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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萧葳心中珍藏的那个,可是能写出“绿珠垂泪湿罗巾”这样句子的人,以绿珠自比的,会是陈知盈包宜春这样的性格人吗。
“舜英,世家之选,非只有徐家,你要三思。”
叔母的话如同一把利刃悬在徐椒的头顶。
兰樨有些不解地看着徐椒,她问道:“娘子为何没有把自己中毒的事情与夫人说了。”
徐椒坐在镜前,看着镜中有些憔悴的面容,伸手取来一盒玫瑰胭脂,指尖一勾,取来摊开在手背上,细细调着色。
“我若说了,那些在医女馆的逃奴,恐怕今日就要被遣散回去。”
兰樨有些不解,她喃喃道:“怎么会。”
早春凌寒,徐椒周身都是凉的,她的口气不免沾了着料峭,冷得不可思议。
“家里如今还肯和我说一声,由我处置,无非是因我人还在这个位置上,多少顾念些我的意思。倘若他们知道我或许活不过——”
言及此处,徐椒的手不由抖了抖,细细的粉末便扑簇簇的落了下来,如碎花一般。
“——活不过今年。他们虽会为我延医问药,但亦会下新的赌注,寻新的人选。为了几个奴婢得罪世交,堵了新人的路,他们定然是不肯的,便不会再顾及我这里的想法,恐怕就立行决断了。”
人走而茶凉,是世间颠扑不破的真理。再热的权柄,到了人死那刻,都化作灰烬。
兰樨咬着唇,她想安慰徐椒,却被徐椒打断。
“这也没有什么。徐家数代戚里,能成为后族,便是这样经营而来。我往前有那么多或嚣张或逍遥的日子,也都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如今到我这儿,也该是这样的。确实不能因为几个奴婢给后人添些没有必要的麻烦。”
兰樨颔首道:“那我们明日就遣人把那些逃奴送回去。”
徐椒调着调着,只觉的心烦意乱,索性拿帕子将手头胭脂擦掉。
钟璐通红的眼眸、母女相互哀求的场景如走马灯般掠过她的眼前。
她们也想活下去,不就和她自己一样。
她病了想求药,求不来药时有多么惶恐和无助,她亲身经历过。她又是如何软硬皆施地磨着崔劭,散重金求方。
崔劭同意后,她还每每派人盯紧崔劭,生怕被他跑了。
所以那些人有什么错,大家不过都想活下去而已。
“送回去,病中的逃奴还有什么活命的余地?哎,这个世间为何没有双全之法。”
“安得世间双全法。”
徐椒头疼地思索着,“和家里说,等回宫后,我找个功夫去庄子上看一看。自然会有个说法,现在还请为我周旋一二。”
兰樨点头称是。
徐椒隔着铜黄的镜子,见到兰樨匆忙离开的身影,忽又想起另一桩来。
徐家定然需要一个接替她的人,而她也需要一个真正的接班人,一个能够真正继承她想法的人。
要保医女馆,不能使得那里人亡政息,令医女馆颠倒。
她为何不亲自去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