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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不出的，不像是这里的人，像是注定要成仙儿的，飞升到别的地方去的人……害，说远了，一说到这些，我话就多了，她说来了个娃娃，挺可爱的，就是心神不宁的，有点像她，说什么想睡好，在她们那儿有说法，要找个合适的枕头……”
当时她还提议，说买个呗。神女对于枕头一事，倒也执着，照她的话来说，千金难买好枕头，于是她决定了，她自己做一个。
沈确听到这里，茶叶已经在滚烫的水里翻滚：“她说是买来的。”
青衣道：“她这套说法不带换的，其实是怕我们太感怀，感觉就像是不长待的人，怕留牵挂似的。”
她有些难以开口，但还是问了：“枕头还在吗？”
问得有些隐晦，但是他们都知道是什么意思。神女难回故土，慢慢变得疯癫，送人东西渐渐分不清谁是谁，也不再固定执着问清风，而是有一个算一个。
“喜欢吗？”
喜欢为什么不涨好感度，不喜欢为什么不喜欢，无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她都无法到达彼岸，带着“好感度”的礼物，太让人有压力了。
送的人疯癫，收的人也难以承受。
希望的破碎，物品的撕毁，巨大的沟壑横亘在云衣面前，不只是她与流水，她与整个世界相隔甚远。
她回不了家，整个世界都是她的阻碍，都带着不可消弭的原罪。
于此相比，情爱太小了，真心也容不下芥蒂的消磨。
越是努力，越是彼此推远。
沈确又被回忆轻易捕获：“还在。”
青衣松了口气，替他斟茶：“还好，我一直担心，她清醒时很看重你，大概因为你也是无家可归吧。”
沈确回想起他与云姨之间少有的温馨片段。她拿给他枕头时，看着他：“喏，这个你拿着，好好睡觉，快快长大。”
那时的她好轻松，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对小孩的好，并非出于好感度要求，为自己的还算正常松了一口气吧。
可惜只有这一次。
沈确有时候会埋怨救了自己的流水，为什么不将就一下，给她好感度，让她回家呢，因为布老虎之后，他收到的礼物都是破碎的，满耳朵充斥的都是怒吼与哀哭。
再后来，他被发疯的神女推搡之下，滑落水中，数九寒冬，碎冰都冒着寒气……他宁愿未曾被救过。
沈确嗤笑了一声，将热茶捧着，借此汲取点温度，又见青衣斟了一杯茶，放在神女面前。
“我只觉得他们……有病。”
不只是云姨，就连流水也是。
青衣道：“现在也这么想？”
沈确没说话。
青衣接着道：“流水确实不该将你牵扯进来，把一个孩子给一个疯子带，这本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我早就跟她说过，他的糊涂不合时宜。”
无法割舍，甚至混乱之中做下了错误的决定。
“我要是他，我会抉择，远离她，或是遂她的愿。”而不是凑近了，让烈火灼烧两个灵魂，后来还牵扯到小孩……
“等一下……你是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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