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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知道学文也好,学武也罢,既立于朝堂,那志便在于戮力上国,流惠下民,建永世之业,而非受制于人。开太平的法子有千千万万,保太平的法子亦不胜枚举。”
“青笮。”江潜出言打断,瞧了眼严暄,“先生莫要怪罪,我回去便好好说教。”
言栀抿了一口酒,道:“是我口不择言......”
而恭叔霖却毫不在意,道:“你叫青笮?”
“我叫言栀,字青笮。”
“青笮,我叫恭叔霖。”
言栀瞟了一眼恭叔霖,笑道:“我有一个朋友,叫谢疏林。”
恭叔霖怔愣半晌,随即大笑出声,口里喃喃着“有缘”,言栀一时揪紧了眉头,盯着恭叔霖看。
恭叔霖笑累了,酒当水喝:“我的儿子若还在世,大约比你还年长个两三岁。”
言栀心中肺腑着,除了江潜,自己可比在座的各位都大。
“池照的山水虽不如北方的险峻壮观,但矮山浅水的风水却不差,终日温和,暖阳常驻,野芳缤纷,那是个有神明庇佑的宝地,你的妻儿埋在那你是大可不必担心的。”言栀动容安慰道,听闻此言,恭叔霖方才褪去些许愁容,笑着点了点头,又是一大碗酒灌进了肚子里。
“你会钓鱼吗?”恭叔霖像是醉了,这不该是他的酒量。
言栀摇摇头:“怎么又扯上钓鱼了?”
“我教你钓鱼!走!那便有小溪!”
言栀极不情愿得被恭叔霖扭去了远处的小溪,渐渐退出了江潜的视线,他望着爱人的目光变得深沉了,而江潜的模样也同样映入严暄的视线之中。
严暄坐在太师椅上,略显疲态,但精神依旧,“你这表弟的风评我听闻不少。”
“他来裕都不久,却不想已然有了风评?”江潜笑了笑,却并不是开心的模样。
“是啊,说他模样干净,受陛下器重。”严暄笑道,“我为官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听闻说一个人模样干净便是流传最广的风评了,如今见他才懂得为何说他干净,原是英气不足,阴柔有余的模样。言栀,言栀这个名字不配他,一时却又想不到其他更适合的名字来配他。”
江潜问道:“先生何出此言?”
严暄道:“他长相干净,心思却浑。想必是待人接物有着百般面孔才会让人捉摸不透,只记得他长相干净了。”
“察言观色,揣摩人心,要在裕都里保全自己可不容易,遇见一个人便换一副面孔,如此战战兢兢,小心翼翼。他不会无缘无故离开池照,只身前往裕都投靠与你。”严暄喃喃道。
江潜摇头笑道:“先生,他是我带大的,信得过。”
严暄不置可否,思索片刻,道:“他心中有恨,藏的很好,让人如何也看不出。”
“先生又是从何得知?”江潜问。
“世间万物,人间百态,但使人敢于伪装的却只有爱与恨,而区别却在于眸光,眸光澄澈之人大多心中有爱,但他眸光里杂质太多,初见我时与常人无异,见了恭叔霖却时暗时明,你当他当真是武夫心智,看不出吗?”严暄笑道。
江潜忙向二人消失之处看去:“那他为何?”
“你莫要心急,”严暄摆了摆手,江潜便正襟危坐起来。
“他心里恨,但这边不意味着他心中便没有其他了,对长兄的依赖眷恋我瞧在眼中,来时礼数周全,言辞不拘谨,却也不洒脱,还得看你如何引导了。”
江潜沉默良久,他望着远方的眼神热切而又真诚,他懂他的恨,却也心安于他眼中的时明时暗,依赖眷恋。
“先生,他从前并不叫这个名字。”江潜笑道。
“哦?”
“他本名为‘悬衡’二字,悬衡而知平,这是他生父取的,只不过却从出生以来从未有人这般唤过他,而是族中人盼他如同栀子馥郁洁白,寄爱怜于这名中了。”
严暄点了点头,长叹一声:“毕竟‘同心何处切,栀子最关人’,单单一个名字就让他如此踟蹰,以后举棋不定的日子怕是少不了。”
江潜瞧着山色寒翠,眉目含笑:“但‘青笮’却也不妨是个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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