,能让人诸夜好眠。”
“我自知二表哥诸事繁忙,将此香燃在卧房,次日醒来定会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说着女子便上前去拿香饼过来,眼神亮晶晶望着他,面带期望。谢枢又闻到那熟悉的桂花香,面色通红,呼吸粗重了些许。
自知不可久留,也料想几个香饼值不了什么钱,不算贵重之物。于是接过女人递过来的香饼,道声“多谢表妹,告辞”。便转身从窗户一跃而出。
李妙善看着还在晃动的窗牖,窗纸上映出外面的潇潇斑竹,点点海棠。
嘴角露出几分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