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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他还是一个小孩的模样儿,天天缠着我要零食,围着我转,我还老是骂他。”
傅一宁这才明白,原来她之所以对自己这么照顾,恐怕是因为心里总有遗憾。他轻轻地拍了拍她肩膀,说,“诗姐,没事,你别哭。他肯定知道你喜欢他的,小孩儿都精着呢,你可是他姐姐呀。”
“嗯。”她低着头,抬起左手。
傅一宁知趣地跟她击了一下掌,笑起来,“诗姐,以后你还罩着我。”
收拾完准备睡觉,唐施诗一看表,又快12点了。这一天天的,大事没有,小事不断。她按照王大仙教她的办法,又默念起名字来。
一睁眼,完蛋了。她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像驿站的院子里,四周围全是柜台,看过去还有很多人,哦不是,又忘记了,是鬼,走来走去忙着。
她突然想到,王大仙的这个办法有一点不稳定,这是他的原话。这做法很难保证,每次都是顺利到达她想去的地方。只因她还不具备控制能力,可能会出现一些意外状况。
完了。现在就是那种吧,意外状况。
唐施诗赶紧趁大家不注意,溜出院子,这才看见大门口挂着一张白底黑边的番子,写着“流通司”三个大字。
啊,流通司,好像听黄玫瑰说过,阳间的人烧的纸钱还有其他的什么东西,都要先汇集到这里,再分发到收件人。这不就是,快递站嘛。唐施诗有点无语,不过说起来,还真挺现代化。看起来,这地府里还真齐全,啥公共设施也不少。
她正躲在角落里自言自语,突然有一个老太太拉住她,唐施诗吓了一跳,险些喊出声。
“姑娘。”那老太太穿着一身汉人衣服,上衣是对襟的棕色小袄,下边是一条带金印花边的裤子,露出了一双极其诡异的小脚。这一眼不打紧,快把唐施诗吓个半死。
她早就从网上看过,清朝女人裹小脚,那网图看着确实令人不适,但都比不上这直接的画面冲击。她忍住这一激灵,赶紧抬起头,看着老太太的灰白头发,问,“你叫我?”
老太太点点头。
糟了!被发现了!她赶紧要跑,没想到那老太太已经死死抓住她。奇怪,她这么一个小脚老太太,力气却大的很,唐施诗竟挣脱不得。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唐施诗放弃挣扎,转头看自己的胳膊已经被拽得红了一大片。她又接着问,“阿姨,你有什么事?”
“阿姨?我不叫阿姨,叫我何太太。”那老太太气定神闲,抽出手来,唐施诗撇见她右手上戴了一串珠子。这珠子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唐施诗没多想,只管先应付她。
“何太太,你不会抓我吧?”唐施诗小心翼翼地问。
“你帮我办件事,我就不抓你。”她一边说一边把唐施诗拉到驿站门口的灌木丛里。唐施诗见状,也不紧张了,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位索性在灌木丛后坐了下来。
老太太颤颤巍巍掏出一张纸,问她,“识字吗?”
唐施诗大惊,合着,这老太太不识字儿。得嘞,有戏。她故作镇定,笑到,“当然,九年义务教育都普及了,我可是大学毕业。”
老太太一副听不懂她在讲什么的表情,说到,“你念一下这个。”
她一边说,一边递过来一张皱巴巴的纸。唐施诗注意到她的手背上长满了老年斑,棕色的斑点分布在浅色的皮肤上。她疑惑着接过来,发现是一张古代的宣纸,纸的边缘已经磨得出现了毛刺,显然已经被摩挲很久。她慢慢打开,最右上面写着两个大字,再然后,从右往左,从上往下,几乎看不清那些细小的笔画,实在放了太久。
她有点犹豫,问到,“真要念吗?”
何老太太点点头,说,“念吧。”
唐施诗硬着头皮,说到,“说实话阿姨,啊不,何太太,我只认得这两个字。其他的字迹都不清楚了,我认不出。”
“没事,你只管念。”
她也没办法再推三阻四,只好念到,“休——书。今,今余,余何氏......”
“哈哈!”那老太太突然拍手大笑,把唐施诗又吓了一跳。她心想,这鬼地方,没有黄玫瑰和老徐,果真寸步难行。
她僵在原地,只听得那个老太太一连说了数个“好啊!好啊!”唐施诗也不敢动,只能默默地攥着那张宣纸,也不敢说话。
“得了。今天高兴,放你一马。”何老太太站起身,抖抖衣服上的灰。
唐施诗蹲在地上,一抬眼又看见那双小脚,她好像鼓足了什么勇气似的,说到,“何太太,你别难过。离婚这个事儿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在现代,大家都离婚,就,很时髦的。”
何老太被她一说,又哈哈笑起来,“看你吓得。”她扯过那张纸,继续说,“袁世凯下台那年,我就死了。因为不甘心,我在这地府里兜兜转转,竟也有100多年了,够了够了。他们都嫌我可怜,没人告诉我。今天遇上你,算我运气好。”
她一边说,一边从手腕上撸下那串珠子,甩给唐施诗。她一把接住。
“咱俩有缘,我心愿了了,不在这待了,用不上。”何老太太说完,冲她笑了一下,“下辈子不做女人喽!”说完转身闪出了灌木丛。
唐施诗愣在原地,根本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的那一出。她反应过来以后,追出灌木丛,看着何老太的背影,喊了一句,“何太太!现在不一样了!你再当一次,挺好的!”
何老太远远地摆了摆手。
唐施诗刚喊完,才想起来自己在地府可是个黑户,赶紧四下看看,没人注意。还好还好,她安慰自己,这才想起看一眼何老太送给自己的那串珠子。
刚才离得远,看不清,拿在手里感觉这珠子倒是很普通,像是檀香木做的,还散发着一股清香的味道。她摸了一下,发现每一颗珠子都带着轻微的印记,像是刻上去的,只不过可能戴久了,磨损的有点不清楚。唐施诗翻来覆去,只认出了“筑梦”两个字。因为是两个林字头,即使下半边不怎么清楚,一猜也能猜到。
她看着何老太走的方向,一边把玩那串珠子,一边慢腾腾的挪动,突然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