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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掩着口鼻,为难的看着眼前腐烂的散着臭气的人皮,可怜兮兮的对沈清安道:“主子,可以临摹下来,不要它吗?这味道,太冲了。”
沈清安冷声拒绝:“不行。”
长风叹气,谁想出来将密函刻在人皮上的啊!真是不顾人死活!
收拾好东西,长风抬眼看向窗外,今日难得的好天气,万里无云,晴空高照。
“太后似乎有所怀疑,梁泊宽来鄂州既是为了寻仇,又是带着太后的意,来探一探究竟。”长风道。
他潜在暗中,见梁泊宽偷偷布了眼线在主子周围,对主子的言行了如指掌,还暗中写信回京,他将计就计。不过,梁泊宽不知道的,他的信到不了京都,他也回不去京城。
沈清安久久思索,道:“是该回去了。”
“我要给太后一个惊喜。”沈清安道。不仅如此,还要给朝廷一个惊喜。这么多年,是该裁决冗官,肃清朝政了。
前夜,姜芜收到了陈容的信。
信中言简意赅。
只是,他怎么会和平西将军扯上关系?
不仅如此,还找她讨要万两白银?
她哪里拿得出?
姜芜觉得古怪,思索着反正如何都会去边关一趟,正好陈容也在,翌日一早,和王岫白收拾行装离开了鄂州。
路上荒凉冷寂,但有个好处,一路畅通无阻,行了十几日的路,日夜兼程,到兖州时已经暮色沉沉。
“这里怎么这么暗?”王岫白问。兖州城中空荡荡,夜风贯穿整条街道,再看两旁,房屋稀疏,燃灯的人家更是少之又少。
姜芜谨慎的环视四周,道:“不知道,先找地方住下。”这里太奇怪,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阴森和诡异。
忽的一道人影蹿到两人面前,只离了半步距离。王岫白惊得后退,整颗心跳到嗓子眼,姜芜被吓得不轻,身体颤抖。
那人佝偻着身体,不言语,不上前,不后退,一双骨碌的眼睛被框在眼眶里,死死的盯着两人。姜芜呵斥,企图以声音吓退这个形如鬼魅的“人”。然,并无作用。
半晌,鬼魅如同黑烟消散,又悄无声息的钻入黑夜。
两人惊魂未定,到客栈时,紧闭门户。
日头才落不久,兖州城已经冷冷清清,宛若一座鬼城。
姜芜握着南茗送来的信笺。这份真相,真的会让一个人义无反顾的帮她吗?她不确定,甚至担忧。
窗外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姜芜思绪被打断。
“砰”的一声,窗外一阵巨响,一枚石子穿透窗户。
谁这么缺德!
窗户纸破了一道大口,地上摇摇晃晃的立着一颗鹅蛋大小的石头。
忽的,窗户被推开,一张不耐烦的臭脸猛然出现在姜芜面前。接二连三的惊吓,让姜芜差点窒息,心脏猛跳不停。即便看清了来人,也心有余悸。不由的带了几分愠怒:“有门不走,学人翻窗?”
陈容就着窗沿使力,翻身越过,站在姜芜跟前。面上难堪,轻咳一声掩饰,道:“我来时发觉有人跟着,无法只能出此下策。”
姜芜谨觉的望向四周,将窗户闭上,问:“你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而且你信里说要银子做什么?”她本想问他和平西将军的关系,但见陈容神情紧张,想到周围可能潜在的暗探,终于还是缓了一刻。
陈容专注的盯着她的脸,让姜芜无所适从,过后才道:“你这张人皮面具倒是以假乱真,要不是我知道你身份,还真发现不了。”
姜芜指腹触上面颊,细腻的皮肤和真的几乎没有区别,甚至千羽阁为了更加逼真,用特殊材质制作,若是“不小心”划伤脸,会渗出“血”。
“不过到了兖州,你需要用真面示人。”
“为何?”姜芜怔愣,这不是将她置于险地?太后的通缉还在继续,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以太后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绝不会给他们生还的可能。
陈容拍了拍衣袍的灰尘,将衣襟处的几点扬尘拍落,道:“置之死地而后生。”
姜芜:?
陈容解释道:“得民心者得天下。如今兖州将乱,你正好借此机会树立名声。”
姜芜自然知晓贪黑必有因的道理,知道他话里有话,拿出了一早备好的东西,隔着烛火递到陈容面前。
“我说过帮先生正名,为陈家昭雪。”姜芜指了指案桌上的盒子,“这是我的第一步,先生可收下。”
陈容斜睨着盒子,沉在烛光的阴影下。不用打开他也知道是什么。
三月前,那夜姜芜走后,一个神秘人将一叠信笺交到他手里,允诺给他自由,并且给了他真相,唯一的要求,是无条件协助姜芜,永不背叛。
后来他才知,那夜来找他的,是大周皇帝。
陈容触了触盒子,道:“我会安排好一切。”
“兖州城乱,许多事不方便说。但,你可以相信我,我不会背叛你。”陈容冷静的声音落到姜芜耳中,一字一句的清晰明了,掷地有声,在这沉寂的夜里掀起惊涛。
姜芜错愕,问:“你为何……”
陈容睨了她一眼,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信笺揣入怀中,冷声道:“承了别人的情,自然要报答的。”
他说的含糊,姜芜以为是这盒子里的真相,觉得算是一份恩情,点头应道:“拜托先生了。”
陈容握着手里别无二致的两叠信笺,在天光际白时才浅浅阖上眼。
王岫白整夜难眠,天色大亮时就要出门,被姜芜撞见。
“你怎么……”王岫白见惯了姜芜戴着面具,一时恢复真容反倒不习惯。
“兖州偏远,太后觉察不到,索性不戴那面具了。”姜芜随意扯了个借口将事情囫囵盖过去。
不过王岫白揣着心事,也无心听她解释,道:“我要去见我阿兄,这件事,需得有个始终,有个真相。”
她垂下眼皮,静静的立在那里,孤独得像个可怜虫。姜芜心中叹息,其中究竟存了些什么误会呢?
她倒希望只是个误会。
边关军权,关乎的不仅是兖州一城百姓。若是防线坍塌,兖州缺口打开,一路往东,遭殃受苦的还是百姓。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姜芜与她交代几句,又嘱咐她万事小心,自己去了兖州城中心。
她闲散的逛着,实则一路打听着兖州的境况。从百姓口中,她模糊的知道了大概。
兖州地处偏僻,又在大周最西边,交通,经济,人口都是最稀缺的。多少年来,兖州人口流失严重,凡有些能力的,都举家迁走了。剩下的不过是些弱质女流和老弱病残。
加之世道不好,连年灾荒,打仗,民不聊生,兖州城里的百姓过得尤其艰辛。
姜芜走着,沿路乞丐多过良民,几乎看不到几个身体完整,能自食其力的。大多身带残疾,或是饱受灾荒之苦。
城市的尽头是将军衙署。
王岫白到达时,驻在原地,眼眶不觉盈满了泪。她抹了一把眼睛,一路来的艰辛让她丢了许多娇惯的脾性。此刻望着简陋凄凉的将军衙署,汹涌的情绪兀然浮上。
守卫的小将士领着她往里,陈设简单,除了必要的办公用具,连一张看得过眼的案桌都没有。
王岫白被带到大厅等候,一般来是将军处理公务的地方。她手指触上老旧的桌椅,上面朱红的漆掉落,原本雕刻的纹路已经磨平。
小将士给她端了茶,王岫白轻嗅,一眼能看出是极劣质的茶叶,蹙了蹙眉将茶盏放下。
许久没等来阿兄,王岫白心中焦急。问小将士是前方出了事吗?
小将士年龄不过十四五岁,身上的玄甲松垮的套在身上,不合身的衣角被绳子束住。
他道:“这都是寻常,将军常年守在前线,极少回衙署。这里该是有什么事绊住了脚,小姐稍等着吧。”
过了晌午,王存召总算回了衙署,听说是京都来了人,心里澎湃的期待。踏入门槛,一阵人影如清风扑来,王岫白抚在王存召的怀中低声哭泣,久久的才哽咽的唤了声“哥哥”。
王存召铁血柔情,这一刻终是酸涩了眼睛,宽大的手掌轻轻落到妹妹起伏的后背,拍了拍。
许多年未见,妹妹长高了不少,也亮丽了许多。
王岫白望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黑了,壮了,脸上也留了疤。她阿兄,曾经也是京都盛名的玉面郎君啊!王岫白喉间滚动,心疼得泣不成声,“爹爹和我,都很挂念你。哥哥一切都好?”
千言万语,只在乎他一句好不好。
风扬起他的头发,这一刻,思念达到鼎盛,等边关平息,他就回去,守着家过日子。
街道上嘈嘈杂杂的响起声音。
姜芜被引着到了一条巷子口,往前看,巷子又窄又长,而且阴森森的避着光。兖州的建筑很奇怪,和以往的任何州府都不同。大多背着阳光,随处可见的巷道,纵横交错的遍布兖州城内。
姜芜察觉到,兖州的住房很少,几乎是些低矮的阁子一样的房子,用砖头瓦片堆起来,里面铺一些稻草,好点的铺上棉絮,用木板一挡,就是一扇门。
巷子里排起了长队。
为首那人招呼她到前面,是陈容在施粥布善。准确来说,是以她的名义接济百姓。
姜芜在一双双怪异的眼神下朝前,这种眼神,和她昨夜见到的如出一辙,都带着极致的恐吓。但也许并不完全是,还有许多种其他的东西,复杂的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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