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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兽的口中吐出最后一缕青烟,殿外夜色已沉,殿内火烛未点,只有桌案上这一小小的宫灯以供照明,但也不过是三人所在的那一方明亮。
“礼部尚书陆惟明一死,何人嫌疑最大?”江潜提起了那一桩事。
“礼部尚书之死,嫌疑最大的自然是洛尘笑。”魏籍道,此事何等蹊跷,他早有耳闻。
“不过是李代桃僵罢了,女人做事向来是被束手束脚,况且陆惟明器重她,朝授之读,暮课之义,眼红之人比比皆是。”江潜说道。
洛尘笑是家道中落的洛府嫡女,曾偷偷随着其父去到朔北战场,结识了巾帼不让须眉的长公主魏阶,魏阶为将,洛尘笑为其军师,二人一举夺得歧砂关外三城六部,一战成名。洛尘笑是受江潜一路提拔过来的,如今位至礼部侍郎,也是开国以来头一个女侍郎。
“听闻谢闻枝还抓了所有工匠?”魏籍道。
江潜笑道:“恐怕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使的障眼法。”
魏籍淡淡一笑,道:“只可惜那报恩塔造了近十年,烧了也好,劳民伤财。只是可怜那洛尘笑,这次得代人受过了,丞相此意是想保她?”
而江潜却否定道:“不必我保,相反,她的青云路正在后头。”
“什么?”魏籍再次陷入沉思当中。
“祁归远回京了,你猜为何?”江潜饮了口茶,道。
“此时并不是刺史回京的月份......难不成是邕州雪灾?”魏籍推测道,邕州,是朔北四州最近北的那一个,常年大雪纷飞,又受草原游牧的伊氏国民所侵扰。
江潜笑道:“而我在邕州的探子来报说邕州雪量如常,而今日早晨,洛尘笑的心腹来我府中递了信。”
“说什么?”
“皇帝要开祭坛,将此事交给了她。若是此次祭祀礼部安排妥当便提拔她为尚书。”江潜道。
孤灯下饮茶本无兴致,而言栀端着茶盏久久未放。
花钗,大火,邕州。
赵醒,陆惟明,祁归远。
这毫不相干的三个人此时在魏籍的脑海里被串在了一起,他艰信此事非同小可,更像是一场预谋,但他们到底在预谋着什么?
魏籍走到了沙盘之前,身后挂着的是齐国的疆域图。
赵醒,身后是三位折冲校尉及整个朔北,手握兵权,宿卫裕都。而谢闻枝的刑部大门敞开,其目的却正是在于赵醒的折冲府。
魏籍的剑又指向了朔北——邕州,邕州之后便是驰骋草原多年的呼延六部,祁归远从邕州赶回裕都,至少需要十八天。十八天前发生了什么?究竟是何事促使祁归远返还裕都?他揉了揉后颈,思索着。
“倘若,祁大人在裕都待的时间远不止这么几天呢?”言栀说道。
魏籍心下一惊,倘若是祁归远一直在裕都呢?
“青笮有何根据?”魏籍询道。
言栀仍旧恭敬道:“常在寒风暴雪中生活之人,双颊泛红,皮肤皴裂,而祁归远在赵府时手上裂痕已近愈合,想来并非是一朝一夕涂层药便好的。”
江潜赞同道:“这是一点,但也有可能是路途当中逐渐愈合,尚无更准确的证据能够证明他一直都在裕都。”
江潜在中秋前半月便开始日夜留心周遭情况,生怕言栀下凡是发生变故,他忧心忡忡,战战兢兢的这半个月,任何风吹草动,事无具细,他都派了暗卫调查,一时间可谓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若是祁归远早在裕都待着,他不可能听不见一丝风声。
“带伤策马,还是如此长时间的,定然要比寻常难以愈合,不加重伤情便已是万幸。倘若并非如此,那么促使他快马加鞭赶回裕都的理由呢?”言栀说道。
“大抵是为了祭祀。”江潜收回思绪,道。
“祭祀?”
“没错,”江潜摸了摸下巴,“他回裕都便诓骗陛下邕州雪灾严重,陛下多年未曾举办祭祀,定会受其蛊惑,故而今日下了朝便决定开坛。”
“祁归远是要对此次祭祀做些什么文章?或者说......祭祀上又有什么东西是祁归远所求的?”
此话一出,殿内再次陷入沉默当中。
“可是,还有一个人去哪了?”言栀问道,魏籍执剑的手停顿了,他扔剑桌上,注视着他。
“谁?”
言栀下意识偏头看了看江潜,待后者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之后,方才继续说道:“陆尚书的儿子——陆相宜,他去哪了?”
“陆相宜......死未见尸,难不成此事与他有关?”魏籍大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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