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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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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芫乔开了武平侯府的大门,开门的小厮看一眼宁芫。

宁芫从衣襟中掏出紫红色荷包,给侯府小厮看了一眼,“是你家小侯爷让我来的,烦请通传一声。”

那小厮瞅一眼宁芫手中的荷包,原本不耐烦的脸,马上和颜悦色起来,他看着宁芫,笑笑说到:“姑娘稍等,我这便通传。”说罢合上侯府大门,直奔府中而去。

宁芫站在门外苦等,只是她等候许久,都未等到蒋宗平或是侯府小厮出来。

宁芫手中捏着荷包,皱皱巴巴的,像是她愈发紧缩的胃。

又过了许久,门“嘎吱”一声,轻轻开了。

宁芫抬头望去,还是刚才那个小厮。他从半开的门缝中闪身出来,朝着宁芫做了个揖,宁芫心下悄悄一松。

却听小厮道:“姑娘,我家小侯爷今日不在府中,姑娘看……是再等一等,还是……”

宁芫原本松快下来的心,这会又提了起来。她满心失望,却强撑着力气,道:“麻烦问下,蒋小侯爷何时归府?”

小厮面有难色:“这个……咱们做下人的,也不甚清楚。”

宁芫点点头,“多谢你,那我明日再来。”

小厮点点头,回身关门进府了。

宁芫看着紧闭的雄伟壮观的侯府大门,心中微涩。

她后退两步,不知往何处去。想了想,便是还想再寻一个短工去做,换了条远些的偏僻街道,想寻一个营生,得到的却依然是不招人的拒绝话术。

宁芫咬了咬牙,又去河边饮了两口河水,随手擦了擦嘴角的水迹,躲至大榕树下一处隐蔽处睡觉去了。

睡着了,就能忘却饥饿了,宁芫想。

只是到了当晚夜半之时,一牙弯月悬空高挂,半日迷迷蒙蒙出了些雾气,将月蒙了起来。

宁芫睡的昏沉,她自己都说不上,是睡过去了,还是就此饿昏过去了。

只是等她醒来之时,发觉自己身上竟趴着一个男人,像是几日未洗澡,浑身散发着臭气,趴在她身上,正伸手往她胸前探。

宁芫悚然一惊,她也不清楚自己哪来那么大力气,从一旁摸出一根从她住在这儿第一天便备下的粗壮木棍,趁着身上之人还未反应过来,当着他的脑袋,便是当头一棒。

宁芫太害怕了,用的力气太大了,身上之人反应不及,像是从未想过宁芫会突然醒过来一般,毫无预兆,挨了这一棒之后,当场昏死过去。

有温热的液体滴到宁芫脸上,混合着一丝血腥味。

宁芫抹了把脸,脸上的血迹凉凉的。

宁芫推了身上男人一把,男人像是软掉的面条一般,一推便滑了下去。

宁芫起身蹲在男人旁边,借着月色看男人的脸。这是一张脏污的、宁芫从未见过的、乞丐的脸。

她轻轻伸出一根食指,颤抖着递到男人鼻息处,已经没了气息。

宁芫的心脏,有一瞬间也凉了下来。她咬咬牙,爬起身,双手穿进男人的双臂之下,使出全身的力气,将男人拖行至一旁的毛毡上。

毛毡她盖了多年,早已脏污,上面混合着男人脑袋上的血迹,斑驳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宁芫将毛毡草草在男人身上一裹,直到看不清毛毡里卷着个男人。

趁着夜色,宁芫一路拖行,直至将男人拖至河边。

她看着未亮的天色,又看了看脚下卷成一团,微微鼓起的毛毡,抬手一推,毛毡在地上滚了两下,便径直滚到了河里。

河水翻腾着,滚滚而过,不一会儿,毛毡卷便被河水淹没。河面霎时间一片宁静,像是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

宁芫浑身颤抖,仿佛此时,才有力气颤抖,才想起自己应该要颤抖。

我杀人了。

宁芫想,我杀人了。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虽她属实不是故意,退一万步说,此人死有余辜,但……她杀人了。

宁芫仿佛还能感觉到他的血滴在自己脸上的触感,有些烫,烫的她脸有些发痒,那一颗一颗的血滴,像是直接烫到她的心脏上。

血,对,血!

宁芫蹲在河边,日头正在逐渐从东方爬上来,原本漆黑的夜色,朦朦胧胧的印上一层白。

她映着河水看自己的脸,河水波澜凛凛,只是浅浅映出一张人脸,不到半刻便打散在水中。

宁芫不记得血滴到自己脸颊何处了,只掬起河水,一把一把的河水,清洗自己的整张脸,和起了鸡皮疙瘩的脖颈。

清晨的河水太过刺骨,凉的让人直想打冷颤,宁芫却面无表情,在河边,将自己清洗了整整半个时辰,头发丝浸湿了,湿哒哒黏糊糊粘在她的脸上、脖子上,宁芫不管不顾,天刚麻麻亮,她看一眼远处的天色,站起身,往武平侯府方向走去。

站在武平侯府大门处,出来的还是之前那位小厮。

他看着宁芫的样子,没有多问,只轻轻递上一张帕子,道:“姑娘稍等,容小的去通传一声。”

宁芫没有拒绝,也没有问,为何小厮会携带丝帕出来开门,只接过帕子,在脸上,脖颈上,随意擦了两下。

小厮来的很快,这次来的时候,道:“我家小侯爷在府中等宁姑娘多时,请宁姑娘随小的来。”

宁芫点点头,跟在小厮后面,一路穿行过各色廊道、经过各式隔间,直到一间极尽宽敞奢华的屋子。

小厮站定,轻轻敲了三下门,“小侯爷,宁姑娘到了。”

从里面传出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进来。”宁芫听的分明,是蒋宗平。

这声音,宁芫想,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小厮推门而入,宁芫跟在其后,小厮将宁芫带至蒋宗平身前后,便转身离开,临走前还轻轻阖上了门。

宁芫听着门阖上的声音,心中一瑟。

就听上方蒋宗平道:“宁芫,如今你愈发不把侯爷我,当回事儿了。”

宁芫抬眼看去,蒋宗平今日着一身紫红色长袍,衣襟只堪堪用一条同色绣球花腰带,宽宽松松拢在一起,不经意之间便漏出里面的大块皮肤,宁芫偏过脸,不愿再看,只道:“小侯爷说笑了。”

蒋宗平听宁芫如此说,却突然发了脾气,“哦?我说笑?”说罢,随手拿起一只青花陶瓷双耳小茶杯,“啪”一声便摔在宁芫面前的地上,砸个粉碎,“那你倒是说说,这些年,你便是在做些什么?”

宁芫太了解蒋宗平了。

他这么问,并不是真想知晓她离开武平后府后到底做了些什么,只是纯粹想羞辱她罢了。

如今她一无所有,又有求于他,自是任他羞辱,甚至要把话头主动递到他蒋宗平的面前,做他羞辱自己的刀子。

宁芫便道:“也没做什么,只是任由他人将我磋磨揉捏侮辱罢了。”

听罢,蒋宗平竟然没有做声,只用一手磨挲着手旁另一只青花瓷杯,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蒋宗平道:“即便是这样,也从未见你返回侯府求我,如何?他们待你,比我好上许多?”

好……么?

宁芫凝神,回想起前些年一些事情。

若说裴洹对她好么,有时候是好的罢,只是这些微的好,便如同杯水车薪,于她困苦的半生中,予她些许的甜,这甜,食一口,确实是甜,但,毫无用处。在遇到更重要,牵扯更广之事时,这一口白糖的甜,又能有何用处呢?

宁芫又想起高凤成,心中一酸。

前尘往事,宁芫不愿再提,只抬眸看向蒋宗平,“多谢侯爷再次给我机会。”

便听蒋宗平霎时间笑了,那笑却也不似真心,带着些宁芫辨不清的怒气。

蒋宗平微抬下巴,示意宁芫看她脚下碎了一地的青白瓷片,“宁芫,如今你也长大了,这世上有什么机会是不需要人付出任何东西,便平白无故出现在眼前的?嗯?还是说这许多年过去,你天真了许多?”

宁芫一愣,突然懂了蒋宗平的意思,她看着眼前满地的碎瓷片,想了想,掀开衣襟,欲跪上去。

却见蒋宗平霎时勃然大怒,又砸了一只杯子下去,宁芫愣了愣,硬是没敢往后退一步。

她太了解蒋宗平了,但凡她敢退一步,蒋宗平就敢让她生不如死。

便听蒋宗平冷淡道:“宁芫,过去这许多年,你属实变了不少。”

宁芫不知其何意,只静静站在一旁。

“当年,我记得有一次,你犯了错,为了惩罚你,我让下人两日两夜没有送吃的给你,结果那两日,阿黄一口吃的都没吃进嘴里。”

宁芫想起蒋宗平养的那条大狗,肥硕凶狠异常,看到生肉之时,满嘴的涎水垂到地上,两个小厮牵着粗重的铁链,牵都牵不住。

“如今……你似是听话不少。”蒋宗平似是发出一声叹息。

宁芫一直安静站着,垂眼看着地上的碎瓷片。

蒋宗平道:“下去吧,我派人找了屋子安置你,有事我会找你。”

宁芫点点头,有小厮一直守在门外,这会听屋内动静,敲门进来,抬头看一眼宁芫,“宁姑娘,你随小的来罢。”

宁芫看了眼蒋宗平,轻声道了句谢。

蒋宗平冷笑一声,“宁芫,你真是变了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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