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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内闲言四起,却谁人也不敢再质疑路舟行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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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千阑和步安然代替步氏夫妇继续招待宾客。
路舟行就站在不远处,目不转睛地盯着和宾客谈笑自如的步安然。
很耀眼。
但远远不够,他见过她更耀眼更骄傲的模样。
“演得不亏不亢的,心里乐开花了吧!”许榭贱兮兮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路舟行抬了抬眉,难得露出一副暗爽的表情。
“还行。”
“呿!老实说,你怎么说服我爸陪你演戏的?还有那幅《繁花》你收了我爸多少钱?”
“没演,也没收钱。”
“什么!?”许榭差点跳脚,一脸不可置信。
路舟行耸肩,甩得一干二净:“不是你亲口说的,要跟我当亲兄弟吗?”
“…呵呵,祸从口出,哥从天降啊!”许榭差点气绝。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他确实没有说谎,当天他原本只是出于商业目的去拜见许富贵,谁成想他刚坦白了自己的另一个名字,许富贵便激动地说要收他当干儿子,因为许榭的关系,路舟行偶尔会到许家做客,许富贵对这个别人家的孩子中意已久,路舟行见推脱不过,便顺其自然地将《繁花》当成见面礼送给了许富贵。
良久,许榭又问:“你既然都向我爸承认了,为什么不干脆公开你的身份,不比许富贵的干儿子好听?”
“什么身份?”
许榭一根根掰着手指,说:“前美协主席吴槐唯一亲传弟子,最具价值青年油画家,新生代艺术家的代表,顺带继承了师父所有遗作和毕生藏画。”
路舟行笑了笑,没说话。
而刚才还在他视线中的步安然突然不见了,身影消失之处,只余窗帘无声晃动。
与人头攒动,灯光闪耀如白昼的宴会厅不同,仅一窗之隔,站在露台上感受到的只有漆黑如墨,万籁俱寂。
步安然沉沉叹息一声。
“累了?”
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步安然一愣,连忙手足无措地收敛情绪,一扭头,发现是路舟行,她突然间松了口气。
她想说一句没有,不累,她习惯了,甚至想反问一句路舟行会不会不适应这样的场合,但看到男人从容自若的神色时,她却说不出了,反而有些委屈。
“路舟行,我是不是很没用?”她丧气地垂下脑袋。
路舟行眉心一跳,柔声问:“为什么这么说?”
似乎是没听见路舟行的话,又似乎是不想回答,她自顾自继续说:“还连累了你。”
路舟行不动声色地走近。
她仰面眺望着夜幕,而他望着她,默不作声。
好半晌,步安然才闷声说:“我明明可以解决好的,虽然有点费劲,我赌上了我们的名誉,只差最后一步了,最后却被我爸毫不费力地解决了,而我又成了那个没用的温室花朵。”
在外人看来,她很幸福,生来就是公主,不管想要什么或是惹了什么麻烦,步豫和贺千阑都会帮她解决,可她明明已经有了解决方案,有足够的自信处理好这次舆论危机,他们为什么不让她自己做一次?
如今,不仅她成了躲在家人身后的缩头乌龟,还连累路舟行被轻视被质疑。
他们的结婚证成了一张见不得光的废纸。
“花很好。”路舟行说。
步安然愣住,不明白他的意思。
“温室的也好,野蛮生长的也好,就算不是花都好。”
“路舟行,你真的很不会安慰人!”
但她却莫名感觉畅快了许多。
步安然忽然笑出声,轻盈的笑声划破静谧,路舟行眸中闪烁着心虚与无措,不稍时,眼眸渐渐被温柔的爱意填满,然后包裹住眼前嫣然含笑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