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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延卿没再说话，林序借着汤碗的阻挡，悄悄抬起桃花眼观察他几秒，最后解释：“可能得过段日子，周一我跟路嘉佑要回泗州，我爸妈的忌日快到了。”
今天周六，明天他想去买点京北的纪念品和特产回去。
去年的这段时间，他还在车祸后的修养期，身体虽然能行动，但眼睛却是看不见的。
路嘉佑提起过带他回泗州，但林序想了想却拒绝了。
离开泗州以后的第一次回家，他不想瞎着眼睛去给爸妈上坟。从小他们就操心他，没道理人走了那么久，还让他们担心。
路嘉佑闻言便也没有多说。
不过，后来泗州古镇上的邻居给他发过信息，说是在他爸妈的坟前看到了两束花，以为他回过泗州却没多留，还怪他没去家里吃饭。
林序便猜到是路嘉佑独自一个人，偷偷去上了香。
周日。
林序记挂着买特产和纪念品的事，匆匆吃过早饭就打算出门。
然而前脚刚踏出去，后脚就见赵杞抱着两个箱子过来。
知道林序看不见，赵杞每回碰到他都是主动打招呼：“林先生，干嘛去呀？”
林序捏着盲杖，墨镜下的狭长眼眸微微弯起，白净脸颊露出了个很小的酒窝，他笑着说：“我去买特产。”
“特产？那不用买了，我都给你买来了。”
赵杞弯腰将箱子放到地上，里面似乎放了很多东西，落地时竟有沉闷的撞击声。
他拍拍纸箱，笑眯眯地说：“这里有两箱，我先送过来，还有一些得下午过去拿。”
林序呆在原地。
他像是没听明白一样，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想要确认：“给我买的？”
赵杞点头：“嗯，先生昨天交代给我的。”
他重新将箱子搬起来放到别墅的客厅，眼角余光扫到林序跟在他身后似乎还想问什么，便主动提及：“可能是担心你眼睛不方便还在外跑来跑去吧，你放心，这些特产保准都是京北特色。对了，你们明天开车去还是坐高铁？高铁的话，我直接给你邮过去。”
泗州距离有段距离，开车起码得配两个司机。
但林序没有驾照，不会开车。
他说：“邮过去吧，辛苦你了。”
赵杞：“客气，小活而已。”
他冲林序挥挥手，又陡然意识到林序看不到，便笑着告别：“那我先去拿其他的东西。”
林序诶了一声赶忙阻止：“这里已经够多了。”
赵杞探头看了眼，摆手：“不多，再说了这些东西都是我昨晚就定好的，不去拿也付了钱的，林先生赶紧回去休息吧，这天热得跟蒸笼一样，还是空调房舒服。”
他没再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
林序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想到他说的那句“先生昨天交代给我的”，心脏忽然软得能掐出水似的。
拿出手机给外出的谢延卿发信息：“刚出门的时候碰到赵杞了，他搬了两箱京北特产过来，说是你交代的。”
顿了顿，令起一条：“谢谢你。”
男人并未回复，直到半个多小时后，消息才姗姗来迟。
也没什么内容，就一个简单的“嗯”字。
听着冷冷淡淡的，但林序还是很开心，给他发了个小猫咪跪谢老板的可爱表情包。
路嘉佑坐在他对面，瞅瞅他拿起手机的速度，再瞅瞅他笑起来的眼，忽然发出了一声重重喟叹。
声音引起林序的注意，他看过来，询问：“怎么了？”
路嘉佑：“有点饱。”
林序看向满桌没怎么动的食物，缓慢眨了下眼，觉得惊讶。
路嘉佑平日里胃口好得能吃下半头牛，今天怎么动也没动就饱了，他张嘴正欲问，路嘉佑却已经主动开口：“总觉得好像有个人往我脸上啪啪扇了两巴掌，在我晕头转向什么也没搞明白的时候，不顾我的意愿掰开我的嘴，往里倒了十斤狗粮。”
路嘉佑：“撑死我了。”
林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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