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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墙角。
宅院不大,任渔眠和兰姿嬅坐在最角落石阶上,鬼鬼祟祟盯着石桌上正把酒言欢的二人。
把酒言欢?
两人确定对方没犯癔症,自己也没看错,那么眼前所见就是事实了。
这倒是一个色子掷七点,出乎意料啊。
酒桌上严侍喝着尽性了,说话也絮叨:“没想到莫兄台年纪轻轻,就经历很多了,这断骨断筋之痛可以忍受,唯有母亲离世这可是心痛,更不要提亲眼目睹母亲被残害场景。”
“不怕严兄笑话,年纪小时想母亲想得大哭,等年岁大一些,成熟了,才能安静地在夜晚睡觉。”
“这世上名门望族,世家大户哪一个没有黑暗历史,哪一个手上都是干净,都是手上沾满了血,踏着尸山血海存活。”
莫时难略带苦涩一笑:“是啊,所以我外出一是为了躲避家族中祸事,二是寻得一处世外桃源隐蔽其中,与世间俗世划清界限。”
“身在俗世哪有什么世外桃源,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宁可自欺欺人,也想要有志同道合的朋友。”莫时难说出了孤寂之感,将他所经历的苦楚和委屈都包含其中。
酸涩的经历,只有曾感同身受严侍才懂。
“千金易得,挚友难寻。”
二人相谈甚欢,一壶酒很快的喝完,严侍又拿来几坛子酒来,颇有一副酒逢知己千杯少。
任渔眠和兰姿嬅面面相觑,尤其是任渔眠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不是,你们二人这就成为了知己?
严侍你是不是忘记了,他是兰姿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未婚夫了。
比你还要名正言顺,稍一个不留神,你就要叫前夫哥了。
相比兰姿嬅顺其自然的反应,任渔眠可是为了这段感情操碎了心,甚至大晚上不睡觉,拦住要回房间的严侍,问:“师兄,你和莫时难现在是什么情况?”
严侍几分醉意道:“莫兄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我也尊重嬅妹的选择。”
任渔眠:“……所以呢?”
严侍苦涩一笑:“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子家少插手,对了,他也被游魂抓伤了,你把陌连草送给他一些。”
任渔眠哦了一声,回屋子拿出连城草,是一万个不想去莫时难那里。
偏偏的,对方是知道她想法,已经捂着胳膊亲自过来取了。
看着莫时难捂着胳膊,一副疼痛难忍模样,任渔眠都怀疑起自己了,她记得被游魂抓伤是不疼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