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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却从未踏上过太湖之外的土地,他们只知道听从保护乌莹和那苏图,不相信任何人。
雾气尽头,不大的山涧旁,乌莹着一身暗青衣衫,临水而立,一条暗红色的销金长裙映在水面上,仿佛烈火流动,衣领和袖口亦是红色丝线绣出的花纹,在迷蒙的林间尤为醒目。
她身旁仅一青年,灰褐色的袍子,正侧头与乌莹谈话,面上神情冰冷。
“姐姐!”那苏图远远向乌莹招手。
乌莹与那青年一起转过身来,青年约莫二十五岁上下,褐色眼瞳,眉目冷厉,眼睛有些睁不大,似乎不惯见阳光,他的容貌生得有些像蒙古人,细细看又有些像南人,一时竟分辨不清。
“我名那钦,乃梁王左丞达德之子,任梁王府典簿。”青年扫了众人一眼,倨傲地道。
王献冷冷而对。
云南险僻,多瘴无风,皇帝不欲用兵,屡次派人招降,但梁王不仅不领情,还变本加厉地侵扰边界,总有一日叫他尝尝明军的厉害。
“那苏图。”乌莹走近几步,摇头,“不要过来。”
那苏图刹住脚步,转向那钦,“典簿大人,是你要见我?为何不下帖相邀,而暗中替换驾车之人,将我姐姐带往他处?”
“我与长安公主有旧,又恰好有一封信转交,拦车之举,不过是不希望引起某些人的注意罢了。长安公主随时可以离开,你也可以离开。”那钦瞥王献一眼,忽地改用蒙语向那苏图说了一大堆话。
那苏图皱眉,那钦告诉他梁王有意与关外联合进犯,要他去云南共同主持战事,稳定人心,若能成大事,就可分得半壁江山。
朱樱一哂,拈着信笺懒洋洋地看向那钦。
那钦所言,能有三分是真已了不得了。
他特特说这些,根本不是为了说给那苏图听,而是为了说给王献听——在那苏图与皇帝之间种下怀疑的种子,让皇帝终究不敢扶持那苏图。
不能为我所用就索性毁了他,好毒的计策。
“你便是朱侍郎之女?”那钦的目光转过来。
那双棕褐色的眼睛有些小,三角形状,光芒冷厉凶残,让人想起黑暗中蛰伏的吐着血红长信子的毒蛇。
“不错。”朱樱将手中信封交给阔阔真,由阔阔真上前交给乌莹,再转交到那钦手中,“这是母亲的信。”
“弦月。”那钦一把撕开信封,皱着眉头匆匆看完信件,仿佛这两个字是恶毒的诅咒。
苏芥走到朱樱身后,轻声问道:“阿颜看过那封信吗?”
“不曾。”朱樱盯着那钦脸上神色,暗暗揣测。
弦月没有告诉她那封信的内容,那钦神色阴晴不定,让人捉摸不透,只是唇边挂着冷笑——也不知那信究竟是何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那钦一把撕毁信纸,“你们都可以走了,可千万不要让我们王爷失望!”
“你……”那苏图一脸莫名。
乌莹快步走来,挽起那苏图向外走,“那苏图,快走吧。”
“乌莹!”那钦忽地高声叫住乌莹。
“典簿大人,我与你没有别的话可说,请回吧。姑苏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有混进姑苏的心思,不如回去守云南。”乌莹冷笑一声,“若在你眼中,大元仍未亡,那你便不可直呼我的名字。”
那钦沉下脸,面色阴冷,目送几人走出塔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