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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应泊挠挠后脑勺,谨慎地试探。陈嘉朗先是沉默了半刻,再开口时明显不悦,而且隐隐带着些许傲慢的鄙夷:
“你什么时候愿意跟公安那群废物沆瀣一气了?之前不是一直都嫌弃他们钱拿得多还不干活吗?”
“这个人……不一样。”被他这么一逼问,应泊更窘迫了,“而且,我也想征询马维山辩护律师的意见,权衡一下,还是在靖和更方便些。”
“……随你。”陈嘉朗不耐地回复。应泊不用看都知道,他一定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两人在电话两头沉默地僵持了一会儿,陈嘉朗终究还是按捺不住,道:
“应泊,那只是一群低劣的,苟延残喘的狗一样的人,你救或不救,他们都一样要被社会的强者吃干抹净,被命运屈辱地屠宰,只是或早或晚罢了。但你不一样,你是强者,任谁见了应检察官不说一句前途无量?你走到今天,不……你爬到现在这个位子,付出了多少,牺牲了多少,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谁有罪,谁清白,在这个案子里,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以他们贫瘠的认知,就算你搭上了自己的命,他们也绝不会感激你,社会也绝不会赞扬你,只会挑剔你做得还不够多,只会质疑你为什么没早点为他们献身。”
“你我都靠揣度人心吃饭,以你的工作经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在今天的大环境下,能把分内之事做得滴水不漏的,已经算是圣人。割肉饲鹰是神话,你泛滥的慈悲心救不了任何人,只会害死你自己。”
陈嘉朗的语气越发咄咄逼人,颇有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味。应泊全身保持着一种近乎僵硬的静止,像个被家长训斥的小孩,心里憋了一万句,却一句都不敢说出来,只敢小声附和:
“……我知道。”
但他又不愿意把话全都咽回肚子里,掂量了一会儿,还是不服气地反驳:
“你就当我是闲得难受吧。”
唯恐接下来又是一场更严厉的狂风暴雨,下一秒应泊迅速挂断了电话,不给陈嘉朗借题发挥的机会。心乱如麻之下,他刚打算换个地方散散心,身后,路从辜的声音像冬夜的冷风一样,始料未及地从他的脊柱漫上脑中:
“刚刚在跟谁打电话?”
“跟……一个同学,马维山的再审律师就是他帮忙找的。”应泊回过身,顺从地把通话界面展示给他看,“准确说,是一个宿舍的室友,他学民商法方向的。”
路从辜似乎没有多想,也没有细看通话界面,而是径直迈步上前,站在他身旁,有意无意地开口提醒他:“那个……你要是有困难,可以告诉我。”
此话一出,应泊的表情登时凝固在脸上。见他没有回应,路从辜不自在地继续补充说:
“我手头虽然算不上多宽裕,但一定有余力帮你。”
“放心吧,该还的都还完了,现在无债一身轻。”应泊又变回了笑眼弯弯,抬手揉揉他的头发,“何况,要是还背着债,我绝对不可能让你们知道的。”
这话仿佛挑动了路从辜抑制许久的情绪。他猛地抓住应泊不安分的手,把人按在巷口的墙边:“你很清楚,我想知道的不止这些。”
“那……”应泊无处可避,忐忑地闪躲着目光,不敢正视他,“你想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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