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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自有打算。”
顾曦却在抬眼的时候，敏锐捕捉到了他的视线，她心中想着，若是裴衡想让陆伯伯去，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当时抚南一战，父亲是主帅，陆伯伯是副帅，如今父亲过身，陆伯伯便是最有经验对战抚南的人了。
她扭头看了一眼陆玉窈，但陆玉窈只是朝她做了个眼神，以两人的默契，顾曦看出来陆玉窈是让她不要继续问。
顾曦心中叹了口气，她又何尝不知道呢，裴衡的这句让她不要忧心的话，再加上他前面那个刻意而为的眼神，就是在引着顾曦往陆明身上想。
陆明和顾璞情同手足，顾曦向来又敬重陆明，若是裴衡有意想让他去镇守边境，那顾曦定会心急，一心急，便会主动跟裴衡开口询问，这样一来，便会掉入裴衡的陷阱。
顾曦向他开口，他必定要顾曦拿出什么东西作为交换，而以他对顾曦的心思，想要顾曦的什么东西作为交换，可想而知。
陆玉窈不想顾曦为难。
不过顾曦也知晓，若是裴衡真想让陆明重新去到南边，不可能会没有动作的，眼下此事倒还可以放一放，她心中还有一事。
“朝堂之事我们不好过多议论，表哥心中自然有数，”顾曦看着裴衡嘴角抽了抽，显然是愿望落空的失望，她不理，继续道，“望舒有一事想请表哥恩准。”
听到顾曦有事求自己，裴衡才终于重新露出笑容，“望舒有事不妨直说。”
“陆伯伯与我父亲是断背之交，这段时间又舍命护送着我到乌州，一直以来，望舒都还没有机会到他们府上答谢，再加上之前出宫，长平姐姐还送了我一件袄子，所以康宁想请皇上恩准，准我出宫一趟，好好答谢。”
这是顾曦第一次开口朝裴衡求恩准，况且只是想要出宫走一圈罢了，末了终归还是会回到宫中，回到他的手掌心来，他不可能不答应。
“望舒这么想也是自然，那便去吧，朕到时候再多派几个人护着你。”
顾曦并不想被裴衡的人跟着，但她心底也知道，裴衡能答应自己出宫，已经是他的格外“宽容”，若是自己非不让他的人跟着，想来他要是收回应许，也是有可能了，于是顾曦只得应下。
船到桥头自然直，她要躲避护卫的视线，有的是办法。
裴衡像是例行过来顾曦转转，在她面前出现出现，又故意说着，“既然玉窈在这，朕就不打扰你们说贴心话了。”
陆玉窈这样的贵女进宫，他哪里会不知道，若是自觉不想打扰，那便不会过来，但他偏偏过来了，不仅过来，还在这做了一圈。
两个姑娘心里哪能不知晓，裴衡就是故意来查探两人说了什么话，并做出他极在意顾曦的模样给人看。
裴衡走后，陆玉窈看着顾曦，扯着嘴角笑了下，“若是……你能求得太皇太后恩典，同长平公主一样，出宫立府，那就好了。”
顾曦朝她笑笑，“你想得倒美。”
陆玉窈想问她那怎么办，话到嘴边还是吞了下去，若是顾曦知道怎么办，也就不用在裴衡面前示弱了。
“放心吧，不用担心我，”顾曦安慰她，她想到皇祖母的装病，“皇祖母应当不会允许的。”
陆玉窈皱眉，按着以前太皇太后的态度，像是很允许裴衡心中所想之事的呀。
但她出声询问，顾曦便低声跟她说起了出宫一事。
等到陆玉窈离开，顾曦一个人待着，在殿中坐了片刻，不断想着那许为死了一事，像是有人拿了个鼓在心中不断敲着，心乱如麻。
但偏偏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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