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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了?"苍老的声音从二楼飘下来,带着檀香的气息。
旋转楼梯的雕花栏杆上,每隔三级台阶就挂着一盏琉璃宫灯。姜早注意到灯罩内侧凝结着黑色的油渍——那是经年累月的灯烟,掺着未干的血迹。当她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整排宫灯突然同时亮起,映出走廊尽头的人影。
芸官穿着月白色绉纱旗袍坐在轮椅上,银发盘成标准的牡丹头。她布满老年斑的手正抚摸着梳妆台上的鸳鸯镜,镜面裂痕处贴着发黄的法币,那是民国时期镇压凶物的法子。
这人好生奇怪,像活人,又像死人,姜早目不转睛打量着芸官,从锦囊里取出那封血书情笺:"宋老板托我捎话。"
老妇人的手指猛地抽搐,翡翠镯子磕在镜框上发出清响。梳妆镜忽然泛起涟漪,映出的不再是布满皱纹的脸,而是个眉眼含春的少女。镜中少女的胭脂盒咔嗒弹开,露出底层暗格里的朱砂粉。
"当年班主在我胭脂里掺朱砂,说能压台。"芸官的声音突然变得清亮,枯槁的手指向镜子,"他们不知道,那晚该勾脸的是我。"镜中画面开始流动,穿着旦角戏服的少女正在描眉,身后阴影里有人调换了她的胭脂盒。
姜早后背泛起寒意。原来当年宋鹤声是替芸官受了死劫,他勾脸用的胭脂本该用在杨贵妃的扮相上。梳妆镜突然渗出鲜血,在台面上汇成一行字:“长生殿里长生劫,马嵬坡下马嵬魂”。
轮椅吱呀作响地转向西墙,芸官颤抖着揭开蒙着红绸的神龛。供桌上并排放着两个牌位,左边写着"宋鹤声",右边竟是"芸官",生辰八字却停留在二十二岁。牌位前供着的不是香烛,而是一对缠着青丝的银戒指,戒面刻着并蒂莲。
"当年班主把我们埋在西山乱葬岗,"芸官干涸的眼眶里突然淌下血泪,"我爬出来时,戏院早烧成了灰。"她掀起旗袍下摆,露出森森白骨的小腿——那根本不是老年人的萎缩肢体,而是焦黑的腿骨覆着层人皮。
竟然是用禁术将魂魄锁在焦尸残躯里的“活死人”!姜早的罗盘疯狂转动,指针直指地下室方向。
“跟我下去——”芸官转动轮椅从姜早身边经过时时说,“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姜早默默跟着她来到地窖铁门前,推开铁门时,霉味中混着奇异的檀香。三十具焦尸呈环形跪坐在废墟上,中央的榆木戏箱里,整整齐齐叠着件月白长衫。
长衫突然立起来,袖口探出半截白骨,在虚空里比了个兰花指。戏台残破的幕布无风自动,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灵位,每个牌位上都钉着枚生锈的银簪——正是当年坤伶们戴的头面。
"其实他每年清明都回来唱《长生殿》",芸官的白骨手指拂过焦尸们的头顶,"这些姑娘替我们守着魂呢。"她突然唱起"婉转峨眉马前死",戏腔清越如少女,地下室的焦尸们竟跟着打起拍子。
当最后一句"魂魄不曾来入梦"唱罢,月白长衫轰然坠地。两缕青烟从牌位中升起,在烧焦的戏台梁柱间缠绕成并蒂莲的形状。姜早握着的血书情笺突然自燃,灰烬落在银戒指上,刻出两行新字:
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
卦不敢算尽畏天道无常
阁楼传来杜子睿的咳嗽声,他脖颈的鬼脉正在消退。芸官的白骨手指开始风化,姜早看见两道穿着喜服的背影正在镜中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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