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爱。
相较而言,崇清公主的生母韦贵妃出自京兆韦氏,正当盛宠,她的兄长魏王又是在世皇子中最年长的,竟未能避开和亲。
不知这其中又有多少不可言说的争斗谋算……
“总之呢,大郎仕途平顺,可婚事就此耽搁了,家主和主母都为此发愁——高门贵女不愿与人分一半枕席,庶族女郎不敢和公主抢人。这两年登门的媒人都只说逢春小郎君的婚事,绝口不提大郎。”
青杏说着还将手背交叠拍了拍,一脸无奈。
无论是高门还是寒门,都不愿让女儿趟这趟浑水。
毕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将话引回到陆家本身。
“按说我应当亲自上门拜谢姨母,只是如今身带重孝,不宜出门。自我回到长安,只有姨母一家怜惜眷顾,此番恩情绝不能负,今后无论年节还是生辰升迁,你们记得留心提点我,切不能失了礼数。”
青桑姐妹点头应下,两人自然乐见她与陆家亲近,否则她们夹在中间也会为难。
待毕菱睡下,姐妹俩头碰头商量着该如何应对毕泓一家。
这一夜,毕菱睡得极不安稳。
梦里风雪漫天,她孤身一人在山中羊肠小道上。
身后的黑暗之中似有山鹰呼啸,猛兽盘踞,她不敢回头,只能抱着双臂蹒跚而行。
远处出现点点星火,她却怕是幻觉,要诱她坠入山崖、跌下深涧。
每迈出一步,她的腿脚都在发颤。
今夜于毕泓夫妇也是一样辗转难安。
张氏心中恼恨毕菱这丫头看着软弱,今日去了两趟都没能奈她何,若是明日丈夫再泄劲,二房的脸都丢干净了!
她嫌丈夫翻来翻去将被卧里的热乎气都敞出去了,没好气地蹬了他一脚:“你们一家都是姓毕的,打断骨头连着筋,怎么说都不为过,摆出你家主的威严来!”
毕泓坐起身来叹了口气:“她一个不晓事的半大姑娘,明日我该如何张得开口。”
张氏听出他不愿去做恶人,忿忿道:“大郎想换个好差事,二郎到了议亲的年纪,三郎又要入国子监读书。不操心自家儿郎,倒有闲心去怜惜那软硬不吃的侄女,有你这样做阿耶的?!”
“可……可她到底是我兄长的独女……”
“她留着那些钱财和诗稿又有什么用?将来三郎做了大官,她做姐姐的不是也有了倚仗?况且我们又不是不管她的死活——我娘家侄子今年十六还未议亲,正好热孝里嫁过去,省得再拖三年。”
张氏已盘算好了,今日毕菱口口声声说自己未出阁嫁人,便可替弟弟掌管长房钱财,那就将她嫁出去!否则还要在家中白吃白喝三年。
毕泓一听,似吞了只苍蝇一般:那侄子生得鼻歪眼斜、口齿不清,毕菱纵然姿色不佳,也不至于落得嫁给这样的男子。
可他又不敢拒绝——指摘张家人简直像戳了妻子的脊梁骨,她必得跳起来骂到自己滚出房门。
他叹了口气,缩回被子里:“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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