莓有鱼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全本书屋qbshuwu.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大。”
宋昭宁伸手挽住他,稍一用力,他踉跄起身,修长眉宇因为耐痛而蹙起。
她摇头,任由纯洁无暇的裙摆溅开一两朵深色绯重的小小血花,无奈道:“我不知道照片是谁传出来的。”
老爷子挑高乌浓的一边眉毛,双手拄着拐杖昂扬威风的龙头,目光移到闻也脸上。
他嘴唇失血,面若金纸,一只紧实手臂撑在桌案,虬结青筋浮起,蜿蜒狰狞地盘旋到骨节发白的手背。
“是我的主意。”他咳了一声,唇角浸着丝血:“和昭宁无关。”
宋昭宁倒是没什么意料之外的神情,她让家里阿姨拿医药箱到她房间,重新与他对上目光时,侧脸被雪光映得发亮。
老爷子敏锐如鹰隼的眼神审判着他,宋昭宁放开他的手,知道两个人有话要说,随便对付了个借口出门。
她站在落地窗前,从神圣天使倾斜的鎏金天秤里,取出一枚纯金色的打火机,天秤果然向右一歪,她散漫地点起烟,半包烟重新掂上去,微微恢复了平衡。
眼睛里没有笑容,唯有满目银白的冷意。
烧到半支烟,闻也扶着门页出来。
宋昭宁扬了下手,唇形张成一个流丽饱满的形状,辛辣冷冽的尼古丁尽数喷向他。
“亏不亏?”她冷冷地笑。
其实一开始就能拦,当然也能拦得住。小把戏,她从小就不屑玩,反倒是宋愈学了个十成十,只有笨蛋才会用健康和生命威胁别人。
闻也静静地看着他。
在他身上,几乎没有二十岁出头、男孩子的愚蠢和稚气,宋昭宁曾经觉得他们很像,都是被困在华美金丝笼的野兽,只不过,她向往自由,而他甘愿拔去利齿和尖爪。
她没有伤害自己,也得到了追求的一切。
站在道德制高点批评他,不像话,没有道理。
可是怒火无边地烧起,烧得她夹烟的手指几乎有些痉挛的不稳定。
鼻尖是陌生的烟味,他闭了闭眼,慢慢地走过来,牵住她冰凉但柔软的手。
“对不起。”哑声地道歉:“以后不会了。”
宋昭宁没有挣脱,但她用一种陌生且充满距离感的目光看着他,像是在解一道无解题:“为什么要这样?”
“等不了。”他截去她的烟头,捏在手心里熄灭,身体上的疼痛已经无法刺激他,唯有她的眼神才可以。
闻也苦涩地扯动唇角,站在逆光的位置,身影轮廓比平时深邃冷淡,眼睫微垂着,在乌青眼睑扯开一方深重倦意。
宋昭宁掰开他的掌心,果然,原本清晰的掌纹线被烫得模糊不清,眉心敛着的不耐再次加重,连带着语气也比半分钟前更为差劲:“你是不是觉得,这种示弱就能讨好我?”
闻也定定地注视着她,却笑了:“如果我说没有,你信不信?”
宋昭宁烦躁地抓着他的手回到房间,需要用到的医疗物品分门别类的摆好,她示意他脱掉衬衣,那团染血的布料掷在一个造型奇特的垃圾箱里,里面应该堆满了各种华而不实的东西。
那么,他呢?
他应该在这里吗?还是在哪里?
伤口传来敲入神经末梢的疼痛,他倒吸一口凉气,宋昭宁半分气劲也没收,惩罚似地摁着皮开肉绽的边缘。
沉默无间无隙地渗入他们之间,闻也能感觉到有什么正在无形地变化。
他惶恐那是她本就不算太多的爱——
什么才能称得上爱?她会爱上一个人吗?一时兴起的兴致,一个漂亮听话的玩具,怎么能肖想她的天荒地老?
也许,下一秒世界末日最好。
废料收进塑料袋里,窸窸窣窣的声响唤回他的神思,他看着宋昭宁起身,似乎要离开,想也不想,抬手攥住她的手腕。
饱含困惑的目光刚斜下来,双膝已然一软,跌在了他腿上。
“我后悔了。”
一手拄起她的脸,没有看见她的抗拒,因为闭上眼睛,任由自己在自欺欺人的爱欲中浮沉,凭着本能吻上她的唇,抵死缠绵的纠葛,就像两条伴生植物,绞杀、困缚彼此。
一切都在崩坏,黑暗吞没了所有感官,雪却越下越大。
她被亲吻时也极尽冷淡,不回应,不拒绝,他在暴风中的绝望里垂下头,狼狈地埋在她细瘦的锁骨弯。
有什么,温热的,滚烫的,沿着她的肌理,没入心口深处。
“我不想看见你结婚。席越,我会杀了他,我保证。”
宋昭宁忽然就气笑了。
“你说什么?”
她退开一些,残忍地抬起他的脸,已经没有眼泪了,但眼尾湿润绯红,深刻入骨的哀伤冻住了他的所有表情,好在,还算是很英俊,宋昭宁不喜欢小家子气的男人。
“我和席越,没可能的。”她耐着性子解释:“我只会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我以为我们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颈侧和小臂的血管嶙峋地突起,他忽然捏住她的两只手,一左一右地扣上他的脖颈。
“如果你不爱我,”他看着她的眼睛,字音滚着浓烈的血腥气:“你不如杀了我。宋昭宁,我只能为你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