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了。
被他捏碎的神骨中保存着的那些记忆开始疯狂涌入他的脑海中，将那些零星破碎的记忆串联在一起。
他的耳畔回响着幼时经常听到的那些恶劣的话语。
“杂种罢了，敢同我争？”
“祸害！害死了自己的母亲！”
“他才不是龙，他是蛇妖！”
“……”
温泽和温浔并肩现在酒楼高处，平静地看着半空中二人的打斗。
“大哥，看样子，你要输了。”温浔侧头看向温泽，声音里是掩盖不住的恶意。
“现在下定论还为时尚早。”温泽脸上没什么情绪，对温浔的挑衅根本不放在心上。
终于在温煜眼前一白，所有的记忆冲破禁锢的牢笼，疯狂涌入脑海，那些无论是好的、坏的、他刻意遗忘的记忆，全都一一浮现，在脑海中播放。
他格挡的动作落空，而洛柒的剑也在此刻捅穿了他的胸口。
温煜茫然地抬眼看她，口中不断往外涌着鲜血，他下意识抬手去擦，却发现根本擦不干净。
洛柒在听到长剑刺入血肉声时便愣在了原地，唇瓣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少年抬手捂住胸口，温热的血液顺着剑锋流淌，滴到洛柒的手中。
他的眼眸瞬间被泪水模糊，死死看着洛柒，他想抬手去摸洛柒的脸，却看到了她同样蓄满泪水的眼眸。
他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法力正迅速从胸口处的伤口溃散，他这才发现，原来洛柒捅他的这把剑，是他的本命剑。
一旦法力尽失，他离死也不远了。
“柒柒……”温煜费劲开口，鲜血一滴滴从唇畔滴落，“别哭。”
“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躲开！
可洛柒的喉咙仿佛被人掐住了，什么话都卡在喉间，说不出一个字。
“你喜欢我这件事……是不是没有骗我？”温煜眼尾的妖纹迅速绽放，他身后的尾巴也控制不住地冒了出来，却无力地耷拉在身后，鳞片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洛柒不懂他为什么要执着于这个问题，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只说：“我赢了。”
但是我一点都不开心。
温煜握住她的手，用力将本命剑从自己的胸口处抽了出来，鲜血瞬间溅到了洛柒的脸上。
而他却也因这个动作无力地从半空中坠落。
他睁着眼，看着半空中的少女，她的身形渐渐模糊。
但砸落在地的痛感并没有传来，反而有人接住了他。
“都是骗你的，别喜欢我了。”洛柒在他耳边轻声道，抬手抹去他唇角的血迹，眼泪却无意识地砸到了他的脸上。
“你撒谎。”温煜已经看不清她的脸了，声音也低得能够被一阵风吹走。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股浅淡的花香，洛柒怔愣着抬头，发现周身飘荡着无数粉色的花瓣。
是桃花。
似乎是她的族人在迎接她、在祝贺她、在等待着这一刻。
“恭迎桃花仙入仙界。”
无尽天边传来庄严飘渺的钟声，一道泛着金光的阶梯自天际延伸至洛柒身侧。
洛柒深吸一口气松开温煜，她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
在她踏上阶梯的那瞬，身后的温煜挣扎着朝着伸手并不断喊着她的名字，但她没回头。
他带着哭腔的嘶吼准确无误地传进她的耳中，“洛柒！你敢骗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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