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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灵喝醉一场,没睡够,头还晕着,一副没精神再听的模样,“我去补个觉,晚上七点跟展品上飞机,你看你要提前走也行,休息会儿跟我一起也行,你自己看着办吧。”
太平淡了,平淡得李一珩困倦成那样的身体,仍旧瞪着眼忧虑了几个钟头才勉强睡着。
当晚,钟灵坐在头舱的超舒服座椅上长长唏嘘了一口,觉得被李一珩缠着也没什么不好,起码她舍不得花的钱都有人替她花。
下了飞机还有专车,运输车跟在后头走,她懒洋洋坐在后座翻画册,北城是他的地盘,四通八达哪儿都门儿清,她甚至都不需要看一眼地图。
到了展厅旁边的酒店,钟灵拒绝了李一珩同进,“到地方了,你忙你的去吧。”
“这都十一点了,忙也是明天的事,我……”
钟灵摇头打断他说话,“我这几天要做展品功课,是来忙正事的,想自己住。”
“我不打扰你,我不说话,我就……”
两天一夜,李一珩没刮胡子没洗澡,觉也睡得稀碎,整个人便尽显颓唐,有种富家公子哥儿从赌场输光了走出来的落魄相。
钟灵还是摇头,“走吧。”
李一珩没动换,看着她关上了门才咬住腮帮子下楼又开了间房,钟灵这间是她自己提前订的,再开就隔了几层,他不满,好在上头总统套还空着,于是落魄公子哥儿一身脏兮兮就径直钻进了松软被窝。
小赵这几年虽然涨了薪水但干的还是司机跑腿的活儿,他凌晨被使唤着过来送东西,路上还疑惑老板咋住这儿来了,家里公司两头不搭的,从这儿上边郊工厂一趟过去得两个钟,赶上堵车基本得在路上耗半条命。
直到李一珩竖着一脑袋乱糟糟的头发接过换洗衣服,然后报了个房号让他把宵夜送过去,小赵顺嘴问了句“楼下是哪位”时,才恍然大悟,那住哪儿都不奇怪了……
小赵记得她,他第一次替老板给女人买东西就是她。
李一珩平日需求精简,三两句话就记住了,难得一个复杂些需要用到记录本的。
小赵那次很兴奋,顶头大老板亲自精挑细选、要求繁杂的晚餐以及李总咬着笔杆细细划分过浴巾材质、牙刷颜色的日用品,由他去办,便是获得窥见桃色的通行证。
后来送东送西,买菜填冰箱又见过几次,他仍清楚记得钟灵的模样,她很白,这种白小赵见得不多,不是化妆品堆出来的精致肤白,而是仿佛置身雨雾中的苍白,寡淡孤寂,疏离冷漠,谈不上多好看,就是看着便觉得有些气若游丝,于是难免心生怜惜之意。
白、瘦,面容清秀,身材单薄,乍一眼像朵无香海棠,不过尔尔。
钟灵收到李一珩的消息问她睡了没时,她正对着电脑一个个查阅着这次画展上的展品资料,她白天睡得久,这会儿毫无困意,运送过来的画也是明天下午才拆包,晚起不碍事。
她刚回完“没有”,不消一会儿就有人敲门,小赵站在门外,笑得见牙不见眼,“钟小姐,老板让我给您送宵夜。”
钟灵惊讶了一下,随即也莞尔,“小赵啊,好久不见。”
小赵回去的时候,在车里愣神了一小会儿。
他不太懂人的巨大变化是因为什么,如仙蜕如化蝶,记忆里那不过尔尔的女人,短短几年,脱胎换骨,还是那张脸却蓦地生了光华,一颦一笑早有了璀璨颜色。
小赵这次觉得,她配他家老板甚有富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