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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鬼走了,茶喝不成了,那就开工吧。
堂兄堂弟离席了这么久未归,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了。好在他们没闹出什么动静,还算守诺,将来或可值得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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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路拾遗准备离席的时候,庭院外热闹了起来。
“全府戒严!”
“布阵兵,府门外布网仙阵!”
“你,你,你,你们三个各带一队,全院搜查,见到可疑之人,全部抓来问话!”
“你,你,你,你们三个,各带一队人,去请所有贵客们到后院集合!”
“其他人,四下驻守,严守府门,不得放走一人!”
田螺精排兵布阵不紊不乱,镇定自若,可称的上是不错的指挥官。一众的府院虾兵大声称“是”后,井然有序的执行任务去了。
院外的布防引起厅内不小的骚动。原本醉醺醺的众小河妖们被外面的动静惊得酒醒大半,一个个支棱着脑袋往外瞧,交头接耳的聊着:
“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怎么了?”
“怎么还把咱们围起来了?”
“谁犯了仙怒,惹得河伯不快?这是要拿人呀!”
“该不会是走水了吧?”
“走什么水,这是河底,能起的了火?”
“没火怎么煮的东西?”
“你是喝多了不清醒了?仙府煮东西还用的着生火?我看啊,八成是府里进贼了。”
“贼?哪个贼敢来这里偷?偷什么?”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偷好东西当然要有胆色了!”
“到底偷什么呢?是不是偷那个......珠子?”
......
讨论仅止步于讨论,谁说的也是猜想,平白给众人的内心增添慌乱。
这种胡乱猜测引至的慌乱断然不会持续下去,因为执令官不久就给了解释,却又引起了另一种慌乱。
执令官道:
“诸位贵客,今日咱河伯府大喜,咱家主洞陵河伯诚心请诸位前来观礼。”
“然,天意难测。刚收到前方探报,有一众天神正带着武器杀向咱们这边来了。河伯有令,请诸位到后院集合,共商抗敌之策。”
这话一出,刚才还呜呜泱泱的厅内顿时鸦雀无声。
“请吧诸位!”
执令官又道一声,才拉回来神思混乱的众妖们。
霎时间,厅内沸腾了!
“怎么会有天神来?”
“咱们也没犯什么事儿吧,我可一个人都没吃过,是本本分分的修来的功德。”
“天神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偏巧今日来发难?冲谁的?”
“那还用说?当然是土地了。你忘了传闻么,土地诋毁天神还抢了天神的供奉。”
“嘘嘘嘘,闭嘴,这话别乱说,会掉脑袋的!”
“妖跟天神斗,那不是找死么!”
“打起来我能撑得过几息?我还不想死,我才活了十五个年头,是条嫩鱼哩。”
“拼了!天神怎么了,咱们又没伤害生灵,都本本分分的修行,碍着他们什么事儿了?”
“对,拼了!”
“拿什么拼?你的虾须子还是我的虾头?刺的透人家的铠甲吗?”
......
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听执令官话往后院走的。
“请吧,诸位!”
执令官冷了语调,声音都挑高了,厉声道:“难不成诸位是要咱家主亲自来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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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归讨论,疑惑归疑惑,可谁敢招惹洞陵河伯呢?
神妖若战,本领大的挨个几拳几枪几掌约莫还能逃,本领小的就没那么命好了,定然是灰飞烟灭瞬息间。
所以说到底,最后伤的永远都是他们这群小喽啰。
如果说在没开战前还有谈判的机会,谁去谈合适呢?
当然是河伯了。
仙神本一家,说来说去,哪有自家人干起仗来的伤了别人的道理呢?
现在正是需要河伯当主事人的时候,谁惹怒了河伯,就是把一众河妖推上断头台!
是以,河妖们虽然都对执令官的语气感到不满,但还是像犯人一样的被虾兵们赶着去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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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
不去不知道,到了后院一看才知晓,此次来赴宴的小河妖竟达到了四百人之多。
一个小小的洞陵河伯府动辄就请动了这么多妖,这还少算了那些路远或者外出寻道只呈了礼未现身的,合计下来真不知道能请多少妖。
不出事才怪!
聚群妖于仙府,此时只为儿女婚宴。若日后真起了反叛的心思,这力量绝对不容小觑。
天界防患于未然派兵来收服,也算来的理所当然!
一个后院能容的下这么多人,可见这后院当真是非常旷大。
这些妖一被带到院内,就有人把他们分了十组。各有执令官驱赶着到了指定位置的集合群,站定。
说河妖们是请来的贵客,可刚才各执令官的声声令喝哪里是待贵客之道?
众妖们被一群虾兵蟹将驱赶着分群合集,就像是一群被押赴到菜市口引颈以待的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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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拾遗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后院是个封闭的院落,出口入口皆为一处:
人入此境,就像是进了个大布袋,只要主家一封口,逃都逃不掉。嗬,还真像是个关押犯人的牢笼!
现下,整个院子里黑压压的一大片,更使人说不出的闷燥。
路拾遗站在人堆里左右张望,一连瞧了六个集合群,都未发现那两只青蟹的身影,不由得拧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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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这么大的事儿,引得众人人心惶惶,主家该到场的。
在不断骚动和翘首以待中,大家终于迎来了披甲带刃的主家——洞陵河伯与土地公。
洞陵河伯身高马大,健硕非常,两只虬髯龙须随波跳动,一身明晃铠甲银光凛然,一柄赤方剑悬挂腰间,走起路来八面威风,衬得右侧瘦高的步履不稳的土地公活像个小杂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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