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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必须说,这件事很难有结果。”
赵必珲心中和他想的一样,但当着冯昭旸的面,不好说出来。
连忙揽住费琼斯,想把他拉远一点。
但冯昭旸抬起头,带着浓烈的鼻音:“为什么?”
费琼斯脱口而出:“证据不够完善,且并未触碰到敏感部位,无明显损害后果,最多只能要求赔礼道歉,很难要求赔偿。”
冯昭旸声音嘶哑:“我就是要道歉。”
冯宛粲只能说:“好了,我们会处理的,你现在回去睡一觉。”
赵必珲让她们先进车里,自己回去给冯昭旸拿行李。
费琼斯跟在后面。
她头痛得厉害,加上天热,愈加烦躁:“刚才你为什么说得那么直接?”
费琼斯声音也有些冷:“我陈述的是制度事实。”
赵必珲叹息一声,转过身仰面看向他:“我知道,你总是最理性最客观,但能不能照顾一下别人的情绪。”
费琼斯直视着她的眼睛,沉默片刻,开口是自秉性而来的漠然:“我不在乎别人的情绪。”
赵必珲转身,径直走向宿舍,一言不发收拾完,回到门口。
车里笼罩着压抑的低气压,每个人都不想说话,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只剩下窒息。
抵达超市,冯宛粲带着冯昭旸准备进去。
赵必珲追出去,攀上冯宛粲的手臂,低下头,声音颤抖:“对不起......”
冯宛粲只回头苦笑着摇摇头。
回到车上,她整个人几乎被愧疚淹没,无法呼吸。
是她提议让冯昭旸去打工,是她托费琼斯介绍的工作,现在搞成这样,自己就是罪魁祸首,当初就不该没苦硬吃。
一切都怪她。
如果因为这件和冯宛粲决裂,如果冯宛粲开始记恨自己,甚至迁怒费琼斯。
她几乎不敢想象。
这么多年的朋友,她不知道如何补偿她。
费琼斯缓缓发动车。
“吃什么?”
赵必珲低着头,许久,声音微不可闻:“你觉得我现在吃得下么?”
车再次停下,费琼斯抿了抿嘴,手仍旧搭在方向盘上。
车内回荡着难以忍受的沉默。
赵必珲先开口:“我觉得对不起她们。”
费琼斯眼中逐渐涌上迷惑不解:“我不理解。”
赵必珲猛然抬头,目光撞向他的眼睛。
“对,你当然不理解,因为你也不在乎。”
费琼斯抬起手,屈指抵在人中处,微微启唇:“好,你要我怎么在乎?”
对面一辆车经过,远光灯照亮两个人的脸。
都是如出一辙的苍白冷厉。
赵必珲眯起眼,偏过脸,努力压制内心的暴烈:“我很愧疚,很后悔,我不应该让她去打工。”
费琼斯还是睁着眼,光线下,一双眼如薄冰般凛烈刺骨。
“这根本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内疚?”
赵必珲凝视着他的侧脸,声音几乎没有起伏:“因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没有朋友,你当然不会懂。”
她打开车门,走出去。
他永远理解不了,理解不了她多余的感情。
她不可能成为他那样冷漠而理性,对世界置身事外。
那敏感的触角像四面八方伸张,只要一点刺激,她就会缩回自己的壳里。
而在她离开车之后,费琼斯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口。
再次把手放在方向盘上,看着上面的商标,低下头,沉思许久,缓缓拿出手机,又猛然放下。
外面,已夜色深重。
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他一个。
终于,拿起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那个很少拨打的号码。
“......”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