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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把人家过路的车给蹭了。
陈观南吓坏了,骂骂咧咧把他赶下来自己开。
两人不紧不慢,到地发现包厢里早已挤满了人。
大家对符霄后边跟着的陈观南也是见怪不怪,他算这个班的编外人员。
姗姗来迟的两人落座后,有人打趣说重要人物总是压轴登场,陈观南说是符霄拖了后腿,要不然他肯定比火箭还快。
有人大笑一声紧接着打荤话:“要说你那事上比火箭快,没准还有人信。”
笑的乱作一团。
信息学院,出了名的和尚庙,男女比例悬殊,符霄这班也如此。
最最开始那会儿,男生还会顾及女生,即使开荤话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但后来渐渐被同化,女孩也糙的像条汉子,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一箩筐,哪还提的上什么怜香惜玉。
酒水先上,啤酒成箱搬,起子开瓶声一下接一下。
符霄坐空调底下,地方是张楚辉特意给留的,正靠在椅背上琢磨着字眼给人发信息。
他大四时自己开了个工作室,最近手底下研发的一款智慧系统程序出了点bug,程序员不太给力,几次点拨都没能解决实际问题。他干脆不白费力气,自己熬了几个通宵,一一把bug填了。
本着以后不浪费时间和精力的目的出发,这人他肯定不想用了,但符霄是个性情中人,让他直截了当地跟人说“你被解雇了”这样的话,他说不出。
所以正琢磨字眼遣词造句呢。
手机连着充电宝,坠得他手酸。
啤酒被开了将近半桌,白的才登场。
“霄,白的啤的喝哪个?”
符霄听见声挑了下眼皮,“啤的吧。劲儿小。”
他回去还有事,不想喝太多。
“行,白的倒满喽!”
符霄笑一声,他就知道。
“回去真还有别的事呢。”
“那你少喝点。”
嘱咐的丝毫不走心,话是这么说,手上动作仍旧没停。白酒瓶子顶端一小口,对着玻璃酒杯流成一柱。
那人好像有二百斤反骨,把这杯酒倒得比其他都要满,然后慢慢悠悠转到他面前去。
“霄哥今天怎么穿这么多,不热?”
“又过敏了呗。”有人替他答。
“哦对,忘了。”
符霄这人从小娇生惯养,活的比个大闺女都仔细,衣食住行样样都是金字塔顶尖。也可能是因为这,老天爷看他不耐烦,为了把天平拽个平衡,给他添了灰尘过敏的毛病。
尤其是换地,尤其是夏天。
虽然他总是额外注意,但几乎每个夏天都没能幸免,身上红疹一大片,所以身边同学大多都知道。
“嗯,前几天去了趟绥城。那地儿太干。”符霄解释一句,懒着的身子向前靠了靠,端了正前方那杯酒。
手指捏着小巧的玻璃杯,酒液围着边缘晃动。他故意用杯底与转盘磕碰出声,顺带着向倒酒那人递了个眼神。
意思是这酒记下了啊。
那人笑,对他拱手做了个您喝的姿势。
氛围吵嚷,什么话都说,仿佛今天不说出口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似的。
有人感慨大学几年竟没能混出点名堂来,有人说四年里竟然连一次奖学金都没拿过,还有人说了点最简单的——大学四年都没交到女朋友。
从这起便逐渐接开了话茬。
“你们就说这大学四年怎么就连个女孩的小手都没摸过呢?怎么就能呢?”
“我也纳闷,咱们计院的男的哪个不是出类拔萃,偏就咱院的光棍多。”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咱们院的女孩少呗,唯有的几颗大白菜还让别的院的猪给拱了。哎——”男生调子拉的长,显然意有所指。
有女孩拿话堵他:“得了啊你,有本事你也去拱别的院的白菜啊?艺术院的白菜那么多,也没见有一颗是你的啊。”
“哎可别这么说,主要是阿霄还单着,哥几个也不敢先找啊。”
“这么说多不地道啊。”在座一个有女朋友的男生愤愤开口,“你还妄想着跟阿霄比?”
“我可没有啊!阿霄那是不想谈,跟我这可不一样。他要是哪天开了窍,一天换一个都有富余。”
符霄当即“诶”了一声,“可别败坏我名声,哥们儿长情着呢。”
一桌人纷纷大笑。
陈观南笑完,故意揶揄:“你比谁的情都长。”
符霄:“不信?”
“不信。”
“爱信不信。”
“……”
众人又笑。
“阿霄这一毕业,估计那些学妹们得伤心好长一段日子。”
“好长一段日子?那可不行,以年为单位起步,至少到明年的这个时候,还能从她们嘴里听见阿霄的名字。”
符霄转着酒杯,还是那副混不吝的样子,“哥几个就别拿我开涮了呗。”
话题将将结尾的时候,有女孩挺着胆子问他八卦。
“霄哥,大学四年你就真没动过心?就哪怕是那么稍微crush一下?”
“他可是万年铁树不开花。”有人嘴快替他答。
符霄弯了弯唇角,默契地跟那人碰杯。
显然默认没有。
女孩“呦”一声,“我还以为超话里那个同人文是真的呢。”
“什么同人文?可别藏着掖着!”
“超话里有个号一直连载符霄跟一个系花的同人文。”
“系花?”符霄茫然。
“是艺术院的一个学妹。”陈观南兴趣大起,“超话里有人传你俩谣言,还有个同人文……大概上个学期有的吧。一眼假!作为你兄弟,你恋没恋爱我还是知道的。”
符霄没说话,眼色淡然地瞥他一眼,一副没上心的样子。
张楚辉笑着打趣,“咱们阿霄长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儿,谣言怎么来的我搞不清楚,但我敢说跟他谈恋爱啊——没劲!”
大伙儿笑得不行。
给陈观南笑得直拍桌子。
他不嫌事大,又捞过来个酒瓶子当话筒,直冲冲对着符霄问:“请问当事人你怎么看?”
当事人浑不在意地摇摇头,露出个欠了吧唧的笑,“有劲着呢。”
不说还好,他这一说,旁人笑得更欢了。这笑声要是细听就得分成两拨,一拨就实打实笑话他这反驳的话,另外一拨人恐怕就得带上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意思。
跟符霄谈恋爱没劲?
不见得。
就算真没劲,那也有人争先恐后地抢着跟他谈。可有些人就不见得能看得清这码事。
笑声逐渐落去,到底有劲没劲没人去较真。话题七转八转,最后话题的中心漩涡被人引到那个艺术学院系花身上。
“都这年头了还有人评系花?不会是自娱自乐呢吧。”张楚辉正戴着手套啃鸡爪,随意掺和一嘴。
“还真不是。”李巷梵摆摆手,“那个女孩是真漂亮,去年那个迎新晚会就是她主持的。”
“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好像还上过表白墙呢是吧?叫什么来着?”
“叫池黎。”李巷梵补充说,“她简直长期霸占表白墙。”
翻来覆去反正就是那么两句话,漂亮,真漂亮。
有人纳闷有多漂亮,至于这么夸?
见过的就摆摆手说语言描绘不出来,引得人更好奇,有活跃的索性直接找了照片出来。
符霄抿一口酒,嘴角险些笑歪,不理会他们在正主眼皮子底下地的胡作非为。
后来手机传到他这,他牵着嘴角扫了一眼,然后由衷地评价了一句:“是挺漂亮。”
话音落他就收了眼,一秒不多看。
陈观南看完他这反应,问他:“你真不认识池黎?”
符霄笑着摇头,“真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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