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女生站成一排，其中三个人都紧张得腿软，只有陈琳和王雅还算镇定。
士兵领着她们在长长的走廊穿行，这会儿几乎所有人都在各自的区域内待着，陈琳一行人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一路上不知被多少双眼睛盯着。
厕所在走廊尽头，打开一扇隔离门就能看到左边是男厕所，右边是女厕所，还没靠近就能闻到一股扑鼻的臭味。
除了陈琳只是微微皱眉之外，其他几个女生闻到这股味道都恶心得想呕，纷纷用手捂住口鼻。
士兵把麻袋一把扔到地上：“现在就开始打扫！打扫完这边我来检查，等会儿再去打扫私用厕所！警告你们，给我打扫干净点儿，一会儿检查要是让我发现尿渍，就让你们拿舌头舔掉！”
士兵说完就摔门走了，留下五人面面相觑。
陈琳什么也没说，先从麻袋里拿出“卫生维护，暂停使用”的牌子放在隔离门外，随后拿起一个马桶刷就进了女厕所。
“等等我！”赵安然也赶紧拿起一个刷子，进了陈琳旁边的隔间。
谢芳芳和刘白两人慢吞吞拿了抹布，还没法接受这个事实。
“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罚我们啊。就算打扫厕所，应该也是所有人轮着来吧。”谢芳芳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在洗手台上胡乱地擦着水渍，不满地嘟囔道。
刘白瞪了她一眼：“这话你刚才怎么不当着士兵的面说？”
“当他面说不是找打吗。我们只是普通人，又不是诡术战士。我要是觉醒了诡术天赋，第一个把他屁股打开花，罚他刷遍我们夏国所有的厕所！还非得打扫得干干净净，要是让我发现有一点尿渍，就让他拿舌头舔掉！”
谢芳芳绘声绘色地学着那个士兵的语气，逗得赵安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王雅适时开口道：“好了，我们还在公共区域呢，少说话多干活吧，小心祸从口出。”
几人终于安静下来，埋头骨干半小时之后，整个女厕所总算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然而当她们来到男厕所之后，才发现什么叫小巫见大巫！
“我靠，终于知道臭味到底哪来的了。”刘白瞠目结舌地爆了句粗口。
“不是，这些男的到底怎么拉的屎，居然能拉到马桶外面去？还有，天花板上那滩黄黄的是尿吧！男的小个便能小这么远的吗？！”谢芳芳感到叹为观止。
但很快她就感叹不出来了，因为她发现陈琳刚刚把马桶刷塞进了她手里。
“喂，你这是干嘛！”谢芳芳一激动，差点把马桶刷给丢出去。
“轮换。”陈琳丢下简洁的两个字，从她手里一把抢过抹布，扭头就去擦洗手池。
“哇，你这个人，好不要脸！刚刚女厕所的马桶干净你抢着刷，现在刷男厕的脏马桶就扔给我！还美其名曰轮换！贱不贱啊！”谢芳芳气得跳脚。
然而陈琳根本不理她，只有赵安然和刘白两个人一左一右拉住张牙舞爪的谢芳芳，努力劝她冷静。
王雅等谢芳芳发泄了一会儿才开口：“这次事情是所有吃零食的人引起的，本来跟陈琳就没有关系。你觉得自己无辜，那陈琳不是更无辜吗？既然我们都不敢去挑战权威，那就只能自认倒霉。与其在这里发泄不满浪费时间，还不如好好干活，免得万一等下士兵提前来检查，到时我们五个又要一起受罚。”
谢芳芳本来就知道自己理亏，只不过是不满陈琳这个人，所以忍不住连带着把自己的委屈都发泄了出来。
这会儿听到王雅的话，也没脸再继续闹下去，一言不发地去麻袋里拿了铲子，去处理地上的排泄物。
主打一个我要么不干，要么就干最狠的！
陈琳余光看到了，心里对谢芳芳还多了几分欣赏。
只可惜没过一会儿，就听到隔间里传出剧烈的呕吐声。
赵安然停下刷小便池的动作，有些担心地问：“芳芳，你没事吧！要不你还是休息一下，我来刷吧。”
“不用！呕……我自己可以！呕！”
王雅刷完一个隔间里的马桶出来，正好撞上陈琳看过去的目光。
陈琳触电似的回过头，继续抠墙上的尿渍。
一番折腾，最后陈琳还是去刷了一个马桶，男厕所总算是基本打扫干净。
五人都是满头大汗，谢芳芳清理了地上所有的粪便，胆汁都快吐了出来，脸色很难看。
“走吧，我们去叫士兵来检查。”刘白催促道。
“但最好还是留人守在这里比较好吧？如果咱们去叫人的期间有人进来上了厕所，结果算成我们没打扫干净不是赔大了。”谢芳芳的声音有点虚弱。
王雅想了想，点头：“那你们三个留在这里守一下吧，如果有人要来上厕所，就友善提醒他们稍微等几分钟。我和陈琳去叫士兵过来。”
谢芳芳和刘白两人听了王雅的安排齐齐点头。
她们正好也不想干去叫士兵的活儿，那可要来回横穿一整条走廊，说不定还要被暴脾气的士兵打骂，当然是留在这里等比较轻松。
谢芳芳则是存了几分私心，她一点都不想跟陈琳待在一起，看到陈琳就烦。要不是其他几个床友性格都不错，她已经混熟了有点舍不得，她都想直接换床位了。
陈琳对王雅的安排没什么异议，跟着就要走，被赵安然抓住了袖角。
“要不我也跟去吧，那个士兵脾气不好，让我来跟他说吧。”
王雅摇头：“只是叫个人，不用人太多了。陈琳，咱们走吧。”
陈琳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走到门口时，她还是忍不住叮嘱赵安然一句：“如果遇到什么突发情况，一定要往隔离门外面跑。跑回白线里就安全了。”
隔离门是隔音的，如果在里面，就算很用力地喊救命，外面也不一定能听到。
赵安然点头：“放心吧，我记住啦。你们也要小心点哦。”
谢芳芳闻言在后面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谁还不知道要逃跑了，显得就你懂得多似的。”
赵安然和刘白的神色都有点尴尬，想劝架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不过这个架当然是吵不起来的，陈琳依旧没搭理谢芳芳，顺着王雅打开的隔离门径直离开了。
两人低着头大步往营地另一头走，王雅突然开口：“我觉得你脾气真的挺好的。”
陈琳浑身一僵，脚下慢了半拍，差点绊倒。
王雅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揶揄的神色：“我看刚刚谢芳芳吐了的时候，你明明挺关心她的。她那么怼你，你也没跟她计较，咱们夏国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宰相肚里能撑船，是吧？”
陈琳听出王雅话里是夸自己的意思，紧张别扭得感觉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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