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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便罢了,以后警醒些。”
王乳娘听罢,忙磕头道:“奴婢多谢福晋开恩。”
这时,乌拉那拉氏怀里的弘晏又开了口:“额凉,饿了。”
乌拉那拉氏示意王乳娘起身,而后笑眯眯的问道:“额娘让人给你做鸡蛋羹吃,好不好?”
弘晏点了点小脑袋。
——
这厢,耿格格拉着弘昼出了正院没多远,弘昼猛然松开耿格格的手,向前跑去。
“弘昼。”
耿格格喊了一声,不见弘昼停下,便忙小跑追去。
弘昼跑到了甬道的尽头,却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拐向石子小路继续奔跑。
因着弘昼只顾奋力奔跑,没顾着看人,不承想,一下子撞上了迎面走过来的李侧福晋。
“哎吆。”
李侧福晋身子一咧,幸而被身旁的春风稳稳扶住。
待李侧福晋站稳了,看清面前的小人儿时,眉头一皱,厉声道:“弘昼,你眼睛长头上了,直直的往本侧福晋身上撞。”
弘昼也吓傻了,呆呆的站在原地。
李侧福晋眉毛一翘,哼道:“怎么?难不成嘴也哑巴了?”
耿格格终是追了上来,一把将弘昼护在身后,恭恭敬敬的福身道:“妾身给侧福晋请安,弘昼一时鲁莽,冲撞了侧福晋,还望侧福晋恕罪。”
耿格格说完,对着身后的弘昼说道:“弘昼,快给侧福晋认错。”
弘昼知晓闯了祸,听自己额娘的话,乖乖的拱手道:“李姨娘,弘昼错了。”
李侧福晋瞥了一眼请罪的母子二人,随即抬手扶了扶鬓边的红宝石簪子,哼道:“本侧福晋受了惊吓,你们母子轻飘飘的一句‘错了’,就没事了吗?”
今个儿早上,她娘家送信进府,说家里为她侄子谋差事,疏通关系需要银两打点,生生要了她二百两银票。
她又不似年氏富裕,贴补了娘家二百两银票,本就心情不好,被丫鬟劝着出来走走散散心,还叫弘昼给撞了,真真是晦气的很。
耿格格听着李侧福晋的话音,知晓对方还生着气,便道:“侧福晋,妾身刚从正院请安回来,福晋赏了一匹妆花缎,如今妾身便借花献佛,赠与侧福晋。”
秋叶闻言,便捧着妆花缎走到李侧福晋身旁。
李侧福晋扫了一眼妆花缎,看着眼前人质问道:“耿氏,本侧福晋难道缺一匹衣料不成?”
耿格格忙开口解释:“妾身绝无此意。”
李侧福晋捋着手里的锦帕,悠悠开口道:“罢了,本侧福晋宽宏大量,你让弘昼跪下磕个头,这事儿便算了。”
耿格格闻言,羽睫扑闪了两下,随即撩起衣摆,直挺挺的跪在了石子小路上,强忍着膝盖传出的疼痛,出声道:“侧福晋,子不教,母之过,妾身代弘昼向侧福晋请罪,还望侧福晋宽宥弘昼。”
弘昼见状,瞬间红了眼眶,哽咽道:“额娘。”
耿格格斥道:“住口。”
随即,耿格格给丫鬟秋叶使了个眼色。
秋叶赶忙绕过来拉住弘昼,以防弘昼再乱说话,惹得李侧福晋不快。
随后,耿格格弯下身子,深深的给李侧福晋磕了头。
待耿格格直起了身子,李侧福晋弯了弯唇,居高临下的说道:“耿妹妹,你方才这头是替弘昼磕的,那你自己没管教好孩子,又该怎么算呢?”
耿格格心中一惊,攥紧了手中的帕子,而后谦卑的开口道:“侧福晋提醒的是,妾身管教不严,自当磕头请罪。”
一旁的秋叶见李侧福晋咄咄逼人为难自家主子,已然红了眼眶,可自己又无能无力。
而弘昼可就忍不住了,甩开秋叶的手,跑进草坪里,挖起一块泥土狠狠的砸向了李侧福晋。
电石火花间,只听得李侧福晋一声惊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