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了。
没有一个人敢说闲话，没有一个人敢凑上前多嘴。
他们忽然想起，崔皓月的奶奶只会说崔皓月傍上有钱人，从来没有说过崔皓月傍上的是男老板，更没说崔皓月给男人当情/人。
什么崔皓月做小三、崔皓月做伎、崔皓月跟不三不四的小混混乱搞……全是他们胡思乱想，胡编乱造。
梁记者没进徐凌波家歇息，她跟村民大婶搭讪：“你认识皓月吧？”
摄影机让大婶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别拍我，我害怕！”
摄影师笑了：“没拍你，不用怕。”扛着摄影机拍摄村里风景。
她走了，大婶放下心来，跟梁记者说：“我当然认识婷婷，她从前很乖的……”
两人聊了起来，梁记者不好奇崔皓月的过去，她好奇的是村子的现状：“你有女儿吧？女儿多大了？”
大婶是奶奶辈的人：“我女儿早就嫁人了，在大城市，孩子也在大城市，我想帮忙带孩子都得去大城市里帮忙，可是大城市我不熟啊，去了几天就回来了……”
过了一会，大婶问起摄影师：“她做摄影的，拍照是不是特别好看？能给我拍照吗？我一把年纪了还没拍过照呢。”
屋里，徐凌波的爷爷想接待贵客们，陆鸿吩咐他：“市政府、乡镇政府的领导要给皓月发奖学金，你告诉村支书了吗？去叫村支书过来吧。”
老头不敢拒绝，甚至不敢让徐凌波跑腿，忙不迭地去叫人过来。
村支书到了，崔皓月的奶奶也被好事者叫来了。
奶奶见到停得密密麻麻的车就怕，尤其是车里还有一辆警车，她在徐凌波家外瞄了瞄，见到崔皓月坐在徐凌波家里喝茶，身边都是不认识的陌生人，愣是不敢开口喊孙女。
崔皓月也见到奶奶，眼神平静。
不多时，她和陈若龙等人离开徐凌波家，回到自己家。
奶奶打扫了院子，没准备一次性杯子，茶也没有，大家站在院子前聊天。房子还是泥砖搭建的瓦房，鸡在家附近闲逛，邻居的狗站起来，看着来访的陌生人。
陈若龙跟崔皓月的奶奶说话：“听说你四处跟人讲皓月攀上有钱人？”
奶奶低着头，一声不吭。
陈若龙说：“你是皓月的亲奶奶，竟然这样说皓月！”
奶奶还是不吭声。
陈若龙叹息：“你很不慈祥，皓月不亲你，是你自作孽！皓月很优秀，高考考得那么好，能去京城最顶尖的那两座大学读书，以后她要是想，她能留在京城发展事业。她的未来一片光明。你不心疼她，反而造谣她，她不会原谅你。她会像天上的鸟，飞出这片山沟沟，再也不回来。”
“她是我孙女！”奶奶说话了，脸色紧绷着，“我是她亲奶奶！她要孝顺我！”
“孝顺你是你儿女的责任，跟皓月无关。”陈若龙耐心跟这个老太太解释，“你和皓月在法律上是养母女，可你对皓月那么差，养母女关系是可以解除的。”
奶奶变得失魂落魄。
不止陈若龙，所有人要么不跟她讲话，要么教育她，要求她慈祥，要求她好好对待孙女崔皓月。
在许多村民的围观下，代表市政府的周女士将五千元奖学金交给崔皓月：“崔同学，希望你继续努力，成为一位对国家有用的人才！”
崔皓月恭敬地接过奖学金：“我会努力学习，绝不辜负国家的期待！”
代表乡镇政府的也是一位女士。
乡镇还是头一次有人考到能上国内两座顶尖大学的高分，奖学金给得相当慷慨，厚厚一沓钱，多达五万块。
发完丰厚奖学金，乡镇政府的人特地拉起一条横幅，上书“祝贺我镇崔皓月同学在高考中取得698分好成绩”，请崔皓月捧着奖学金站在横幅前拍照。
这张照片会放在乡镇政府宣传栏里，给所有人看。
接着发奖学金的是一中，给的是三万元，数额也不小。
到了最后，村支书急匆匆地掏出一个大红包，笑着递给崔皓月：“你改姓了也是我们徐家村的金凤凰！你考得那么好，村里也得鼓励鼓励！拿着，这是村里给你的奖学金！”
市政府镇政府都鼓励崔皓月，他岂能落后？
红包挺厚的，包了多少要拆了才知道。
村支书给完奖学金，试图跟市政府代表周女士、镇政府的人拉关系，一副官迷样子。
警察女士不屑关注他，在村民面前，她代表警方表彰崔皓月，告诉所有人，崔皓月见义勇为救了两个人，是一位非常好的学生。
她也没忘了告诫崔皓月，见义勇为之前，要确保自己安全。
随后，警察女士公开批评崔皓月的爸爸徐峰，批评崔皓月的奶奶。
她声色俱厉地对崔皓月的奶奶说：“未满十八岁的青少年受未成年人保护法保护，你身为她的家长，竟然逼迫她辍学嫁人，你眼里还有国家法律吗？你违法犯法会被抓去坐牢的，你知不知道？”
小老百姓哪里见识过这个场面？奶奶吓得脸都白了。
警察女士训完她，训斥村民：“不要听信谣言，造谣传谣也是触犯法律的！”
村民都很害怕。
警察女士决定给村民们上一堂普法课，让大家好好接受一下法律教育。
该做的事都做完了，崔皓月不想在家里吃饭，准备离开。
奶奶被训过，对她客客气气的，让她抓几只鸡，带点青菜回市里。
崔皓月当然不会婉拒。
家里的鸡她不吃别人总会吃，除了两个下蛋母鸡，别的鸡崔皓月都捉了带走，蛋也全部打包带走。
正宗农家走地鸡是出了名的好吃，陆鸿毫不担心宝马被弄脏，开心地计划鸡要怎么吃：“就近找个农家乐杀鸡吃午饭吧！来乡下一趟，总得玩一下，看看风景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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